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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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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凯瑟琳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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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做很聪明,安妮。”

    凯瑟琳又开始口授信件,但是她心不在焉。她想世界上到处都是拉里·道格拉斯式的人。这使她更加欣赏威廉·弗雷泽。

    星期天早上,比尔要回来,凯瑟琳到机场去接他。她站在那儿等他,看着他经过了海关检查,朝出口处走来。他看见她时,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凯茜,”他说,“真是出乎预料。我没想到你会来接我。”

    “我等不及了。”她嫣然一笑,然后又热情地拥抱他。他不禁困惑地看了她一眼。

    “你想我了。”他说。

    “比你能想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好莱坞过得愉快吗?”他问。“进行得还不错吧?”

    她犹豫了一下。“很好。他们对这部片子很满意。”

    “我也听说了。”

    “比尔,下次你外出,”她说,“带我一起去。”

    他看着她,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也很激动。

    “一言为定。”弗雷泽说。“我在国外很想你。我一直在考虑有关你的事。”

    “是吗?”

    “你爱我吗?”

    “非常爱你,弗雷泽先生。”

    “我也爱你,”他说,“我们今晚为什么不出去痛痛快快地吃一顿?”

    她笑了:“好极了。”

    “我们到杰弗逊俱乐部去吃晚饭。”

    她驾车把弗雷泽送到他的家门口。

    “我要打的电话不知有多少,”他说,“我们在俱乐部见面好吗?八点钟。”

    “好。”她说。

    凯瑟琳回到她的住处,洗了些东西,熨了些衣服。每当她经过电话时,她想铃也许会响,但一直没有声音。她想起拉里·道格拉斯企图从安妮那儿探听她的情况,不禁气得咬牙切齿。或许她该和弗雷泽谈谈,把道格拉斯的名字告诉征兵局。

    “不,我不愿找那个麻烦,”她心里这么想,“他们很可能会不愿意接受这么个人。他会被审讯,被判犯了淫乱罪。”

    她洗了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花去很长的时间。她正在擦干身上的水时,电话铃响了。

    她走过去,拿起话筒。

    “谁呀?”她冷冷地说。

    是弗雷泽。

    “喂,”他说,出了什么事吗?”

    “怎么会呢,比尔,”她立即说,“我——我才洗完澡。”

    “我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很想你。别来迟了。”

    凯瑟琳笑了。“不会。”

    她慢腾腾地把话筒放下,心里却仍然在想着比尔。她第一次感到他准备向她求婚。他将会要求她当威廉·弗雷泽夫人。她大声地念着这个名称:“威廉·弗雷泽夫人。”这名字听起来很顺耳,显得非常尊贵。她心里想:上帝,我太沉浸在快乐之中了,这个称呼变得不那么激动人心了。如果在六个月之前,我就会欣喜若狂,而现在我只是感到这名称听起来很顺耳,显得非常尊贵而已。我真的变得这么厉害吗?这个想法并不能使她感到宽慰。她看了看时钟,连忙开始穿衣服。

    杰弗逊俱乐部坐落在F街上,是一幢和其他建筑物分开的大楼,用砖建成的。大楼与街道之间尚有一段距离,四周围着铁栅栏。这座城市有许多对入会实行严格控制的俱乐部,杰弗逊俱乐部就是其中最严格的一个。如果谁想轻而易举地入会,那他的父亲就得是俱乐部成员。如果先天不足,那么他就得由三位成员共同推荐。入会申请每年讨论一次,在秘密投票中只要有一个人反对,那么申请人就一辈子失去了加入俱乐部的机会,因为有一条严格的规定,不容许任何人提出第二次申请。

    威廉·弗雷泽的父亲是俱乐部的创办人之一,弗雷泽和凯瑟琳至少每周在那儿吃一次晚饭。这儿的厨师曾在罗特希尔德银行的法国分行干过二十年,烹饪技术极其高明。这儿的酒窖在美国享有盛名,位居第三。俱乐部是由世界上最杰出的装璜家装璜的,特别注意颜色的谐调和光线的柔和,使那些淑女们沐浴在明亮的烛光之中,更衬托出她们容貌的美丽。在特定的晚上,在这儿进餐的人会遇到副总统,内阁和最高法院的成员,参议员和有势力的实业家。这些实业家控制着具有国际规模的庞大企业。

    凯瑟琳到达时,弗雷泽正在门厅等她。

    “我来迟了吗?”她问。

    “即使迟到了也没关系,”弗雷泽说,同时用毫不掩饰的赞美的目光注视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你的美貌简直使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当然知道,”她回答说,“人人都知道我是绝色佳人凯瑟琳·亚历山大。”

    “我说的是真心话,凯茜。”他说话的语气很认真,以致她感到有些窘迫。

    “谢谢你,比尔,”她尴尬地说,“别那样盯着我看。”

    “我是情不自禁啊。”他说。他搀住了她伸过来的手臂。

    路易斯把他们引到了一个角落里的隔间,他是餐厅侍者的总管。“请坐在这儿,亚历山大小姐,弗雷泽先生,希望你们能吃得满意。”

    凯瑟琳喜欢让杰弗逊俱乐部的餐厅总管知道她的名字。她知道她这种想法很幼稚,很天真,但这使她感到自己是一位要人,是这儿的一位成员。这时,她在椅子里向后靠去,全身松弛了下来,感到十分满足,打量着餐厅。

    “喝一点酒吗?”弗雷泽问。

    “不,谢谢你。”凯瑟琳说。

    他摇摇头。“我得教你学会一些坏习惯。”

    “你已经这么做了。”凯瑟琳低声说。

    他对着她嘻嘻笑了一下,叫了一杯搀苏打水的苏格兰威士忌酒。

    她端详着他,心里想他是多么的亲切,可爱。她肯定,她能给他带来幸福的。她如果嫁给他,也会得到幸福。她拼命地说服自己:“一定是非常幸福的。”问谁都会这样说的。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时代》杂志。隔了一会儿,她恨透了自己,竟然那样思考问题。上帝啊,她到底出了什么毛病?思想会这么变了?

    “比尔,”她才开口——就顿住了。

    拉里·道格拉斯正朝他们走来,当他看见并且认出了凯瑟琳时,嘴唇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穿着从演员总服务部弄来的陆军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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