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纳打断他的话。“苏黎世。两人都不是自杀的。他们是被谋杀的。”
两名探长惊讶地抬头朝他看去。普瑞吉泽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坦纳的语调是冷酷的。“他们被杀是因为我。”
“你这么说——”
“矶晃是位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他为一家名叫东京第一实业的日本电子大公司工作。我在东京召开的一次国际工业会议上遇到他。我们相处得很不错。我觉得KIG能够提供他一个比他当时上班的公司更好的氛围,他接受了。事实上,他非常兴奋。”坦纳竭力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我们同意等他获得合法离开他公司的许可时,再公布这件事。但他明显地对什么人提起了,因为在一个报纸的专栏里出现了有关此事的消息,而且……”坦纳停顿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才继续说。“就在文章出现后的第二天,矶晃被发现死在宾馆的房间里。”
罗伯特·普瑞吉泽问:“金斯利先生,还会有其他的原因能解释他的死亡吗?”
坦纳摇头。“没有。我不相信他自杀。我雇用了侦探,把他们以及几个我们自己的人派到日本去了解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找不到任何作案的证据,我想也许是我错了,可能在矶晃的生活中有什么我不了解的悲情。”
“那你为什么现在这么肯定他是被谋杀的?”格林伯格打破沙锅问到底。
“如同你所说,三年前一位名叫马德琳·史密斯的科学家被假设是在苏黎世自杀身亡。而你所不知道的是,马德琳·史密斯也想离开她与之共事的那些人,到我们公司来。”
格林伯格皱起眉头。“什么使你认为这两人的死亡是有联系的?”
坦纳的面孔冷若冰霜。“因为她上班的那家公司就是东京第一实业的一个分支机构。”
一片惊愕的沉默。
普瑞吉泽说:“有些事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谋杀一个雇员,仅仅因为她想调离?是否——”
“马德琳·史密斯并不仅仅是名雇员而已。矶晃也不是。他们是非常有才华的物理学家,正要解决的问题将使公司获得你们无法想象的巨大财富。因此他们不想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让我们得到他们。”
“瑞士警察有没有调查史密斯的死因?”
“调查了。我们也调查了。但再一次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实际上我们仍然在就所发生的命案进行研究,而我认为我们一定能破案。KIG在全世界有着广泛的人脉。如果我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将很高兴与你们分享。我希望你们将对此有所回报。”
格林伯格说:“很公平。”
坦纳办公桌上的一部镀金电话响了起来。“请原谅。”他走到办公桌边,拿起话筒。“喂……是的……调查进行得非常顺利。实际上两名探长正在我的办公室里,他们同意跟我们合作。”他朝普瑞吉泽和格林伯格看了一眼。“对……我一有进一步的消息就向你通报。”他挂上电话。
格林伯格问:“金斯利先生,你们在这里是否进行什么敏感的研究?”
“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否在研究某种敏感的课题,致使五六个人惨遭谋杀?格林伯格探长,世界上有一百多所智库,其中一些跟我们研究的课题完全相同。我们这里不制造核弹。对你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
门打开了,安德鲁·金斯利走进办公室,捧着一摞文件。安德鲁·金斯利跟弟弟极少相似之处。他的五官轮廓模糊。头发灰白稀薄,面孔上布满皱纹,走起路来微微地弓着背。坦纳·金斯利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活力和聪明才智,而安德鲁·金斯利却显得迟钝麻木。说话吞吞吐吐,似乎连一句接一句的连贯表达都难以应付。
“这是那些——你知道——那些你要的笔记,坦纳。我很抱歉我没有把它们——把它们早点完成。”
“一点关系都没有,安德鲁。”坦纳转向两位探长。“这是我哥哥,安德鲁。格林伯格和普瑞吉泽探长。”
安德鲁恍恍惚惚地看着他们,眨巴着眼睛。
“安德鲁,你想告诉他们你获得诺贝尔大奖的事吗?”
安德鲁看着坦纳,含糊不清地说:“对,诺贝尔大奖……诺贝尔大奖……”
他们看着他转过身,拖着脚后跟走出了房间。
坦纳叹口气。“我说过,安德鲁是这公司的创始人,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七年前他因为一项发现获得了诺贝尔奖。不幸的是,他在一次实验中出了差错,那——那改变了他。”他的语气是痛苦的。
“他一定是个杰出的人。”
“你根本都想象不出。”
厄尔·格林伯格起身,伸出手。“嗯,我们不再耽搁你的时间了,金斯利先生。我们会保持联系的。”
“先生们——”坦纳的语气斩钉截铁。“让我们侦破这些罪行——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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