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朗和哈里。福特的优点和缺点。两个人在渗透到哥伦比亚这件事情中都得到了很高的分数,都已经在专门为他们伪造的身分和经历中安定下来。斯特朗这位律师在巴兰基亚,福特这位军官在波哥大。
“说真的,戴维,事实上两个人都能完成这项任务。首先,他
们都经过精心挑选。两个人都是第一流的特工材料。“
“不过你选的是那位律师……”
“那位军官……”萨波多将双手深深地插在上衣口袋里,弓起肩膀看着脚,一只鞋子在地上拖着。他吸了口气陷入沉思,牙齿的缺口十分显眼。贾丁知道他的假牙装在口袋里。每逢需要,这位马扎尔人在嘴里装卸假牙的功夫熟练迅速,一丝不差。
“那位军官,也很棒。他也绝对没有问题。我认为,作为一个间谍,戴维,而不是一个军人,我尽量避免录用他们。”
“我也是个军人……从前,”贾丁说道。“当了几年兵。”
“你有一个很好的牛津大学学位,戴维。”对萨波多来说,牛津大学就像是北欧维京大海盗安置名人英灵的庙堂,或者埃米莉。波斯特心目中的波特小姐一样的高不可攀。
“哈里。福特是一个特种航空队的军官,龙尼。他不是那种把皮鞋擦得发亮的土兵。他对战斗处之泰然,当子弹横飞时还能乐在其中。我必须承认这种场面我总是很害怕。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受过充分训练的情报员了。我才不会因为他心理测验的某个稍微不利的侧面因素而小题大做,庸人自扰。那些人懂个屁?”
“我不喜欢动刀动枪。”萨波多回答后,戴维。贾丁笑了笑。
因为他知道,他的伙伴在一九五六年九月那场大量悬殊的布达佩斯战役中,曾将汽油手榴弹塞在俄国T-54型坦克车的长长的炮管之内。这位矮胖匈牙利人在左前臂上有两个子弹洞,还有一块勒靶空降兵在他身上留下的刺刀伤。这个人将龙尼的左大腿用刺刀扎在木地板上,后来他被一位英国报社的年轻人射中八颗子弹。这个年轻人为布达佩斯的自由战士供应医疗布块、吗啡、血浆、武器和弹药。那年轻人现在已经六十二岁,贾丁沉思道,已经从秘密情报局退休了。事实上,他正和一个漂亮绝顶的女人在西班牙南部经营一家游艇包租公司。这个女人是他在圣詹姆斯大街的一个高级绅士俱乐部里认识的,那时她在俱乐部里当女招待。
戴维。贾丁将视线移开拱门墙上似真似幻摇曳不停的阴影。
转过来端详了一会儿龙尼。萨波多。似乎不相干的回忆刚才提醒了他:如果他需要提醒的话,又何必要在乎萨波多的深思熟虑过的意见。
“如果你对哈里有疑虑……”他说道。
萨波多看上去一副痛苦的样子。当火焰升高,开始时呼呼作响时,他闭起眼睛。“我认为他缺乏……斯特朗那种沉隐。”
过了好长一会儿,贾丁抓了抓前额。“我是这么想的。就是说……一方面我们有稳重、谨慎又充满进取心的马尔科姆斯特朗。另一方面,由于哈里。福特的背景,如果万一有有什么闪失的话,他更能保护自己,因此也更能保护我们良好的声望。他在后敌区域设法生存和脱险方面不仅训练有素,而且很有经验。
另外,在心理上,他以前曾经历过类似这样危险的工作。因此,他实际上已经证明了自己。“贾丁耸耸肩。”是个魔鬼的辩护律师…。“
“戴维,我的意见已经说过了。当然由你来下决定。”
两个流浪汉为了争夺一个牛奶瓶,静静地扭作一团,两个人都用双手抓住瓶子。其中一个戴着没有手指的羊毛手套。另外一个戴着一顶破旧的毛毡帽,帽子的顶端特别高。这个情景使贾丁想起了英格马。褒曼在六十年代所主演的一部电影,或是西班牙超现实主义派的路易斯。布纽尔所主演的,他已经记不清了。
“好吧,龙尼,”贾丁听见自己这么说道。“那就选这位军官。”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极其生动,令人心慌意乱的回忆,他想
起伊丽莎白。福特光滑柔润的大腿,和她在极乐中往后垂下的脑袋。
真该死,贾丁,他自我安慰道,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从专业观点所下的裁决。与个人因素完全无关。和那女孩子的疯狂行径已经结束了。不可能死灰复燃了。
“叫斯特朗离开巴兰基亚去霍尔丁。”霍尔丁是委内瑞拉加拉加斯的一个谍报人员安全藏身处。委内瑞拉与哥伦比亚间有着一条漫长的,防守不严的边界。两位候选人中落榜的那位可以在那里仍然以他的掩护身份待命,直到被选中的情报员成功地投入“科里达行动”。
“很好。”萨波多扭头看了看那辆黑色的计程车,它正在滑铁卢车站下满目疮痍的高墙等着他们。他点点头,计程车的引擎发动了,车子朝他们开过来,停在他们两个人的附近。
“你从国防部楼顶搭乘直升机去诺索尔特皇家空军基地,再从那里搭乘一架比较大一点、快一点的直升机去布里土诺顿,然后搭皇家空军的喷射机,去北大西洋公约组织设在马德里郊外的机场。从马德里飞到波哥大,到那里还来得及吃早餐。万事俱备,就等你派遣我们的人去走马上任了。所以,戴维……”
戴维。贾丁叹了口气。有时候,这位马扎尔人,急躁得就像一位犹太母亲似的。“怎么啦,龙尼?”
“你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什么需要我们为你做的吗?”
“没有,谢谢。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两人坐上那辆黑色计程车,开走了。司机知道去哪里,因为他也是被雇用贾丁和萨波多的那个人所雇用的。
计程车朝克特开过去的时候,两个流浪汉争夺的那个牛奶瓶从他们手中掉到了地上,在肮脏的圆石头上摔得粉碎。黄火的火焰,呼呼地窜得更高,因为玻璃碎片上的酒精溅到火上燃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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