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口袋里。“不过,这跟我预料的没有什么差别。至于我那些委托人的产品,在货物安全到达这里和发送给欧洲批发商之间这段时间的保险,大概多尔顿先生可以安排吧……?”
“保险?”法官有点不解地问道。
“对,是保险,先生。我们谈的是几千万美元价值的产品。
如果有闪失怎么办?我的意思是,货物在这位先生的安全监护期间如果有闪失?“
“我的性命就是保险,先生,”格雷格森说道。“我们不是罪犯,你懂吗?”
雷斯特雷波带着俏皮的耐性凝视着他。“对了,哥伦比亚革命武装力量的一位领袖,也是这么说的。那是在他们保护我们在奥连特山脉的实验室期间说的。”雷斯特雷波瞧了一下开着的办公室门。博比。森森刚好在他的视线中,他站在仓库里,用一块深色绸手帕擦着太阳眼镜。“我很了解,也很可能,是肯定会考虑你的提议……”他那双锐利无比的黑眼睛,好像对外科医生的手术刀似的直逼格雷格森,“我们集团考虑的是些更……看得见摸得着的事情。而且你们的组织在资金方面很不充分……”
“是啊,或许我们要丧失一部分的经济利益。”尤金。皮尔逊绝不会让这个暴徒刺激像伊蒙。格雷格森这样一位能干老练的同志。
“你的经济收益无法赔偿在这里要冒的风险金额,”雷斯特雷波不慌不忙地说道。“帕特里克先生提出了一个更有意思的……安排。”雷斯特雷波从他们身旁漫步着走出了满是灰尘和黑鼠的办公室。皮尔逊看了一眼伊蒙。格雷格森,接着跟了出去。
他们从仓库里出来时,码头旁边的天气炎热炙人。两个西班牙籍的工人停住手里的工作,审视一遍刚刚油漆完的标记,然后盯着那辆BMW汽车和从车子里出来,站在烈日下的那群人。
雷斯特雷波没有理睬他们。他戴上太阳眼镜,漫不经心地朝码头边走过去,码头正好在那台移动式大起重机的阴影里。
他站在那艘俄国货船船头的对面,眺望着港口那边正在耀武扬威地进港的一艘金、白颜色相间的希腊巡洋客轮。巡洋客轮由两条不自量力的拖轮领航,好像两条小猎狗要把一匹纯种烈马
赶入畜栏似的。
尤金。皮尔逊和格雷格森跟出去之后,两个保镖小心翼翼地选好了位置——一个站在雷斯特雷波和两个西班牙籍的工人之间,另一个站在小轿车和那两个工人之间——这时,其中一位西班牙人走近皮尔逊,而皮尔逊只是冷眼看了他一眼,没有停下脚步。
“停一停,先生……您还记得我吗?有什么工作要我们做吗?”他是在问还有没有别的工作要做。这是很合理的,因为刷上这个新标记显然是准备扩展某项新的业务。
“帕特里克,你能照顾一下这件事吗?”法官说道。格雷格森停住脚步,很有礼貌地与这个工人打招呼,向他们说明一些有关新拖运公司的业务,并说经常地会需要一定数量的码头装卸工人和搬运工人。格雷格森这样阅历丰富的作业人员当然很清楚,任何掩饰的企图都会招来麻烦,引起人们的好奇心和风言风语,就像马粪很快会招来苍蝇一般。所以,他在回答他们的问话时尽量开诚布公,而且彬彬有礼。
尤金波尔逊走到雷斯特雷波那里,站在那位哥伦比亚人身旁,后者两只手插在口袋里,若有所思地直盯着那艘巡洋客轮和站在甲板扶栏旁的一排排粉红色面孔的旅客。就这么点距离,他们似乎还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因为他们没有几个人是旅行冒险家,或许只有一、两位在促期日报》的竞赛中赢得过这种巡航比赛。皮尔逊非常担心,他知道实际上他担心的是,雷斯特雷波对他提出的向欧洲走私和非法推销好几吨的古柯硷的计划和建议,他有什么反应。因为一方面他心中十分痛恨这一整套构想,并暗自发誓要挫败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靠走私毒品发大财的野心,另一方面却仍对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能力沾沾自喜,相信他所提出的那套走私古柯硷的秘密……管道一定使对方大为动容。
他耐心地等待着雷斯特雷波发表看法。在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帕布罗。恩维加多的亲信走狗,而没有发生什么恐怖的灾难或肉体暴力降临到他头上。
他沉思地说,不过这个计划倒还满不错的。那家伙没有多大理由对这样一个行家的计划吹毛求疵。嗜血成性的雷斯特雷波先生,这毕竟是在与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的最高指挥阶层打交道。
“我知道你的女儿正在跟帕布罗先生的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学钢琴。”那位自称雷斯特雷波的人说道。
尤金。皮尔逊法官的看法整个被推翻了。
天花板与墙交合处的壁线是一条模子塑造出来的横饰带,只是在安装衣柜的地方缺一块。在衣柜安装之前,天花板中央装饰着一朵石膏玫瑰花。灯饰是质地坚实的喷漆黄铜,上面镶有三块珊瑚乳白色不透光的玻璃,或称塑胶玻璃,制成十九世纪末风格的莲花瓣形。
天花板上有些水印,这是楼上的公寓漏水形成的。这水印现在几乎看不清了,很像是价格昂贵的写字纸上的水印痕迹。
壁纸是淡蓝色和已经褪色的米黄色的,上面有已经斑驳的类似云彩的图案。贾丁的目光从天花板转到梳妆台和一对制作精良,而未被收藏的英国十八、九世纪摄政时期风格的椅子。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向了镶在镜框的地中海或墨西哥乡村里炎热、给人深刻印象的小街,和那些门为红色或绿色、赤土色的石板屋顶上饰有石雕陶确的白色炫目的灰泥房子。
贾丁的衬衫一半搁在其中一张英国十九世纪摄政时期的椅子上,一半拖在地上。除了一只需要缝补的短袜之外,他的其他
衣物都仍在另一个房间。凯特霍华德曾经清新的棉上衣横铺在床的一端。贾丁的脑子还想着几小时前刚刚发生的事,既温柔。
热情又有新意。总之,可以说是摆脱工作和婚姻的折磨,一次十分惬意的享受。虽说婚姻绝不会让人厌倦,可它在性爱方面缺少某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说真的,总之是缺少点什么。所以,当凯特。霍华德柔软、健康、皮肤细腻、有点潮湿的身躯,像孩子一样手脚交错的接着他睡觉时,贾丁并没有觉得有丝毫的内疚(下次他去法姆大街时,他觉得有必要向听他忏悔的神父提起这件事情)。
他手抚摸着凯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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