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参加家长会吗?”
“什么时候?”
“明天晚上。你忘了。”
“我没有忘。”
“你这可怜的撒谎者……”
“真的没有忘。”
“你带什么东西回来了?”
“一件雕刻品,是头猪。”
“哎呀,太棒了。”
“是个古董。是缨卡族印第安人的东西。真的相当可爱。”
“我原谅你。那么你来吗?”
“当然。
“家长会六点钟开始,不过我想,院长要跟你们聊聊我们大学之类的事,在纪念堂里。”
“我会准时到的。妈妈在法国。”
“知道。在里昂。她来过电话。”
“我无忧无虑地去到那个家长会之前,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告诉我吗?”
“没有,这个嗯……”
“什么?”
“皮尔斯要我替他看管啤酒,被帕特里克发现了。”
“被处罚过了吗7‘”下个周末。不准我外出。“
“让你有时间做些功课。”
“我想是的。”
“那么,明天见。你想出去吃晚餐吗?”
“我,嗯,我被罚关在学校里。”
“抽烟?”
“不是抽烟,爸爸。晚交作业。”
“真是孩子。叫人受不了……”
“把下啤酒的坚果递过来。”他们笑了起来。这是从《欢尔酒店》影集中的一出戏里引来的一句台词。他们不想再目不转睛地看重播《布鲁克兄弟》影集的时候,有时候他们就看那个影集。
“好吧!要当个好学生。”
“知道。”
两人都没有做声。
“你先挂电话。”
“不,你先挂电话。”
“那我就挂了。”
“再见。”
“上帝保佑你。我爱你。”贾丁笑着,放下电话。他打算先去参加家长会,跟会监喝酒,接着就开车去威尔斯。也许用办公室的司机更理想。凯特要是明天过来的话,也许能……够了够了,戴维。规矩一点吧。
他给玻璃大楼里的值班职员打了个电话,要他安排一名司机来泰特街拉他,送他到一百二十五里外的多塞特,然后把他送到霍尼庄园去。霍尼庄园就是威尔斯的那栋乡村房子,起这个名字是为了让别人真以为那是一个污水处理实验室。
接着,贾了打电话给一个好朋友。那人是个政府秘书,住在西敏寺区的洛德北街。像往常那样说了几句打趣话以后,他就转到正题。“亚历克,”他漫不经心地问,“最近在安排什么酒会吗?‘他’也会出席的酒会?”
“实际上,本星期三就有一次,只有我们几个人,你想参加吗?”
“都是政界人物?”
“不。有破女收容所所长,英国广播公司总监什么的。十个人左右,对你合适吗?”
“你真够交情。”
“那么你以什么身份参加呢?我们怎么介绍你呢?”
“外交家。智囊人物。”
“星期三见。”
“谢谢。”
贾丁又工作几个小时,然后上床睡觉。他满怀深情地想到了他的儿子,他可是前途无量啊,想到了在上大学的女儿,想到了跟时事报制组一起在里昂的桃乐丝。但是,他睡着以前在脑海里最后出现的,是波哥大的酒吧和那些危险的街道,是那些挂着迷人笑容的女孩子,是前一天他像幽灵一样在那些玩古柯硷游戏的人中间的活动。他还令人困窘地想到了凯特。霍华德,想到她是怎样跪在他的面前,跳动的炉火怎样映在她那美妙无比的肉体上,她的裙子怎样推到腰上边,怎样拉下上衣来盖住那有着粉红色乳头的洁白无瑕的胸脯的。
他七点三十分醒来,淋了个浴,刮了胡子,穿上合身的灯蕊绒裤子,棉布衬衫,和羊毛套衫。他穿上他最喜欢穿的那只旧皮靴,那是十年以前在秘鲁定做的。他拉上了拉链,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把鞋子擦亮,然后披上一件厚夹克,离开了那个门上有三道锁的套房。他一边沿着泰特街走去,尽情地呼吸着潮湿寒冷的英格兰空气,一边习惯性地留心着:后面有没有人盯梢、停在路边车里的男女、俯瞰他正门的那些窗子、停下来查看街道地图的骑脚踏车的人,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些都是哈里。福特和马尔科姆。斯特朗需要花时间来学会的事情,一定不能让他们疏忽了。
教堂的什么地方,唱诗班正在唱一首威尼斯弥撒曲,纯洁的声音充满了整个法姆街大主教堂。英国耶稣会的总部就设在这里。空气中弥漫着令人舒适的香烛味。一到这里,贾丁就有一种终于回到老家的感觉。他皈依耶稣会的事情,除了桃乐丝谁都感到意外。这踉当时的上司很有关系,他是一个面孔严肃得有如猫头鹰的人,下颏又短又肥,眼睛敏锐,比得过任何一种猛禽,以及敏锐的幽默感;他是个杰出的老式学者,如果不能说是那个行业里最能干的间谍专家的话。他本人是英国国教徒,一有时间就去西敏寺区的圣马修教堂弹风琴。他经常抽出时间来跟戴维谈天,一直谈到深夜,有时在办公室里,有时在马献街那家名叫洛基特的餐馆里,他在那条街上有一层朴素的楼房。他知道贾丁需要有个宗教依托,好让他们当时从事的工作具有一种道德感。戴维。贾丁是品格独特的人,而且还带有一点浪漫色彩,因此需要信奉罗马天主教,需要那个教会接纳他,这是不足为奇的。莫里斯表示赞成。后来,那位上司被人发现,他在“公司”工作的四十多年中一直都是个性变态者,因此威信扫地,贾丁没有像他的许多同事那样对他严加指责;那些人是因为觉得自己受了伤害,被人出卖了。戴维。贾丁也有一些缺点,不过他还有一种别人少有的慷慨精神和同情心。
只有深深懂得在道德问题上,我们人人都很脆弱的人,才能具备这种品格。
“神父,自从我上次忏悔以来,已经有五个星期了。”
那个西八区总监坐进一个狭窄的告解室,唱诗班念诵“阿
利路亚“和”耶稣日课规则书的声音使头顶的石雕拱形圆屋顶显得相当温暖。
“在此期间你又犯了什么罪孽没有,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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