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喊声,潜入水中,直到她捉住一个为止。之后,被捉的这个人再去捉别的人。
他们开始玩这个游戏。萨塞-托平先喊“马可”。她喜欢鲍伯-杰克逊。她跟在他的后面追,但是,她捉不到他。结果,她捉住了约瑟芬。约瑟芬紧紧地闭上双眼,注意听着拨刺水的声音。
“马可!”她喊。
只听见大家齐声喊道:“波罗!”她扎了个猛子向离她最近的那个声音抓去。她在水底下四处乱摸,一个人也摸不着。
“马可!”她又一声喊。
这次又是一个齐声“波罗!”她再盲目地一抓,又抓了个空。他们比她游得快,这她倒不在乎。
她只希望这个游戏永远进行下去,就象她盼着这一天永远过不完一样。
她站住不动,想听听有没有泼水声和哧哧地笑声,或那怕小小的嘟嚷声。她闭着双眼,伸直双手在游泳池里游动,一直游到台阶那几。她上了一个台阶,以便使她自己的拨水声静下来。
“马可!”她喊。投有任何回答。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
“马可!”寂静。似乎她正独自一人站在一片温暖而又潮湿的沙漠里。他们给她设下了圈套。大家讲好,谁也不回答她。
约瑟芬微笑着睁开了她的双眼。
她一个人站在游泳池的台阶上,感到身子不对劲,便低下头来查看,白色游泳衣的下部染上了红色,一道稀稀的血流,正从她的两条大腿之间往下淌。那些孩子们全都站在游泳池的边上,注视着她。她仰脸看着他们,心里非常苦恼。
“我——”她没有说下去,不知该怎么说好。她很快走下台阶,进入水中,以掩盖她的羞耻。
“我们在游泳池里不干那个,”玛丽-罗说道。
“波兰佬才那么干,”有人笑着说。
“嘿,我们去洗个淋浴吧。”
“对,我也觉得很讨厌。”
“谁愿意再在‘那’里边游泳?”约瑟芬把双眼闭上,任凭她们往淋浴室走去,只把她留下来。她站在那儿,双眼紧闭着,两腿紧紧夹在一起,试图阻住那股可耻的血流。在此之前她从未来过月经,这次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她们也许过一会儿还会回来的,告诉她,她们只不过是逗着玩呢。她们仍然是她的朋友,幸福决不会中止。她们会回来并说明,那只是一场游戏。说不定她们已经回来了,并且准备玩了。她紧闭着双眼,小声嘟嚷道:“马可!”她的回声消失在下午的空气中。她不知道她闭着双眼在水中站了有多久。
“我们在游泳池里不干那个。”
“波兰佬才那么干。”
她的头开始疼起来,疼得很利害。她感觉有点恶心,而且,她的胃突然痉挛起来。但是,约瑟芬知道,她必须闭着双眼站在那儿不动,等待她们转回来,并且告诉她,她们在开玩笑。
她听见她的上面一阵脚步声和哗哗声。她知道,一切又会很好了。她们回来了。她睁开了眼睛,仰脸一看。
大卫,玛丽-罗的哥哥正站在游泳池的边上,手里拿着一件厚绒布做的浴衣。
“我为她们抱歉,”他说,声音很严肃。他把浴衣递过来。“上来吧,把这件衣服披上。”
但是,约瑟芬闭着双眼站在那儿。有点发僵。她想死,越快越好。
第十五章
萨姆-温特斯正交好运。万众争看塔茜-勃兰德的电影,情景实在感人。当然,部分的原因是由于塔茜竭尽全力以证实她的抉择是对的。但是,不管什么原因,巴尔巴拉-卡特已一跃而为本年度最红的新制片人。对于服装设计家们来说,这一年的确是不可思议的一年。
泛太乎洋公司摄制的电视剧,水平不错,《我的仆人礼拜五》是其中最大的一部。电视播放系统正与萨姆谈判关于这一系列片的新的五年合同。
萨姆刚准备吃午饭,鲁茜尔匆匆进来说:“他们刚刚捉住了一个人。这个人正在道具库放火。他们马上把这个人带到这儿来。”这个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响地面对着萨姆,电影制片厂的两名警卫站在他的后边。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恶意。
萨姆还没有完全从惊愕中苏醒过来。
“为什么?”他问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到底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要你的那点破施舍,”达拉斯-伯尔克说。“我痛恨你,痛恨这个制片厂,痛恨整个这个腐朽的行业。是我创造了这一行业,你这狗娘养的。这个鬼城市里的电影制片厂,有一半是我花钱建的。现在你们人人都在我身上发了财。你为什么不给我一部影片来执导,倒真象那么一回事似地争着买我的那一大堆操他妈的谁也不相信的故事,你们就这样打发我?你还可以从我的手里买电话号码簿呢,萨姆。我不希罕你的任何恩赐——我要的是工作。你想让我死于失败。你这个吊货,为了这个我永世也不会原谅你。”
他们把达拉斯-伯尔克弄走之后很久,萨姆坐在那儿一直想着他。他回想起达拉斯创造过的一些伟大的业绩,拍摄的那些了不起的影片。在任何其他的行业中,他都会成为一位英雄,成为董事会的主席,或者以优厚的退体金和崇高的荣誉而告退。
但是,这就是电影界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现实。
第十六章
五十年代初期,托比-坦波尔获得的成功一天比一天大。他在第一流的夜总会里演出——芝加哥的巴黎大厦、费城的拉丁俱乐部、纽的的科巴卡巴纳,还在福利医院和儿童医院演出,也为慈善事业演出——他可以为任何人、在任何地方、在任何时候演出。观众是他的生命。他需要观众的喝彩和热爱。他全身心地投入了表演这一行业。世界上正在发生一些重大事件,但是对托比来说,那些事件只不过是更有利于他的演出而已。
一九五一年,麦克阿瑟被解职时,说:“老兵们并没有死——他们只是在逐渐消逝。”托比说-“耶稣啊——
我们必须应用同样的术语。”一九五二年,当氢弹投下来的时候,托比的反应是:
“这不关我的事。只是你们应当赶在我在亚特兰大的开演式上就好了。”当尼克松带着爱犬发表演说时,托比说道:“我马上投他的票。并不是赞成尼克松——而是投小狗一票。”艾森豪威尔当了总统,斯大林死了,年青的美国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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