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麦夫人,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江柏特把手插入口袋。这个无意识的动作,露出他外套内绣着金丝绿边的背心。
瑞琦看着他前后晃动。他四处张望这个旅馆内的房间,就是不看他。从她到办公室之后已经三个星期,他每星期都来向她报告情况。甘楠恩消失无踪了。
"你有没有想过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的问题也正是她常思考的。当她、黛芬以及泰森似乎必须在丹佛耽搁一阵子,她就去应征一个教职。神奇的是,一位全职教师摔伤了臀部,她有了代课的机会。但温莎饭店的消费相当昂贵。如果他们继续待下去,她必须要找个长期的居所才行。
"我们不能像这样居无定所,"她说。"泰森喜欢学校,也喜欢大都市的刺激,但他也需要一个家庭及游玩的地方。"瑞琦向后倒,靠在闪亮的翡翠绿沙发上,长叹了一声。
柏特走到壁炉边,炉中的火驱走室内的寒气,在户外,暴风雪就要来临,乌云遮蔽了天空,也遮蔽了瑞琦心中的阳光。一旦冬天来临,要离开就更难了。
"我在爱达荷及怀俄明的人手还没有回报消息,所以,还是有希望的。"江柏特说。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江先生?"
"当然。"他不安地移动身体,拉平身上的背心,等待瑞琦的问题。
"如果你的探员找到楠恩,而他拒绝与我联系,你也会告诉我,对不对?"
"麦夫人,也许我有些过分浪漫,但如果事情是这样,我一定会告诉你,到目前为止,没人有他的消息。但并不代表全无希望。"
"我自己的生活也必须继续,江先生。我暂代的职务在假期过后就到期了。我们很喜欢这里,特别是剧院,泰森也很喜欢动物园。饭店也很好,但对我的荷包来说,似乎太豪华了一些。"
"我知道你很快就必须作出决定。事实上,我有些惊讶我们竟然还没有他的消息。告诉你事实,我还有些庆幸他没有被列入我们的罪犯名单。"
"那么,如果……如果他发生任何事,你们也会听说才对?"
"应该是这样。"
瑞琦露出了笑容。"那么,我想目前所能做的只有再多等一会儿了。"
柏特的帽子放在旁边的桌上。他伸手去拿,瑞琦则起身送他到门口。
"多保重。"他在门口对她说。
她感谢他关怀的眼神。"我们没事。事实上,我才告诉黛芬,我们要盛装到楼下餐厅用餐。平整的餐巾及精美的瓷器和水晶杯,还有可口的食物,是担振精神的最佳良方。"
"我很高兴目前的状况没有让你变得消沉。"他告诉她。
"这种情形我已经度过太多次了,江先生,我知道这一次我也会熬过来的。"
她一直在思考所处的状况。她卖了房子,以及继承自父母的遗产,手头上还有一些盘缠。她的新教职带给她结婚后就失去的独立感。他们三人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以及与小镇完全不同的步调。事实证明,他们可以在任何地方重新开始他们的生活。
她受创的心,已不再因看到任何像楠恩的影像便陷入低潮。在回忆过去与楠恩共同度过的时光时,她也不会如过去一样心如刀割。她仍然想念他,但她知道没有他她也可以继续走下去。但如果她有机会,她还是希望与他一起共度余生,只要她有机会。
"我会和你保持联络。"柏特向她保证。
"我等你的消息。"她说。
听见柏特办公室的门关起,他马上离开结雾的窗户,冷冷地看了柏特一眼,没有寒喧。
"怎么去了这么久?"楠恩对着正在宽衣的柏特说,并未在他指定的椅子坐下。
柏特站了好一会儿,仔细地打量楠恩。他将手插入口袋,坐入他的旋转椅上。"真是的,楠恩。如果我知道你会这样突然出现,我就屏住呼吸在这里等候你的大驾光临。你到底是从哪颗石头迸出来的?"
"说来话长。"
"我洗耳恭听,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我可没时间。你找我做什么?你的人说这是最高机密,我花了三天才赶到这里。"
楠恩也不喜欢自己这种阴沉嘲讽的心情,但自离开"最后机会镇",他已心如槁灰,怎么也热诚不起来。
楠恩觉得如坐针毡。柏特则慢条斯理地坐在书桌后面,从抽屉拿出一枝雪茄,露出狡黠的笑容。"要来一枝吗?"
"你知道我对臭袜子的味道没有特殊嗜好。"
楠恩走到窗边,向下看外面拥挤忙碌的街景。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街头行人的帽顶。这些都市人,个个包得紧紧的来抵抗寒风,匆匆忙忙地奔波于他们的事业。但这一些对楠恩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柏特吸着他的雪茄,直到手上的火点燃了烟的另一端,他舒服地靠向椅背,看着雪茄燃烧。"真可惜,你不知道,自己遗漏了人间美味。"
"请说重点好吗?"楠恩刚到丹佛,但已经准备好要回去了。他对所有事情都已失去耐性。
柏特把脚搁在桌角上,吸了一大口雪茄,慢慢地吐出一阵阵的烟。他的笑容有些诡异。"我有一件任务给你,不会花你太多时间。一次就可以办妥的事。"
楠恩准备走向门口。"找别人做。"
"除了你没有人能处理这件事。"
"你难道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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