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丧钟为谁而鸣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十章第(2/11)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听。”玛丽亚说。她把手搁在罗伯特-乔丹的手上。“没有什么是我不该听的。”

    “问题不在你该不该听。”比拉尔说。”而是我该不该对你讲,让你做恶梦。”

    “我不会听了一段故事就做恶梦的。”玛丽亚对她说。“我们经历了这许多,你以为我听了故事还会做恶梦吗?”

    “说不定会叫英国人做恶梦,“

    “试试看吧。”

    “不,英国人,我不是说笑话。你见过革命开头时小城镇的情况吗,“

    “没有。”罗伯特-乔丹说。

    “那么你根本没有见过世面。你看到巴勃罗现在垮了的模样,可是你该看看巴勃罗当日的威风。“

    “讲吧。”

    “不。我不想讲。”

    “讲吧。”

    “那好吧。我要把事实的真相讲出来。可你,深亮的姑娘,假如讲到你受不了的地方,跟我说。”

    “假如我受不了,我就不听。”玛丽亚对她说。“不见得会比那许许多多的不幸事更糟吧。”

    “我看说不定"妇人说。“再给我一支烟,英国人,咱们就开始吧。”

    姑娘仰靠在长着石南的小溪岸上,罗伯特。乔丹摊手摊脚地躺着,双肩着地,脑袋枕着一丛石南。他伸手摸到了玛丽亚的手,把它握在自己手中,在石南上擦着,直到她摊开手掌,平放在他手上,两人就这样听着。

    “兵营里的民防军在大清早投降,“比拉尔开始讲。

    “你们袭击了兵营。”罗伯特-乔丹问。

    “巴勃罗乘黑夜包围了兵营,割断了电话线,在一堵墙脚下放了炸药包,命令民防军投降。他们不肯。天亮时他把那堵墙炸开了。接着就幵火。两个民防军被打死了,四个受了伤,四个投降了。”

    “在朦胧的清早我们大家伏在房顶上、地上、墙脚和建筑旁边。爆炸引起的尘土还浮在空中,因为扬得很髙,没风吹散它。我们大家朝着建筑被炸开的那一面开火,边装子弹,边向烟雾里幵枪,屋里仍有步枪发射的闪光,接着烟雾里有人叫喊别再打枪,四个民防军举着手幸出来了。屋顶已经坍下了一大片,那一边的墒没有了,他们便出来投降。“‘里面还有人吗?’巴勃罗喊着。“有些受伤的。“

    “‘看住他们,’巴叙罗对从我们射击的地方走过来的四个人说。‘站在那儿。靠着墙。”他对民防军说。四个民防军贴墙站着,又是脏,又是灰,给硝烟熏得漆黑,那四个看守用枪口对准了他们,巴勃罗和别的人就到屋里去结果那些受伤的人。

    “他们干了这个之后,就此再没伤兵的声息了,没有呻吟,没有呼喊,兵营里也没有枪声了。巴勃罗一伙从里面走出来,他背着猎枪,手里拿着一支毛瑟手枪。

    “‘瞧,比拉尔。”他说。‘这家伙在一个自杀的军官手里。我从没开过手枪。你,’他对一个民防军说,‘把这枪开给我看看。不。你自已别开。讲给我听。”

    “兵营里在枪杀伤兵的时候,那四个民防军靠墙站着,满头大汗,一句话也不说。他们都是高个子,一副丘八相,跟我的脸型差不多,只是他们的脸上长满了胡子茬,在他们一生的末一个早晨,没有时间刮。他们靠墙站着,一句话也没有。

    "你。”巴勃罗对离他最近的那个人说。'讲给我听,枪怎样“‘把控制杆往下扳,’那人声音千巴巴地说。‘把反弹器向后拉,让它朝前弹。’

    “‘反弹器是什么…巴勃罗问,望着那四个民防军。‘反掸器是什么?’

    “‘扳机上面的那个活动帽模,“

    “巴勃罗往后一拉,但卡住了。‘现在怎么办’他说。‘给卡住啦。你骗了我。”

    “‘还要往后拉,让它轻轻地朝前弹回去。”那民防军说。我从没听到过那样的说话声调。比没有日出的清晨还要阴沉。

    “巴勃罗照那人讲的扳了“下,然后一松手,顇模向前弹到原处,击抶处在击发位置。那是一支难看的手枪,枪把小而岡,枪筒大而扁,使起来不灵巧。在这段时间里民防军一直望着巴勃罗,一声不吭。

    “‘你打算把我们怎么办?’有一个问他。“‘毙了你们,’巴勃罗说。“‘什么时候?’那人用同样阴沉的声调问。“‘现在,’巴勃罗说。“在什么地方,“’那人问。

    “‘这里。”巴勃罗说。‘这里。现在。就在此时此地。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没有,’那个民防军说。‘没什么要说的。不过这样做太卑鄙了。’

    “‘你才卑邮,,巴勃罗说。‘你们杀害老乡。你们连自己的亲娘都会杀掉。’吣我从没杀过人,’那个民防军说。‘别提我娘啦。’“‘死给我们看看吧。你们这帮杀人成性的家伙。’“‘没有必要侮辱我们。”另一个民防军说。‘我们知道怎么死。” 、

    “脸朝墒雉下,脑袋顶着墙,’巴勃罗对他们说。这些民防军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跪下,听着。”巴勃罗说。‘蹲下身子,跪在地上。”“‘你看怎么样,巴柯?’有个民防军朝那个长得最高、跟巴勃罗讲怎样使用手枪的人说。他衣袖上佩着班长的条纹,尽管清早还很凉爽,他却满头大汗。

    “跪就跪,’他回答。‘无所谓。’

    “‘这就跟土地更接近一些啦,’第一个说过话的人说。他想说句笑话,但是大家都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谁也不笑。

    “‘那我们就跪下吧,’第一个民防军说。四个人都跪下了,脑袋顶着墙,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模样很别扭。巴勃罗走到他们背后,用枪口遂个抵着他们的后脑勺开了枪。枪声响处,一个个倒下去。我现在好象还能听到那尖厉而被闷住的枪响,还能看到那枪筒猛的一跳,那人的脑袋向前耷拉下去。手枪抵着后脑勺的时候,有一个脑袋一动不动。有一个脑袋向前一冲,前额紧貼在石墙上。有一个浑身哆嗦,脑袋直晃。只有一个用双手捂住了眼睛,那是最后一个。巴勃罗手里仍旧握着枪,转身向我们走来时,那四具?“体都倒在墙脚边。

    “‘替我拿着枪,比拉尔”他说。‘我不知道怎么放下击铁。”他把手枪交给我,望着倒在营墒脚下的那四个民防军。我们这伙人也都站在那里,望着死人,谁都不说话。

    “我们拿

    -->>(第2/11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