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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为谁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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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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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看看,吿诉我最近的三天里会发生什么事情。”

    “巴勃罗的老婆会看手相,“吉普赛人说。“不过她挺暴躁,挺野,她肯不肯看,我可说不准。”

    罗伯特乔丹坐起来,喝了口酒。

    “我们现在去见见巴勃罗的老婆吧,”他说。“很使真是这样糟糕的话,那我们去试试,不行就算了。”

    “我不想去打扰她,”拉斐尔说。“她最讨厌我。”

    “为什么?”

    “她拿我当二流子看待。”

    “真不公平,“安塞尔莫嘲弄地说。

    “她讨厌吉普赛人”

    “真是糟透了,”安塞尔莫说。

    "她有吉普赛血统:拉斐尔说。“她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他露齿笑笑。“可是她的舌头太伤人,象条牛鞭子。用那条舌头她能把人的皮都扒下来,撕成一条条的。她真野得不得了。”

    “她和那姑娘玛面亚相处得怎么样”罗伯特乔丹问。

    “好。她疼那丫头。有谁敢去接近这丫头,打她主意的话-”他摇摇头,舌头啧啧作响。

    “她待那姑娘真不错,“安塞尔莫说。“好好照顾着她。”

    “我们炸了火车把她带回来时,她模样很怪,”拉斐尔说。“她不吭声,哭个不停,谁碰碰她,她就抖得象只落水狗。最近她才好了点。最近她好多了。今儿她很好。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她非常好。我们炸火车后打箅扔下她不管。她愁眉苦脸,那么难看,显然一无用处,当然不值得为她耽误时间。可是老太婆在那丫头身上系了根绳子,等她觉得再也走不动了,老太婆就用绳子梢抽她,抽她走。后来,她真的走不动了,老太婆就把她扛在肩上。等老太婆扛不动了,就由我来扛。那时我们是在爬山,山上金雀花和石南长得齐胸高。等到我也扛不动了,就由巴勃罗来扛。老太婆逼我们扛她的时候,骂得可凶哪!”他想起了往事还直摇头。“是啊,这丫头固然长得髙,身体可不重。瘦骨头不压什么分量。不过当时我们不得不扛着她,一会儿停下来开枪,一会儿再把她扛起来,那时候她可够沉的。老太婆呢,用绳子抽打巴勃罗,替他拿步枪,当他打算扔下丫头时,老太婆把枪塞在他手里,又逼他把丫头再背起来。她一边替他上子弹,一边咒骂他。老太婆把他子弹袋里的子弹掏出来,装进弹仓,一边朝他咒骂。那时天快擦黑了,一到夜晚,事悄就好办了。不过还好,人家没有骑兵队。”

    “那次炸火车准是艰苦极了,“安塞尔莫说。“我那时不在场,"他向罗伯特乔丹解释,“当时参加的有巴勃罗的一帮和‘聋子’的一帮,今晚我们就要见到‘聋子、另外还有这一带山里的两帮人。我那时到火线的另一边去了。”

    “还有那个名字很古怪的金黄头发的人一”吉普赛人说。

    “卡希金。”

    “对。这个名字我始终叫不上口。我们还有两个人带了一挺机关枪。他们也是部队派来的。他们没法带了机关枪撤,就把枪扔了。机关枪当然不比这丫头沉,要是老太婆当时管住他们的话,他们准会把枪带走。”他想起了往事,摇摇头,接着说下去。“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象那次爆炸那样的场面。火车直直地开来。我们老远就看到了。我那时心里紧张极了,现在讲不上来。我们望到火车喷出的气,接着听到汽笛声。接着,火车恰一恰一恰一恰一恰一恰一个劲地开来了,形体越来越大。接着,在爆炸的那一刹那,火车头的前轮腾空飞了起来,一团黑烟,一声轰哨,好象地皮整个翻腾起来,火车头好象在梦堍里似的在一片升腾的灰尘和扰木中间飞得老髙,然后褊着倒在地上,象头受了伤的大野兽,炸飞的泥巴还在往我们身上掉,这时,火车头锅炉一声爆炸,一片白色蒸气弥澳着。机关枪开始响啦,达一达一达一达!”吉普赛人这时捶紧双拳,翘起了两个大拇指,在身前上下摆动,好象在开一挺想象中的机关枪。“达!达!达!达!达I达!”他欣喜若狂。“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只见敌人的部队从火车里逃奔出来,机关枪对准他们响个不停,他们一个个倒下去。就在这个时候,我一出神把手搁在机关枪上面,觉得枪筲滚烫,这时,老太婆给了我一个嘴巴,说,‘开枪呀,你这笨蛋!幵枪呀,要不我把你的脑瓜踩个稀烂"我接着开起枪来,不过要把枪摆稳真不容易,敌人正往远处的山上跑去。后来,我们下去,赶到火车边看看有什么可搬回去的,有个军官用手枪逼着士兵,赶他们向我们反扑。他不停地挥舞手枪,对他们大叫大嚷,我们都向他开枪,可谁也没打中。接着有几个敌人卧倒射击了,那军官拿着手枪在他们背后跑来跑去,我们还是打不中他,机关枪被火车挡住了,没法向他射击。军官枪杀了两个卧倒的士兵,可别人还是不肯起来,他就骂他们,最后他们才三三两两地爬起来,朝我们和火车冲过来。他们接着又卧倒了射击。于是我们撤退了,机关枪仍在我们头顶上达达达的响着。我就在那时发现了那丫头,她从火车里逃到了山石间,她就跟我们一起逃。就是这些部队咬住了我们,一直追击到晚上。”

    “当时的情况准是够艰险的,”安塞尔莫说。“真够紧张的。”

    “我们只干了这么一件好事情,”一个深沉的声音说。“你现在在干什么,你这个没羞没臊的吉普赛私生子、懒酒鬼、孬种,你在干什么呀?”

    罗伯特乔丹见到面前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个子差不多跟巴勃罗一般大,身材也是滚圆的,穿着农民的黑裙子和背心,粗壮的腿上套着厚羊毛袜,脚下是一双黑色绳底鞋,褐色的脸蛋象座花岗石雕像。她长着一双粗大但好看的手,稠密的黑鬈发在脑后挽了个发鬌。

    “回笞我!”她对吉普赛人说,也不理会有别人在场。

    “我在跟这些同志说话。这个人是来当爆破手的。”

    “这我全知道,”巴勃罗的老婆说。“现在给我滚,到山顶上去换安德烈斯的班。“

    “我走,”吉普赛人说。“我走。”他转身对罗伯特一乔丹。“我吃饭时再跟你见面。”

    “你想得倒美,”妇人对他说。“照我箅来,你今天已吃过三顿了。现在去把安德烈斯给我找来。“

    “你好,”她对罗伯特乔丹说,伸出手来并徽笑着。“共和国那边一切都好吗。”

    “很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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