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这’醉死大老虎‘的玩意儿,才是我们的好朋友,”他说。
“给酒起这么个名儿倒真有意思。你们一向把威士忌叫做‘醉死大老虎’?”
“是打仗后的事。就在打仗的时候我们第一次用了这么个名儿。”
“这里的树林子里也藏不下老虎之类的大家伙。”
“我看大家伙恐怕也早给打光了,”他说。“人家很可能是坐了那种轮胎奇大的沼泽地专用大车来到处搜索的。”
“那一定很费手脚吧。倒还不如用只搪瓷杯来‘醉死大老虎’省力些。”
“铁皮杯子盛酒喝起来味道还要好呢,”他说。“不说死不死老虎。就说那个味道之好。不过那一定要有冰凉的泉水才行,杯子还要先在泉水里冷却一下。你要是往泉水里瞧,看得见底下直冒气泡,还有一小股一小股沙子往上冒。”
“我们也可以尝一下吗?”
“行啊。一定样样都让你尝到。加上点野草莓,那个味道真是呱呱叫呢。要是有柠檬的话,切半个把汁水挤在杯子里,把皮也一起放入。然后把野草莓捣烂了加进去,再从冰窖里取一小块冰,冲去上面的锯屑,放进杯子里,倒上威士忌,不停地搅拌,搅到匀,搅到整杯酒都冰凉。”
“不加水了?”
“不加了。冰化出来的水就尽够了,还有草莓汁和柠檬汁呢,够多的了。”
“你看这时候还会有野草莓吗?”
“肯定有。”
“我要是想做个松饼的话,你看能采得到那么多?”
“包你能。”
“我们还是别谈这个了吧。招得我肚子都怪饿的。”
“前边还有约莫一杯酒的路程,”他说。“再一杯酒喝完,我们也该到了。”
汽车此时已是在夜色中驶去,黑糊糊的沼泽高高地立在路的两边,明晃晃的车头灯直照到老远的前方。酒把往事都驱散了,正像这车头灯冲破了黑暗一样,罗杰说道:
“小妞儿,我倒想再来一杯,要是你愿意给我调一杯的话。”
她把酒调好以后,说:“你何不让我替你把酒拿着,你想喝我再给你喝?”
“我拿着碍不了我开车。”
“我拿着也碍不了我什么事。你喝了觉得很痛快,是不?”
“再也痛快不过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