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特工,安排她坐进一辆汽车。温柔则快速跑到远处呕吐起来。李石一边擦拭着手枪,一边幸灾乐祸地望着剧烈呕吐的温柔,啧啧有声地称赞道:
“真不简单!她居然能忍到现在才吐!”
雷震江腆着圆圆的肚子踱到冷峰身边,说段世雄的老婆躲在床底下,已经被他的手下抓到了,然后问道:“你看这场戏该怎么收场才好?”
“放把火。”冷峰简短地说。
雷震江抚摸着他圆圆的下巴点点头:“嗯,你和我想的一样。”
他立刻指挥侦查人员准备放火。为了避免引起周围群众的怀疑,部分人员已开始分散撤离。温柔用李石递给她的水漱了漱口,然后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胃,她又能笑了。
“我现在知道‘330’为什么要把别墅盖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啦。”温柔说。
“为什么?”
“因为他怕我们来抓他时会吵醒邻居。”
温柔的话虽有些刻薄,但也是事实,大家都偷偷地笑。
“你看什么时候点火比较好?”雷震江问冷峰。
“人们都睡熟了的时候。”
于是雷震江命令留守的特工在凌晨开始点火烧房子。
雷震江和冷峰撤离段家大院后,迅速赶回唐州市国家安全局。雷震江立刻与公安和消防部门的领导进行沟通,共同策划了散布段家大院意外失火消息的各种途径,并命令手下即刻着手准备宣布“330”等人生命垂危、正在抢救所需的假象。就在一系列补救工作紧张运作的同时,对段世雄的审讯工作也在紧张地进行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关于段世雄不开口的报告一遍又一遍地传来。段家大院的火都点起来了,可段世雄还是不开口!
“逼急了老子一枪毙了他!”雷震江拍着桌子。
冷峰则不温不火地一遍又一遍翻阅着有关段世雄的所有材料。
“人总是有弱点的。”这是冷峰一贯的观点。
冷峰认为段世雄最大的弱点就在他女儿娇娇身上,从材料中可以看出段世雄十分疼爱他的这个独生女儿,娇娇也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但她却异常地敏感和脆弱,她非常需要一个父亲的保护和爱护。冷峰想,关于这一点段世雄应该比谁都清楚。对于一个将死的人或一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来说,信念大多已经不再重要,如果再给他们一次在友情和亲情之间做出选择的机会,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将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亲情,尤其是在发现友情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可靠的时候,这是冷峰读《情感研究》时得出的结论。如果在段世雄最无助、最失望的时候以他女儿今后的生活作威胁,以保证他的生活完全不变,他的企业仍属于他为诱饵,段世雄很难不为我所用,老老实实地替我们工作。这,就是冷峰的计划。
“从监听报告上看‘330’在公安机关里好像有个姓于的关系人。”冷峰对雷震江说。
“是有一个,公安机关里姓于的共有117个,可我们还没抽出人手去仔细查。”
“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冷峰又转过头问李石,“你身边都带了些什么毒药?有没有让人死前很不舒服的那种?”
按照计划,一直不肯开口的段世雄被临时关进了公安局的拘留所,说是明天再继续审讯,让他好好想想。
6月28日,段世雄的胃口非常好,他早饭喝了一碗粥,还吃了一个馒头。但时间不长,段世雄突然感到腹中一阵剧痛,痛得他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他拼命地喊看守叫医生,但过了很长时间才有两个看守赶来,极不耐烦地把他送进了医院。在被送进医院前,他已经昏了过去。送到医院后,不得不立刻组织抢救。
“再迟一会儿他就没命啦。”医生说。
段世雄逐渐从昏迷中醒过来,他听到屋内有两个人在说话,偷偷地看去,是两名佩枪看管他的特工,他们显然并不知道他已经苏醒过来。
“你说是谁想让他死?”
“咱们局长怀疑是公安里面有人下的毒。”
“为什么?”
“可能是灭口,现在正在调查。”
“有结果了吗?谁嫌疑最大?”
一名特工先警惕地四下望了望,然后伏在另一名特工的耳边小声说:
“听说是于……”名字段世雄听不太清楚,但他觉得就是他认识的那个人的名字,“就他下毒的机会最多,最可疑。”
“真的?”听者非常吃惊,同时叹了口气,怜悯地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段世雄,“唉——,真难为他还要为这种人守口如瓶。”
十分钟后,审讯人员来到病房,带来了段世雄的女儿哭着闹着想见父亲的消息,并告诉段世雄,如果他肯与国家安全部门合作,那么他现在所有的生活都将会保持不变。
在唐州市国家安全局,雷震江心不在焉地和温柔对弈,他心中一直惦记着医院方面的进展情况,温柔要不时地纠正他走出的错棋,否则此时雷震江早已被温柔杀得片甲不留了。这时,审讯人员从医院传来消息,段世雄供出公安局内部那个关系人的姓名,并表示愿意“立功赎罪”。雷震江激动地一拍桌子,把棋盘一推,站了起来。
“局长,我们还没下完呢。”温柔说。
“算你赢了!”雷震江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兴高采烈地走出办公室,他要亲自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做计划的冷峰。
“算我赢了?本来就是我赢了嘛!”温柔一边整理着棋子,一边小声嘟囔着。
雷震江和冷峰商量,是把公安内部那个姓于的家伙抓起来,还是先“养起来”。冷峰想了想说:
“还是‘养起来’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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