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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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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情书的来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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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面最后变成了一场嬉闹。斯塔福那封跟鲜花一起送来的信被“解构”了。他承认那是从《妓女生涯》里的一封文艺复兴时期的情书上抄录的,只是改动了一些形容词。

    “怎么样?”

    “昨天晚上你没有回来,真是太感激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们晚上怎么样?他怎么样?”

    “他棒极了。”塞莱斯蒂娜正在布置桌子。“我们今天吃佛罗伦萨鸡和米饭。我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甜点:带樱桃和香草的哈根达斯冰淇淋。算是嘉奖你昨天晚上的表现。”

    莉亚-伍迪森紧紧拥抱她的室友。“这没什么。你知道,我可不是在修道院里长大的。你说他很棒。我知道你们科学家的词汇很有限,什么是‘棒极了’?是做爱很棒?谈话很棒?还是什么很棒?”

    塞莱斯蒂娜嘴里塞满了东西,她指了指窗户旁边花瓶里的那些鲜花作为解释。

    “我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今天送给你的?”莉亚问。

    “看看那张字条。”

    “今天晚上你说话倒是很简洁。”莉亚说着去拿那张拆开的信封。

    最亲爱的塞莉:你是那样优雅可爱。你的身影端庄大方,你那红色的外衣高贵典雅。我凝神屏息,只见你:目光清澈,表情甜美,细腰惹人爱怜。你的粉颈白璧无瑕,你的下巴精致美妙!你的身体丰腴圆润!多么美丽迷人的侧影!曲线玲珑的胸脯,修长匀称的双腿,挺拔的乳房,结实的手臂,细长的手指,完美的双脚,忧郁的下唇,珍珠般的牙齿,恶作剧的舌头!难怪你的名字叫塞莱斯蒂娜。你何时才会再次开启你的房门?

    莉亚一边读,一边在偷笑,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啦?”塞莱斯蒂娜有点急了。“你不觉得写得很迷人吗?”

    “很迷人?很可爱,十分精致而且……非常有趣。你别误会我的话,塞莉,你的侧影真的很美丽动人。这是谁写的?不会是杰里迈亚吧?”

    塞莱斯蒂娜点点头:“是他写的。”

    “塞莉,可能是他写的,但决不是他创作的。你告诉过我他是生物学家。生物学家是不会这么写东西的。事实上,没有人会这么写的,不会有人在20世纪末这么写的,相信我。”莉亚一条手臂搭在朋友的肩膀上。“听着,它是很迷人。但我敢打赌他是抄来的,你看这里——”她指出,“‘你的身影端庄大方……你那红色的外衣’。它至少有100年的历史了。实际上,现在我再读一遍,我想起来了,他不是抄袭,他只是诠释而已。他肯定是从英国诗人诺顿(Norton)的诗里抄来的。其余的是从词典里面找来的。‘你的下巴精致美妙’和‘你的身体丰满圆润’与‘红色的外衣’根本接不上。你去问问他,怎么样?“

    塞莱斯蒂娜摇摇头。“你去问吧。下次他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开始涌现出微笑。“理查德(Richard)写过情书给你吗?”

    “还没有。他是那种口头型的。”

    “我打赌他害怕写在纸上,生怕你撕了。知道你是一位天才的解构主义者,我也会胆怯的。”

    “解构主义者?塞莉,没有遇见我之前,你还根本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呢。”

    10天以后,莉亚-伍迪森穿着浴衣,蜷缩在客厅里唯一一张休闲椅上,喝着她的第三杯咖啡在阅读。忽听见大门开了,她从书上抬起眼来。“普赖斯小姐,怎么早晨9点15分才悄悄地溜进来?你的科学进军怎么样了?”

    “正在往床上进军。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塞莱斯蒂娜经过莉亚坐的椅子时,从她的肩膀上看过去。“你在看什么书?”

    莉亚合上《伦敦书评》。“米切尔(Mitchell)写的一篇关于文学批评的黄金时代的文章。假如你不知道的话,告诉你这个黄金时代就是眼下。我关于对话主义的研究正是其前沿。看看他关于文学批评是怎么写的。”她把翻开的那一页扔给塞莱斯蒂娜看。“‘实验主义者赞同新的、未经尝试的、奇异的或者乖张的探索。’不坏吧,嗯?昨天晚上怎么样?是奇异的还是乖张的?”

    “我正要跟你说这事。”

    “真的?”莉亚做出一副色迷迷的眼神。“你终于想要说了。说到性方面的事情,你过于扭扭捏捏了。我洗耳恭听。”

    “莉亚,别开玩笑了。我是认真的。昨天晚上,杰里问我是否愿意和他同居。“

    “你怎么说?”

    “我说我要考虑一下。”

    “你真的会考虑和他同居?”

    “是的,我会的。”塞莱斯蒂娜停顿了一下以后说。“他是一位很正派的男孩,很诚实。他说他爱上了我。此外,杰里有一点说得很对。我们的研究都刚起步,我们都得拼命工作。他那位康托教授要他做一项极其保密而又时间紧迫的实验,而琼和我正准备开始做我们的研究中最困难的部分。他说,保持稳定的关系对我们的科研有好处。”塞莱斯蒂娜说完就沉默了。她最终抬起头来,看见莉亚的脸,她问:“怎么啦?”

    “那谁来教你关于巴赫汀(Bakhtin)的事?”

    塞莱斯蒂娜拥抱了一下她的朋友。“你说得对,谁呢?如果我在实验室里提起巴赫汀,他们可能会问我:‘他的作品发表在哪里?’一年以前,在没有碰到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巴赫汀,或者那些什么符号论、对话主义、后结构主义,以及你到处乱扔的形形式式的‘主义’。我会想念它们的。特别是你,莉亚。”她再次拥抱她。

    “这么说,你下定决心了?”

    塞莱斯蒂娜点点头。“我还没有告诉杰里,不过,我已经决定了。”

    “塞莉,你为什么不采取一种两全其美的方法呢?”

    “你什么意思?”

    “你考虑过让他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吗?”

    “没有,”塞莱斯蒂娜很茫然。“你不在意吗?”

    “理论上不会。你所要做就是找一张双人床。我可以节省一些租金。不过,我得先见见他。”

    见面最后变成了一场嬉闹。斯塔福那封跟鲜花一起送来的信被“解构”了。他承认那是从《妓女生涯》里的一封文艺复兴时期的情书上抄录的,只是改动了一些形容词。

    “塞莉,”莉亚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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