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才找到放在架子上的一盒火柴。地下室是我到过的最黑暗的地方,我用带来的蜡烛点燃了熄灭的蜡烛,烛光闪亮起来,海伦轻轻拿开两幅圣像,然后移开沉重的盖布,圣骨盒露出来了,我们低头看着,浑身颤抖。顶盖是美丽的铜浮雕——一位长发圣人,举着一只手祝福我们,可能是一位殉道者,他的圣骨也许就在盒里。圣骨盒的顶盖像是钉死或上了闩。我怎么也打不开。在寻找开口时,我们敲了敲盒子。里面有东西在动,似乎在敲着盒子的里面,我们吓了一跳。盒子的确太小,只能装一个小孩的身体,或某些古怪的东西,不过很重。有那么一会儿,我万分惊恐地想到,也许这里面最终只有弗拉德的头颅,我开始冒汗。
“我正要开始行动,突然海伦轻呼一声。‘保罗,看!’我赶快转过身,发现放圣骨盒的大理石满是尘土,却不是结实的一整块。我们在使劲移开圣骨盒时,大理石也跟着稍稍移动。我相信自己停住了呼吸,不过我俩还是一言不发,合力移开大理石板。石板不厚,却重得很。等到我们把石板靠到后墙上时,两人已是气喘吁吁。下面是一块长石板,石料与地板和墙壁是一样的,与人体是同样的长度,上面的图案非常粗糙,直接凿刻在坚硬的石面上——那不是一张圣人的脸,而是一张真人的脸——一张残酷的脸,尽管轮廓粗放,还是努力显得愉快、自信。
“‘海伦,’我轻声开口道,但不再说别的。我拾起短剑,海伦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我一直没看清伸到了哪里——拿出一枝小*****,她把*****放在墙边伸手够得着的地方。然后我们伸手到墓碑下边,抬起来。雕凿漂亮的石盖移开一半。我们浑身发抖,差点抓不住石头。石头搬开后,我们低头看里面的人体:紧闭的双眼,灰黄的皮肤,红得不自然的嘴唇,无声的、浅浅的呼吸。是罗西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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