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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明媚·相思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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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相思定谋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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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实处,无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抚摸着小腹柔肠百结,一会儿是大哥的脸,杜昕言的脸,一会儿是高睿的温柔。她喃喃道:“我该怎么办?”

    天渐渐亮了。无双睁开眼睛,在地上坐了一晚浑身酸痛,她慢慢站起身,转眼一看高睿,他满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起了皮。无双骇住,拿起竹筒转身奔了出去。

    窝棚前就是山溪,无双装了水,飞快地返回。她绞了帕子搁在高睿额间,一遍遍擦拭他的身体。高睿没有知觉的躺着。无双把帕子往盆里一扔,害怕地哭了起来。

    伤口显然在恶化,如果不请大夫,高睿必死无疑。可是,让她怎么敢找大夫?无双哭了会儿,扶起高睿,蹒跚地背着他走出了窝棚。

    清晨的风还算凉爽,她知道等日上中天的时候,山谷中也会惹得像蒸笼一般。

    她将高睿放进溪水中坐着,小心地露出伤口。她盼着清凉的山溪降低他的体温,能救他一命。

    昏迷中的高睿看上去无害至极,长长的睫毛油亮乌黑,挺直的鼻梁,烧得干涸的嘴唇。无双痴痴地看着他,手温柔抚过他的脸,一遍又一遍。

    淡淡的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山间静寂。绝美的无上与英俊的高睿之间无声的流泻出浓浓的情意。

    谢林远远地瞧着,眼里泛起同情。想到杜昕言的命令和沈笑菲的毒,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等到气温升高,无双又把高睿背回了窝棚、看门口放着几包药,无双大惊,“是谁?”

    她张皇惊恐的脸落进谢林的眼中,他轻叹了口气,飘然落下,“无双,是我。”

    无双记得谢林,在昙月派学艺时,谢林对她百般呵护。她自己他是杜昕言的护卫,既然他找到她,杜昕言便会赶到了。无双放下高睿,拔出了长剑,“谢师兄!我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我不是来杀他的。我既然送药来就不会让他死。但是,我要得到沈笑菲的解药。无双,我想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笑菲死,侯爷会很难过。”

    无双听后垂下了手里的剑。她眼中露出哀求之色,凄然地说道:“谢师兄,我求你救他,我一定会让他交出解药。只要能救沈笑菲,你们,你们就当他死了,好不好?”

    谢林侧过身冷淡地说:“我只要解药。至于如何处置他,由侯爷做主。无双,你怎么能爱上你的敌人?”

    无双想否认,眼泪却一滴滴落下。

    多么漫长的夜晚,晨曦初现,阳光悄然染红东方时,高睿的睫毛动了动,嘴里发出一声呻吟。

    无双累得双手发软,听到这声呻吟却如同天籁。她轻咬着嘴唇,眼里却有了蓦意,微颤着手摸上他的额头,已没有昨天那么烫。无双双手合十闭上双目虔诚地祈祷。

    微微睁开眼,晨光中无双的眉眼温柔,美丽如玉的脸颊苍白消瘦.眼睑带着未睡的暗青色。她虔诚的模样牵动了高睿的温柔。他试着伸手,想握住她的手.牵动伤口,发出了闷哼声。

    无双睁开眼睛,看到高睿捂着伤口疼得满头大汗,人却是醒了。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怔怔地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恨自己,为什么又救他一回?为什么看到他醒来又是惊喜又是恨呢?无双头也没回就往外走。

    “无双!”高睿喊她,撑起身体时崩裂了伤口,剧痛让他无力地倒在床上,高睿喘着气说,“我活不了多久了,何必救我?!我死了,你的仇也报了,岂不是更好?”

    无双蓦然回头,眼泪淌下,哽咽着说:“是,我是想你死,恨不得你死。看到你晕过去,伤口恶化,我又盼着你活。我不是我自己,我不是卫无双!我居然还盼着我的孩子出生,盼着他能叫一声爹,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她得不到答案,掩面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外面传来无双失控的哭声。高睿心如刀绞,挣扎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站起来,每呼吸一口就痛得恨不得死去,强悍的意识撑着他一步步挪到门口。

    野花漫地,绿草如茵。无双蹲在一棵树下,抱着双膝哭得肝肠寸断。

    “无双!”高睿终于撑不住,瘫软在门口。

    他看着无双,往昔浮现眼前。他疑她,却屡碰冰山,她是这样美,又美又冷,让他无意识地一步步陷进去。脑中阵阵嗡鸣声,高睿看到一只蜜蜂围着花嗡嗡地扑扇着翅膀,无双的哭声渐远。高睿模糊地想,她可真美。

    不知哭了多久,无双抽咽着回头。她看到高睿倒在门口,嘴角还带着笑容。

    她骇极跑过去,轻轻一碰,高睿无力地倒在地上。

    “你别吓我,醒醒,你醒醒!”无双手在发颤,发疯似的拼命摇晃着高睿。

    谢林悄悄出现,握住高睿的腕脉探了探道:“他没死。”

    无双睁大了迷茫的双眼,眼泪禁不住又涌了出来。她像捞到根救命稻草,扯住谢林的衣襟断断续续地说:“师兄,救他,我求你救他!”

    谢林镇定地说:“解药没拿到,我一定会救他,我去找个大夫来。”

    然而等到谢林晚间带着大夫回来时,无双和高睿却不见了踪影,她给他留了张纸条,道:“原谅我,师兄,我不能冒险,我带他走了,解药无双一定奉上。”

    谢林狠狠一跺脚,无双带高睿走了。解药没有拿到,他怎么向杜昕言交代?

    这一年江南的秋来得似乎特别早。层层秋雨染红了枫叶,铅灰色的云低低建压在天际,远山笼在烟雾之中,缥缈难寻。

    小春湖畔的院子里药香袅袅,隐约传来轻咳声。

    纱帐内探出一只手来,如冰似玉,白得几无血色。杜昕言握住她的手,凉得没有半分热度。他温言问道:“睡醒了?”

    笑菲轻笑道:“睡醒了,我听着下雨了,突然想起去年在这里遇到你,瞧你淋得落汤鸡似的,心里很开心的。”

    杜昕言戏谑地说道:“要我现在去淋雨让你开心吗?”

    “刻意为之,有什么好开心的?我想出去坐坐。”

    杜昕言挽起纱帐,笑菲白得像纸一般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他响起哪年洛阳花会,他拂开她面纱的瞬间看到的容貌,那时的她像渠芙江畔才摘下的粉荷花,娇嫩欲滴。眼前的笑菲象一张纸,吹口气就要倒。他抱起她忍不住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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