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田大伟是独生子,从小受那种爷们不做家务的思想熏陶,在家里从来不做家务。冯曦去他家从来都只看到他母亲下厨房,他爸和他下棋喝茶习以为常。用他母亲的话说,家里扫帚倒了田大伟也不会伸手去扶。
冯曦当时怀着一颗想牺牲想做传统居家女人的灵魂,进了田家就自觉跟着田大伟母亲做家务。一来二去,等到结婚后,下厨洗衣也理所当然成了冯曦的份内事。然而相处时,田大伟偶尔也会主动搭把手,只不过炒出来的菜他自己都吃不下而己。冯曦也很满足了。
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仿佛理所当然该冯曦做。她不要求他,就成了他理直气壮顺理成章的理由。
小到家务事,大到挣钱养家。
直到三年前,冯曦心底深埋的渴望被唤醒。
冯曦出差去山区,走了近两周,田大伟一个电话没打过来。山区条件艰苦点,与冯曦住一屋的另一家公司的女业务员天天对着老公撒娇。这令冯曦非赏羡慕。她第一次觉得田大伟不够体贴,好象她出差在外,田大伟就从来不知道给她打电话嘘寒问暖。
她曾经抱怨过,田大伟只是说:“问什么?你又不会出什么事。”
冯曦本来对田大伟的要求就不高,在他这样说过后,她就再没有为这样的事抱怨过。她明白,以田大伟的性格,如果她强烈要求,他是一定会把打电话当成种例成公事来办。然而,这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这一次不同。冯曦走了半个月,大姨妈造访时差点在工地中暑,被同屋女业务员刺激了。她心里翻腾着一股渴望,这股渴望与夹杂着的气恼让她主动给田大伟打了电话。她带着撒娇的语气抱怨地说他不够体贴,出来这么久了也不问问她过得好不好。
其实冯曦的想法与千千万万女人的心理一样。想得到老公的关心与思念。如果他透露出的想念中还带着急燥时,甚至还会不耐烦的回答他:“好了好了,啰嗦!”
这个电话打出去时,冯曦并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想要田大伟的关心和体贴。也并不知道结果是导致长达两年多的分居与最终的离婚。
田大伟很不耐烦的回了她一句:“我打电话来,你在山区就能过得好了?……冯曦是你变了,不是我变了。……别用谁谁家老公如何如何的话来挤兑我,我就是这样子,你不满意的话是你嫁错人了。”
一盆冷水浇下。冯曦冻得牙齿都在哆嗦。
出差回去后,冯曦想硬气一回。吃饭只洗自己一个人的碗,衣服也只洗自己的。她明确要求田大伟分担家务。
他对她说:“你既然这么不满意我,还在一起干什么?”
然后摔门而去。
冯曦哭过后反省自己,田大伟从来没做过家务,脑子里也没有要做家务的概念。是自己要求过分了。男人嘛,怎么能圈在厨房。然而,田大伟斩钉截铁的要将离婚坚持到底。并破天荒的让冯曦看到了他做家务的模样。
在冯曦借调总公司的第一个半年后,她拖着行李回家。田大伟就系着围裙在厨房干活。而客厅里坐着他的表哥表嫂。
这顿饭菜美味可口,冯曦下意识的说:“大伟你手艺怎么变这么好了?”
“以前我是不想做。我想做的话手艺就不会差。”
冯曦以为田大伟回心转意了。当天晚上田大伟却再一次提出离婚的事,那种疏离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拎着箱子去出差。最终还是拖得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没意思了,心也淡了,才下了决心离。
她迷迷糊糊的想,自己真是个懒惰被动的人。连和不爱了的男人离婚也是被逼出来的。
冯曦的腿被谢医生抬了起来,她的手指按在了她脚上的穴位,冯曦一痛神智清醒过来。她黯然的想,婚姻里没有对错,只有合适与不合适。不管田大伟心里怎么想,这个人已经是个陌生人了。她这辈子也不想再和他有来往。
“今天将就一下。明天再给你单独定计划。”谢医生脑门上沁出一层细汗。
“谢谢你,谢医生。”冯曦活动了下身体,身体在酸痛之中又有一种轻松的感觉。让她无比怀念身轻似燕的时候,人胖了,连走路都觉得脚步笨重。
两人换了衣服出去,大厅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只等冯曦做完关铺打烊。这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声说着抱歉的话。
谢医生体贴的拍拍冯曦的肩说:“有客人是好事,我巴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客人来。”
孟时见她和谢医生一起走出来便一跃而起。用目光询问冯曦,见她抿嘴笑着不答,心里就有了底。
谢医生对他板了脸说:“满意了?明天早点!”
“是是是,您几点上班?”孟时抓过谢医生的手殷勤的为她按摩揉搓。
谢医生抽出手没好气的说:“这两个月我每天都来,成了吧?”
冯曦听出她的意思,是因为她所以才每天都到美容院来。她心里感激,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站在旁边一直微笑。
出了美容院大门,孟时扬手招了辆出租车回家。他坐在前排像困了似的没怎么说话。冯曦心里只有感激和内疚,也闭着眼养神。两人一路无语。
进了小区分手的时候冯曦便笑着说:“多谢你。今天累着你了,真是过意不去。找到地方,明天我就自己去了。晚安。”
孟时沉吟了会儿,却什么也没说。道了晚安就走了。
等到冯曦进了门洞,孟时才停住脚步。他抄着手慢悠悠的围着小区内的人工湖又走了一圈。颇有些烦躁的拾起块石头往湖里打了个水漂。这才摸出手机回电话:“回来了?我明天去越南,没时间陪你……你去干什么?一帮纯爷们儿越野……一个月,收拾东西呢,就这样!”
第22章
五月初夏就有了蚊子,孟时招蚊子,被不知哪儿发出的嗡嗡声扰得浅眠,半梦半醒似乎看着天色发了白。
也许是昨天被谢医生按摩穴位很舒服,让她多了些信心。也许是昨天孟时踢飞田大伟那脚让她痛快,冯曦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她慵懒的醒来,眯缝着眼睛看着窗帘外的微光,又一个有着阳光的美好天气。这两个月假期不知不觉都过了快了二十天了,她几乎有点忘记公司里的人事倾轧与繁忙的业务。她本来还想打个电话向杨经理和王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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