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本宫办好这件事,本宫便不在意他的容貌,许他公平竞争的机会。”
侍卫听完默默叉手一礼,转身离开。
鬼面公子
云朵缓缓飘行,明月之辉在原野上时而清亮时而阴暗,形成深深浅浅斑驳的光影。风吹动长草,发出簌簌声响。
离两地使团营地不远的山丘阴影处,穿着东极地雪樱卫服饰的侍卫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神情有些焦急。
夜的安静让这名侍卫有些不安。他的灵识似乎感觉到什么,令他抽出了腰间的刀。
不远处,几点青白色的萤火一闪即灭。原野寂静无声。
山顶飞来一道暗影,像黑暗里的蝙蝠,无声无息的滑翔。飞得近了,才看清是个披着黑色斗蓬的男子。他身后又有几道黑影闪过,鬼魅般散开。
眨眼工夫,男子已悄无声息的站在了侍卫身后。他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出声。
一丝阴寒的气息袭罩着他,后颈中的毛发被激得竖起,冷汗渐渐沁出。侍卫深吸口气,转身拜倒:“见过公子。”
来人正是东极黑沼灵力的鬼面。他没有取下斗蓬,站在阴影里注视着这名侍卫,良久才轻轻笑道:“还算镇定。说吧,有何急事?连重羽宫的盯梢都顾不得了?”
侍卫被他一赞面喜色,听到后面一句话脖子又觉得有些凉。他赶紧禀道:“公主有话带给公子,属下不敢耽搁。”
黑色斗蓬里伸出一只手止住了他的话。手停在侍卫面前,十指修长,莹白如玉,像黑夜里突然绽放的花,优雅美丽。
鬼面看着远方。长草间几条黑影鬼魅般闪过又消失。他这才开口说道:“说吧!”
“公主想知道。七彩珊瑚宫里她将见到的北地凡仙唐淼是否是她本人。公主怀疑那个唐淼是假的。”
鬼面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侍卫。
侍卫心一横,将樱柔的话一字不漏的回禀,脸上露出愤愤之意。
“替公子我抱不平?还是怕我生气?要知道你是我的下属,隐瞒实情会受严惩。”鬼面淡然问道。
“属下......公主的话令属下愤怒,属下连传话也觉得羞辱!”说出心里的实话,侍卫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鬼面盯着他,见侍卫勇敢的与他对视,不觉笑了起来:“我本来就长得丑,所以得了鬼面公子的称号。世间女子哪个不爱俏面郎君?公主之言不必在意。回去告诉她,话已传到。公子我很荣幸能为公主效劳。你是我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被凰羽识破身份也无妨。”
“是!”侍卫行礼告退。
一片云彩被风吹走,朗朗月光照在鬼面身上,在地上投下寂廖的身影。他喃喃重复着樱柔的话,喉间又溢出低低的笑声:“不在意我的容貌?许我公平竞争的机会?可惜了,公主。我现在感兴趣的人不是你,更不是七彩珊瑚宫里的唐淼。”
过了片刻,一道人影飞来。他穿着件黑色的紧身武士服,腰间缠着条黑色的长鞭,斜眉吊眼,正是在东荒之地用幽明蛇对付唐淼的蓝沼。他叉手行礼,恭敬的说道:“公子,重羽宫的西烛上仙跟来了。咱们没有动手,依公子嘱咐亮出了帝尊的碧华令,西烛上仙便离开了。公子,接下来怎么做?”
“西虞昊和他的仙姬还没回营地?”
蓝沼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来:“怕是嫌营地人多不方便。西虞昊在营地北面枯木林里扎了软帐,只有他和仙姬二人。属下不敢靠近,嘱人远远盯着。”
北面树林里生着一片紫杉枯木林。高数十丈的紫杉已然枯萎,枝杈如剑,笔直伸向空中。月夜下别有一番苍凉之美。
林子外标枪般立着十来名西地银甲卫。旁边扎着顶雪白软帐,帐前升着一堆火。西虞昊的二侍玉犬和凡语正坐在火堆旁。
西地初冬,草依然青绿,花一样怒放。风里却带着刺骨寒意。
笨笨闲不住,冰蓝的眼眸瞟着林子里撇嘴说道:“枯木林又无温泉,连片树叶也没有,死地一般。殿下带仙姬在此露宿真真无趣。”
凡语正色道:“殿下深意又岂是咱们能猜度的?莫要胡说!”
笨笨嘀咕道:“要是换了胡糊来守夜,就有趣多了。”见凡语瞟她一眼,笨笨卟的笑出声来:“换了阿度来,你还敢这么说她么?”
凡语脸微红,低头不语。
守在这里面对寂静的原野枯坐一晚本来不是好差事,见凡语这般表情,笨笨却像找到乐趣,故意叹了口气道:“可惜呀,阿度奉令回七彩珊瑚宫了。还有十日行程使团才能赶回极夜海呢。那妮子在流光城被擒,不知受了多少罪。一回来又被殿下支走,可怜呢。”
凡语表情微怔,笨笨趁机说道:“阿度最喜欢吃野原上的葵草籽,来的时候看到前面有一大片。要是回去能给她带上一包,她保管高兴。可惜,要守在这里。明日队伍开拔,就没时间摘了。”
她撑着下巴,眼角余光瞟着凡语。隔了片刻,果然见凡语起身道:“我去巡夜,山口守卫就交给你了。”
凡语起身离开,笨笨顿时笑得浑身打颤。她躺在火堆旁,双手枕在脑后得意的自语道:“阿度,借你的光。明儿我和多多一路上都有烤葵籽吃了。”
枯木林里也扎着一顶白色软帐。帐前升着一堆火。
唐淼趴坐在在高高的树枝上,俯身抱紧了还没胳膊粗的枝条,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她额间贴了张寸许大小的符箓,遮住了霜花封印,也限制住了她身上的灵力。
西虞昊站在枝头,脚往下使劲踩了踩,细细的树枝摇晃起来。唐淼脸色一白,咬着牙没有叫出声。
西虞昊居高临下讥讽的看着她道:“封了灵力的滋味如何?这棵紫杉有七八丈高,想想摔下去会怎样?”
“总有一天,我不会恐高!”唐淼的心随着树枝的晃荡在胸腔里一荡一荡的落不到实处。此时她才发现灵力有多么重要。她觉得自己像剪去翅膀的鸟儿,痛苦不堪。这一刻,她有些恨自己驼鸟。来了仙界不知应变适应,总是不肯忘记凡界的一切。
这里可以飞,可以不吃烟火饭菜。为什么她还要一遍遍提醒自己是个凡人。
大半年来,她一直像隔岸观火般看着仙界的一切,把它当成梦境。总也不肯融进去,变得和别的仙一样。
一遭被西虞昊封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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