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回涌出的热意,却没来得及,热泪奔流了满脸。他再望了眼高楼上的灯光慢慢地离开。
……
Baby,别哭,我在你的身边
Baby,别哭,我在你的身边
Baby,别哭,
Baby,别哭,
……
萧阳在心里一遍遍唱着这支歌,他只能在心里对千尘说,我陪着你,陪着你……偶尔有身边的路人诧异地看几眼,为这个清瘦的年轻人浑身散发的悲伤而动容。
佟思成独自坐在酒吧里,看到萧阳走进来,不禁失笑,“难兄难弟就是不同,阿阳,这就是默契么?”
萧阳没吭声坐下,他看到佟思成在喝水,便要了壶温热的黄酒。他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呛出来,“这么烫?”
“呵呵,烫才舒服啊,”佟思成啜着白开水,摸了摸胸口,说,“这儿太冷,得烫酒才能暖过来。老板很理解你。”
“我和千尘分手了。”
“你俩好,过几天又好了,感情还在……”佟思成有些伤感。
萧阳一字一句地又重复一遍,“真的,分了……都无所谓了,累了。”他对佟思成笑了笑,“师兄,我才明白,原来喝水也是能醉的。”
“呵呵,是啊,我也这样觉得,一样的会醉,没什么区别的。珠海我同学那家集团,想给我们融资,你看呢?”佟思成不再提那些事。
“好,小公司始终竞争力不强。”萧阳笑了笑。
“嗯,我过些天就过去。阿阳,有钱了,你最想做什么?”
“随便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让父母过得好。你呢?”
“我只想让父母生活无忧。”佟思成淡淡地说。只有父母,他现在最为关心。
萧阳笑不出来,嘴动了动,勉强地又笑了笑。
佟思成紧盯着看他笑,想起小时候家门口跑来的一只小野猫。巴掌大的小猫,又冻又饿,抖着身子,蜷在门外,就给它端了点热奶,因为家里不可能养,就没带回来。小猫奶声地叫着,第二天冻死在院子里。萧阳的笑,让佟思成想起了那只猫。
他大力地拍了萧阳一掌,“大丈夫何患无妻!”
萧阳端起酒,仰脖子饮尽,热气从胃里升腾而起,逼进了眼眶,他呵呵地笑道:“早就没关系了,早晚而已。”
早知半路应相失,不如从来本独飞。他早知道了会有今天,却从没后悔走到今天。千尘,只要她好就行了,冰冰凉凉的笑意在脸上绽放。萧阳笑着想,他还是没有做好,原本这是应该由他来承担的,应该由他来说分手的。而如今自责与包袱都压在了千尘的肩膀上……可是,萧阳心里的声音无力地辩称,他只是舍不得,舍不得说。
千尘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她冲为她开门的母亲粲然一笑,“我和阿阳分手了,你不用着急了,我睡啦!”
母亲小心地跟着她上楼,看着她睡下,为她关掉灯。走出门的时候,母亲疲倦地说:“千尘,与其让你去经历后悔,我宁可你恨我。妈只有你一个女儿。”
两行泪在黑夜里不经意地从千尘眼中滑落,她隐隐地觉得浮在梦中,电热毯慢慢地烤热了她的背,她把手心贴在身下,想吸取更多的热量。可是不够,千尘猛地一翻身,趴在暖暖的床上,把胸压在床上让冰冷的心也汲取温暖。
鼻塞着,一阵窒息。
冰凉渐渐退去,代替的是火一般的烧灼。她伸手摸索着关灯,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凉气拂过。她模糊地想,物极必反,爱得深了就爱得痛了。
第二天起来,千尘跟没事人似的吃早餐、和父母告别去上班。一上午她都很正常,还和同事有说有笑。
临到中午,同事去吃饭,千尘没胃口,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懒洋洋地看网页,她总觉得有什么刺着眼睛。千尘皱了皱眉,揉了揉眼,还是哪儿不对劲,她把办公桌上杂乱的物事归整好。手触到了朱红色的电话。她的手摸上去,呆了呆,然后昨天的一切像冲垮了大堤的洪水,夹着雷霆万钧之势一泻千里。
阿阳,她的阿阳!千尘惊跳起来,拿起包冲出办公室,直奔萧阳的公司。
看到千尘喘着气冲进来,佟思成拍了拍萧阳的肩,走了出去。
一米远,他就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她伸手可及,她微微皱了下眉,为什么阿阳的眉眼变得模糊?像被一层磨砂玻璃包裹着?
千尘眨了眨眼,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滚落出来,萧阳的脸刹那间变得清晰可辨。
他轻轻扯开了一个笑容,那笑容在嘴边刻下两道痕迹,刀刻似生硬,往外泛着痛。
他垂下眼帘的瞬间,千尘一下子扑了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辗转地喊他:“阿阳,阿阳……”
萧阳情不自禁地伸手,在要抱住她的时候,却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拿开,低沉地说:“别这样,宝宝,高兴点,嗯?”
千尘再次抱住他,抱得很紧,她什么都不想说,喉间肿胀得已说不出话,眼泪顺着萧阳的脖子往下流。
凉气钻进来,冰封了心。萧阳用尽全身力气忍着,让那股寒气缓缓沉进心底。他木然地站着,任千尘就这样抱着他放声大哭。
千尘哭得累了,慢慢地停下,想抬头看他,萧阳按住了她的头,“别……”
萧阳哭了?千尘心里一颤,她越发使劲地挣扎,萧阳手一松,人已转过身去。“以后,别来找我了,听话。”
林怀杨,爸妈,无数陌生的人脸在眼前晃动,不重要,都不重要了。她只有一个父母给的血肉之躯,哪儿来的,还到哪儿去。千尘彻底妥协、放弃了。向亲情妥协,对爱情说放弃。千尘捂住嘴,转身就跑,再待下去,多一秒钟她都受不了。她拼命地跑出去,拼命地跑。
这一年冬天,A市电脑城外熙来攘往的街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扬着苍白的脸,跑出了一生中最快的速度。速度如此之快,快得将七年的初恋、热恋,一生相许、一生最爱,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尧雨离开了A市,她想在春节前写几集古镇游,正好满足春节大假的市场需求。一个星期,她没给许翊中打电话,许翊中也没有联系她。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僵局。
她和陈业两人离开A市的时候,直到飞机提示要关掉手机,她才最后看了眼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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