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笑望望山巅,再看看脚下被冰雪覆盖的路,不由自主的叹气。上山导游节省时间,带着大家顺着溪水往上走。有的路上已结了薄薄的一层冰。稍不注意就会打滑跌倒。
导游在前面大声喊着,走三十步休息两分钟。
听着好象很简单,可是,肖笑真想走两步休息三十分钟。小白走在她前面,刚出校门的大小伙走得直喘气。队伍沉静了,只听到阵阵呼气声和几个小女记者的哭叫声,妈呀,真的不行了,走不动了。
走到一处稍宽敞的平台,导游说休息。小白一下子坐到了雪地上。此时他根本没有半点想扛拍东西的欲望了。肖笑咬咬牙。拎过摄像机扛在肩上拍后面往上爬的队伍。寻像器扫过了顾青黄的脸,肖笑情不自禁的停住了镜头。她贪婪地看着被镜头扯进的他的脸。顾青黄正和同事说着什么,大概是鼓励同事加油前行的话。他呼出的气在面前吹出道道雾气。背着大大的背包,看样子同事的大部份行李都移到了他的肩上。肖笑一动不动,放慢了呼吸稳住镜头。突然,顾青黄看到了山坡上扛机器的肖笑。他眼中射出一道仇视的光,肖笑手一抖,赶紧移开了镜头,认认真真拍了几个山间的镜头。
等她喘着气放下机器时,顾青黄已走到了她面前,肖笑有几分心虚,转开了头,把摄影机放下。十七斤重的家伙呢,肖笑这才感觉到沉。手一脱力差点摔了。
小白忙接过摄影机。只听到顾青黄冷冷的说,体力还不错嘛,桩子还能站这么稳。
肖笑没理他。小白不好意思的对肖笑说,肖姐,走的太累了。
肖笑淡淡一笑对小白说,不该扛大机器上山的。
导游鼓励着大家说走了三分之一了。
肖笑再次抬头看看山巅。才三分之一啊,她真是想一头倒在雪地里,再不起来。肖笑想,红军过雪山有好多人就是这样一坐下去再起不来了。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队伍又缓缓向山顶进发。太阳出来,又被风吹到了山的另一边。白雪刺得肖笑眼花缭乱。她有些头晕。已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四周的景致,只顾着盯着前面小白的落脚处尽可能的踩上去。她听到自已的心脏急促地在跳。每呼吸一口气吸得深了,肺部就一阵刺痛。肖笑对自已说,坚持,坚持。
她有些悲哀地想,自已是不是要死在这雪山上了。山风吹来刺骨的凉,冒出的热汗瞬间就冰冰的贴在身上。走完最陡的山坡。导游高兴地对大家说,下面就钻林子。
林间的路比溪边的安全,还是沿着分岔的溪水在走,半积雪半结冰,但总算有段下坡路了。武警们两个一组地护着记者们前行。前面有个男记者哎呀一声摔在了地上,惹来一片笑声。肖笑往前看着也跟着笑,腿用劲得僵了,一步打滑摔进了溪里。她听到咯吱一声冰面破裂的声响。一阵透心窝子的凉意从身上传来。肖笑努力想坐起来,手挥了两下,整个人坐滑板一样迅速往下溜。
她听到身后一片惊呼声,紧接着有人在大喊护住头。肖笑想喊,又闭上眼,她疲倦得连喊的声音都没了。只想就这样滑下去吧。身体在岩石上撞了好几下终于停住了。肖笑费力地睁开眼。身上都被水与冰块打湿了一大半。她抓住岩石坐起身,站不起来。回头一看,两个武警冲在最前面,跟猴子一样边跑边拉着路边的小树稳定身形,一跳一跳地向她接近。
肖笑忍不住笑了。这次可真是狼狈。
她拉住武警的手上了岸。小白急急地走近,大声问她,肖姐,你没事吧?
肖笑摇头说,没事。她看到了顾青黄的脸,他嘴边似乎还挂着那个嘲讽的冷笑。记者们都围了过来,关切地问肖笑有事没。
肖笑耳边一阵轰鸣。她说不出话,只是微笑。
两个武警扶住她往前走。导游说走出林子就能看到休息站了。队伍一阵欢呼。
肖笑不由自主的被武警小伙子带着往前走,腿已经不是她自已的了。她只剩下脑子里的清明。在看到休息站屋顶的瞬间。肖笑眼睛一闭整个人倒了下去。那一刻她很清醒。但是,她只想倒下去,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半昏迷中她被人背了起来。肖笑想,多么幸福!
到了休息站,肖笑感觉被放在了躺椅上。四周很嘈杂,有人开始脱她的衣服。浸了水的羽绒服湿湿的裹在身上不好脱,肖笑手足冻僵动不了,觉得几个人动力拉住衣袖在往外拽。只感到身上一松,然后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围在了上来。
有人灌她酒,肖笑牙咬得死紧,她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妈的,你想死啊!
肖笑睁不开眼嘴皮发抖。她想张嘴,又控制不住。一只手掌伸过来,用力地捏开她的嘴,一股冲鼻子的白酒倒进了她嘴里。肖笑呛咳起来。酒灌进了气管里,肖笑咳得肺痛。她终于能睁开眼睛,看到灌她酒的人是顾青黄。肖笑想,他怎么还是喜欢随身带着那个锡银的小酒壶。
顾青黄黑着脸见肖笑睁开了眼,用两只手掌揉肖笑的脸。他掌心的萤摩擦得真痛。肖笑想,脸皮是不是被他搓掉了。好半天肖笑缓过劲来。围着她的记者们都松了口气。她张口第一句话就骂顾青黄,你轻点行不?
顾青黄不理她,摸出把瑞士军刀就割肖笑贴在腿上的牛仔裤。肖笑急了喊他,顾青黄,你住手!
她脸涨得通红。休息室里这么多人,肖笑丢不起这个脸。
顾青黄冷笑着对她说,你牛仔裤里面没穿毛裤?
肖笑气极,我自已知道换!
这时山上游客中心接到无线电呼叫送来了衣服。几个女记者扶着肖笑进了里间换。
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肖笑觉得舒服了不少。这才发现,身上披着的是顾青黄的羽绒服。肖笑摸着还带着温度的衣服,鼻子一酸就想哭。使劲忍住了,调整了呼吸走出去。
她把衣服递给顾青黄说,谢谢!
顾青黄接过去什么话都没说。
导游关心地问肖笑还能走不,肖笑笑着说,没事了。
出了肖笑摔进溪水的事,大家走路更是小心。等回到缆车所在地,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一群记者又冻又累又饿。肖笑觉得自已连累了大家的行程很是过意不去。同行们都很理解,个个经过肖笑身边时都笑着问她有事没有。
回到宾馆,饭菜早做好了等他们。一群人全扑了过去。肖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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