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调皮的撒手,剑哐啷落地,人却扑进了朱棣的怀里。
“多大的人了,还像孩子?”朱棣无奈的接住她,凤目中盈满笑意。
锦曦嘿嘿笑了:“我是让你瞧着放心,你瞧,不是没事了吗?”
朱棣沉下了脸:“从今以后,你不准再上战场!你去我会担心,一担心就会分心,一分心就……”
锦曦温柔地按住了他的嘴,认真地说:“十七不在了,朱棣,我在府中总觉得不习惯。一回身就想着他还站在我身后,在榭里坐着,一偏头,就以为他还站在门口……我只跟着你,我不动刀枪好吗?你让我,让我这般守在府中……”
眸子里水光点点。朱棣动容的抱着她,唇温柔地印在她眼角,吮掉快要滴落的眼泪。“好,我们一起,生死都在一起。看不着我你会担心,你也要想,若是你有什么,叫我如何?当我无情无义没有心么?”
“杀了李景隆!”锦曦捏起拳头突然喊了一声。
“两人”扑哧“笑了起来。朱棣的额头抵住她,棱角分明的嘴溢出笑意,”你真坏!”
建文二年四月初一日,李景隆率军六十万人自德州分兵两路,大举北伐。
消息传来。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我们必须分兵,对抗李景隆大军每一处只抽得出十万人与李景隆军队正面迎击,”朱棣静静地讲述眼前的势力对比。“诸位有何良策?”
李景隆兵分两路,一路自德州经雄县往北,另一路由德州绕定州往北。他自率三十万军走德州。
“王爷,从德州出发往北必经雄县白河沟。当日我们设伏月漾桥,如今还可再来一次。”帐中大将张丘福建议道。
朱棣召集众将研究地图。细观良久,朱棣心中就有了底,他呵呵笑道:“要过白沟河必经月漾桥。我们就再设伏一次,李景隆好施诡计,以为自己能猜破我们的计划,同时仗着五倍于我们的兵马,必肆无忌惮。我们就以十万之数迎击!朱高熙何在!”
“父王!”
“令你领一万兵马,自雄县至月漾桥沿途设伏,一击便走,不可久留。”
“是!”
“丘福何在!”
“末将在!”
“令你率军六万于白沟河畔摆开阵势迎敌,每个士兵做两个草人,摆足二十万人马的模样!”
“得令!”
“十七弟,你率十万兵马守住定州而来的李军可好?”
宁王温和的笑了:“遵四哥令。”
朱棣拍拍他的肩:“十七弟,你不用正面与之硬碰,只消拖住那三十万人马就可以了。”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四嫂想跟着我,可是白河沟一战,我怕她见了李景隆会拼命,所以瞒着她,你留下,多照顾她。”
宁王心口一跳,有点不自然的开口:“十七明白。”
“观童,你率军十万攻济南,济南此时空虚!”
“是!”
朱棣答应了锦曦无论如何都带着她,想起十万人去与李景隆的三十万大军对抗,心中依然没有底。她瞒着锦曦打算独自领着那十万人去打伏击。
“朱棣,李景隆大军出发了?”锦曦有点企盼地望着朱棣。
朱棣弹弹她的额头:“出发了。”
“那我们呢?”
“他兵分两路,我派丘福领兵迎击,我们在北平附近布下口袋等他来钻。这会,你就呆在府中可好?我不走远,到了我们的地方,他还能胜么?”朱棣自得地说道。
锦曦信以为真,呵呵笑了:“若在北平城外,我亲上城楼为你擂鼓!”
暮春时分,杨柳垂下丝丝软枝。绽出细长的绿叶,沿河岸随风摇摆。远望去白沟河两岸仿佛镶了道绿色的茸边。如雾如烟。河水清波冷洌,卷起雪浪朵朵。若是跳春游玩,这春阳景致定会叫人流连忘返。
沉沉的脚步震得大地微微颤动,风中夹杂着阵阵马嘶与铠甲刀兵撞击的声音。再也无人赏景娱乐,竟连呼吸也紧张得屏住了。
“来了。”朱高熙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感觉手心汗涔涔的。
过了一柱香工夫,黑色的队伍缓缓进入了雄县地界。斗大的李字旗在风中飞扬,从德州出发的队伍正朝着月漾桥进发。
朱高熙死盯着从面前走过的队伍,见李军先锋刚过一半,扬剑大吼一声:“杀!”
附骨羽箭飞蝗般射出,还有短弓劲驽的机括弹射的声音。朱高熙恨李景隆用附骨箭想杀朱高炽,令参于伏击的弓箭手不仅配劲弩同时还带上了长弓附骨箭。
箭袭一过,李军前锋倒下一片,前锋后部迅速后退准备进攻。朱高炽却带着人马速往后退。
等了半个时辰,重整队伍的李军前锋才又出现。这回士兵均用盾牌小心防备突袭。朱高熙没有动,等这队前锋过了月漾桥,再等了半个时辰,才又见李军大队人马出现。
月漾桥并无动静。似乎方才的伏击只是一般小队伍的骚扰。
等到李军有一万来人过了桥,一声尖锐的竹哨响起。白沟河底竟射出万千箭矢。桥上惨叫阵阵。前面已过桥的李军遭到朱高熙的冲杀,急往后退。桥上便践踏挤落无数士兵,被滚滚河水冲走。后面的队伍上不了桥,调集弓箭手往水底和对岸放箭箭势已经弱了。
等到李军迅速撤下月漾桥,桥对岸只顺风吹来受伤士兵的嚎叫声。
白沟河已恢复了平静。河水瞬间变红,流水瞬间又将血迹冲得没了。
还没见来人,便扔下几千具尸体,李军有些茫然,不敢再轻易踏上月漾桥。李军左副将吴杰听到消息传来大怒道:“岂有此理,才从德州出发,还未见燕军主力,但不敢前行,如此怎么去北伐?探明情况再报!”
不多时探子回报:“燕军二十万人马在白沟河北岸集结!”
吴杰咒骂道:“朱棣反贼,知我三十万大军,竟使诡计挫我士气!传令下去,渡过月漾桥,与朱棣决战白沟河”
这一次过得倒是顺利,然后一路上死亡的李军尸首让整个队伍陷入了沉默。吴杰见此情景气得又一阵大骂。恨朱棣歹毒,又气士气低沉。
过了月漾桥是一大片浅滩,远远的就看到燕军队伍已经列阵以待。
还没等李军阵营摆开,燕军箭雨已至。吴杰恨得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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