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猜忌了。
徐达沉思片刻,见左右无人方小声道:“当年群臣上书道皇上分封诸王驻守一方恐诸王坐大,危害朝廷。守谦怕是”他轻轻比了个手势。
杀鸡给猴看?朱棣叹了口气。自己虽说镇守北平,然而北平政务由布政史把持,军队受都指挥使节制。自己依黄令领军士屯田,然而这些都不是自己指挥的了的队伍,手中唯一能用的是武功左队与右队六千人马。
皇上虽然名义上是令皇子镇守一方。其实实权还是牢牢掌握在朝廷手中。
“王爷,徐达常年驻守北平,这里多的是我带出来的兵,今日照皇上旨意在此驻守北平,多少年了,也没见见我手下的兄弟。不知王爷是否有兴致,见识一番他们操练的成绩?”徐达似乎真的是在感叹昔年与军中弟兄同甘共苦的岁月。目光凝视着朱棣又充满了深意。
朱棣心中感动,想起远在南京对北平时时关注的父皇,又迟疑起来:“魏国公,皇上为何要派你驻守北平?朱棣实难消心头之疑。”
“王爷,兵者,诡道也。虚实皆有之。徐达老暮,今后蒙元来袭,还全靠王爷领兵抗敌。锦曦是我的掌珠,老臣不忍藏私罢了。”徐达清癯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定,轻叹了口气道,“朝中老将所剩无几,说到底还是血浓于水啊!”
他这话说得极重了。一语双关,既说出皇上猜忌老臣,杀贬不留情。又道出朱棣若是前往北平驻军大营也无碍。毕竟皇上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掌了军权。
话已至此,朱棣便心领神会。徐达是让他不用想得太深,稀里糊涂就想借徐达任都指挥使时,把力量渗透进军队,将来以防万一。
而这个万一,若干年后朱棣会想起来,不得不佩服魏国公徐达的远见卓识,他被赞为智勇双全的开过第一功臣,名副其实。
父亲到来的欢乐并没有持续多久。
十七年三月,曹国公李文忠卒。李景隆袭曹国公爵位。
锦曦感觉十年之约,努力的不仅是燕王,李景隆也加紧了步伐,巩固着自己的势力。若是从前,她或许想不了太多。
然而几年的王妃历练,加之对朝廷政务的熟悉。锦曦不得不担心。唯一能安慰的是父亲的驻守与默认让朱棣放开手脚在暗中扩张着在北平的势力。
他一点点打造着自己的王国。夜半无人时,朱棣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锦曦,我再不要与你分开,也再不要让你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有野心,我的野心也仅限于自保。”
所有的势力都是为了自保。
然而,就在这年秋天,魏国公徐达突患背疽,微动身体都扯得心窝巨痛燕王遍请名医也无法根除。
都指挥使府中。锦曦素衣儒服,亲手煎药侍奉床前。
看这父亲越来越差的脸色,锦曦突然就觉得好景不长。“父亲,师傅说这种背疽需要一种特殊的药引,他已前往云南山中寻找,病肯定会好的。您放宽心。”
徐达微喘着气点点头,他也相信道衍大师。看到锦曦熬红了双眼,接过药喝了道:“锦曦,爹没看错燕王,他是人中龙凤,对你情深一片。就藩至今奇#書*網收集整理,连个侍妾都没有,还别说侧妃。也好在你争气,有了高炽,这又有了。不知道这次是男孙还是女孙。爹很开心。”
锦曦脸微微一红嗔道:“就算没有,他敢再娶,看我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徐达骇了一跳,又呵呵笑了起来,此时的锦曦还是当年那个娇憨柔弱的小丫头。笑起来扯着身上阵阵巨痛,他狠狠的喘了口气,努力忍着,不想锦曦担心。
“王妃,大公子来了!”是从急急报道。
锦曦站起身来,四年多了,她还是头回见到大哥,高兴地站起身,扶父亲躺下:“我先去瞧瞧。”
“大哥!”
听到这声呼唤。徐辉祖背部僵硬起来,缓缓的回身。厅堂门口俏生生站着一个明丽的少妇。脸圆润依稀还能见者瘦削时的清丽,连身比甲勾勒出丰润的身形。
他有些恍惚,这个人是他娇小秀美,嚣张俏皮的小妹锦曦?
四年不见,徐辉祖气质更为沉稳。
见他站着没动,锦曦有点手足无措,轻轻抚摸着肚子道:“再过六个月,你又会有个侄子或是侄女了。”
一道惊喜掠过徐辉祖眼底。难怪锦曦显出丰满,她又有孩子了。看来燕王甚是宠她。他大步上前,握住锦曦肩好好端详了一番,小心的扶她坐下,责怪道:“怎么一脸疲惫不呆在府中?”
“父亲,病重!”一句话才说完,对父亲的担心当着大哥的面全宣泄出来。两行清泪从眼中涌出,锦曦忍不住哭了。
“知道,大哥是带了圣旨前来。皇上知道父亲命中,令我前来探望。”
锦曦一惊,她现在听到圣旨,听到皇上就心里发虚。忙拭干泪问道:“皇上说什么了?”
徐辉祖摇了摇头,好笑的看着她:“带我去见父亲吧,把圣旨传了,咱们兄妹俩再好好聚聚。”
兄妹二人来到房中,锦曦扶起父亲面南叩首谢恩。她心疼的想,人都下不来床了,还磕什么头?又怕被有心人瞧见传了出去,治大不敬之罪。
勉强礼毕。她顾着给父亲擦拭痛出的冷汗。徐辉祖掏出皇上亲笔舒心念道;“朕闻天德病重,甚为记挂,遣子辉祖代朕探望,也解天德思子之情。忆当年天德神勇,创下不世之功,盼康复再为大明建功立业。”
徐达老泪纵横感动的无以复加。连声道;“辉祖,你这就回京,代为父谢皇上大恩!”
“父亲!儿子多留几日侍奉您,锦曦有孕,不能太过劳累!“徐辉祖不同意马上回京。
徐达眼一瞪:”锦曦也不许日日过府,这府中有大夫婢女侍从,你快马赶回京代为父叩谢皇恩就是尽孝了!听见没有!”
徐辉祖无奈,见老父企盼地望着他,神情激动,叹了口气,嘱咐锦曦注意身子,立时回返南京。
徐辉祖前脚一走,徐达在锦曦腰部一瞟,也赶她回府。
房中渐渐安静下来。他想咳嗽,又不敢,一咳起来牵扯全身都痛。徐达侧卧在床上,想起那封书信,冷笑一声,两滴浊泪从眼中溢出。
“再为大明建功立业?”徐达喃喃自语,自己多大岁数了?这几年死了多少人?七十多岁的太师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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