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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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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3章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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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方打招呼也不是什么事儿。”

    我忙点头同意:“是啊,我当时不过就是条件反射,动作大了点。现在继续去买灯?”

    田华叹气:“当我白痴看不出来啊?我送你回家吧,今天不买了。”

    我很感激她体谅。老实说,我现在没有体力也没有心情再陪她去买灯。

    一直到回家,我还在回想弈的样子。和照片上比对,多了份深沉,少了点爽朗。是他的新女友吗?他已经可以找到一个对她施以温柔笑容的女孩子了。我有点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发酸,又不是特别难过。我一个劲想象要是当时叫住了他,会是什么样?他是惊喜?是冷淡?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还好没喊出声来。要是他安安静静平平淡淡,跟遇到熟人似的打声招呼就带着别的女人离开,我会心碎。

    在我心里,他始终是照片里笑着朝我走来的展云弈。

    我给郁儿打电话。郁儿不知道他回来了。他悄无声息的回来,又会悄无声息的离开。我对自已说,洗澡睡觉,明天好好研究下印度餐厅的设计氛围。顺便吃辣辣的咖哩饭。

    在北京,我最怕过两节。一是情人节,二是春节。情人节那天,那六个还没嫁出去的人居然纷纷有约,我知道城市大了每人有每人的空间,没嫁人不见得没有恋情。只是没说而已。办公室几个没着落的大龄青年留在社里为事业奉献。其实情人节前到是忙,等到出了刊就轻松了。我翻阅着情人节特刊说:“节前对如何过情人节做了种种推荐。大家觉得最好的项目是什么?”

    没人理我。我嘴臭,为他人做了嫁衣不说,还要人去夸,有人理会才怪。

    终于大李起身一呼:“要不今晚没节目的都一起过过?刚好两男两女,正搭对。”

    同志们哄然响应。四个人挤眉弄眼互开玩笑。地点也不含糊,选了前期杂志推存的某私家菜馆。本来情人节订座困难,硬是凭着给人家做过广告要了一张桌子。

    刚落座,大李和阿成交头接耳一阵窃窃私语,嬉皮笑脸对我和另外一个女同事菲儿说:“你看我们是不是换换座儿?两男坐一边,对俩女的,情人节这样坐看上去就傻。”

    我和菲儿四周一打量,像我们这样四个人一座的真的挺少,几乎都是成双成对,含情默默两两相望。有单个人的,一看就知道在等另一位大驾光临。

    瞧着正乐,阿成又接着说:“谁和谁搭对儿?”我和菲儿商量了下,菲儿说:“我们猜单双。”四个人一起伸手,决定了今晚的男女伴。我和阿成坐在了一边。调整座位后再打量,都忍不住笑。

    菲儿说:“大李,今晚你可要尽到男伴的本份!”

    大李嘿嘿笑着:“从现在起到送你回家,我一定站在你身边不离不弃,想吃什么说,哥哥帮你布菜,绝对服务周到。”

    阿成也笑着对我说:“现在我就是你男朋友,任打任骂任罚,子琦,你要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我绝不会端盆水来装月亮。”说完挑衅地瞧着大李。

    菲儿借机撒娇:“瞧瞧人家阿成,话就说得比你甜!”大李浑身一抖:“大小姐,别麻我成不?咱们不内讧,不中敌人的奸计呵,哥哥比他实诚多了。”

    菲儿与大李挺入戏,看上去就跟真的情侣一样。阿成笑嘻嘻盯着我,提示我咱俩也不要输他们去。吃过饭,四人兴头不减,特别是那两男人懂事的送我和菲儿一人一枝长茎玫瑰,情人节似乎真的成真。

    找了家酒巴,人多得吓死,好不容易挤了个卡座,要了一瓶索尼伏特加开始南北对抗赛。我和阿成一组对大李和菲儿。从没和他们一起喝过酒,没想到酒量都不错。音乐震耳欲聋,骰子哗啦啦地响,笑声细细碎碎。如果这样过一个情人节,我愿意。

    人群里我仿佛看到奕靠在吧台喝酒。一个人,那么落莫。待我拨开人群走近了,靠在吧台喝酒的不过是个陌生人。我随着音乐在舞池慢慢摇摆,菲儿他们也加入进来。在这热闹与放肆的宣泄中,心里有处地方轰然倒塌。

    我想我是醉了。四个人都醉了。摇摇晃晃走在空寂无人的大街上,我大喊:“如果有人求婚,我马上嫁给他!”

    菲儿扑过来抱住我:“哦,子琦,嫁我好不好?”

    我一声叹息:“你比我醉得厉害!”话一出口,才发现,尽管脚步踉跄,头脑发热,我清醒无比。

    便车

    回到家,找了个瓶子插好阿成他们送的玫瑰。酒喝到半醉是最好,飘飘然,晕呼呼。可惜我不习惯一个人喝酒,没准儿成天灌自已。这感觉啊,真好。我觉得这个窝今天分外整洁,分外温馨。我没有换过窝,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奕的气息,他皱着眉帮我收拾衣物,他在又洗又切弄东西。他弄的什么啊?我想起那桌子凉菜,忍不住笑。

    洗个澡上床,天真凉了,伸手拿过桌上的照片放在枕头边上,我想和他说话。

    我说,弈,我感觉孤单。这么孤单。他笑着朝我走来。

    我说,酒巴的喧嚣,热闹的人群只能加深心底里的寂寞。他仍笑着朝我走来。

    我睡着,梦见他真的笑着朝我走来,身边没有其他女人。

    情人节一过,春节就跟着来。

    菲儿似乎和大李走近了。我们相互开玩笑。我看见阿成买了袋装烤鸭,他老家在佳木斯,春节要回家,我随口问:“给咱爸咱妈买的?”

    南方人不太清楚说“咱”和“我们”的区别。以为都是一样。在北方话里,“咱爸咱妈”是我和他共同的父母。我说出口了才发现语病。阿成憋着笑说:“对,给咱爸咱妈买的。”

    我想我肯定脸红了,不示弱地瞪他:“占我便宜啊?”

    阿成那肯放过这等机会,继续狡舌:“要不,啥时候你也带我去见见咱爸咱妈?”

    我气得无语,不理他。倒是一旁的大李和菲儿笑得乐不可吱。大李汕笑着说:“情人节才过完就打算上门儿,你俩速度快啊。菲儿,我也想见见咱爸咱妈。”菲儿一脸捉狭,配合极了:“好啊,要见咱爸妈,也拎只烤鸭去。”

    我哭笑不得。

    娟子来电话问我回不回去。我说路远不回了。她说节后给我寄苏河的腊肉。听了都想回去。又怕看着老房子伤感就放弃了。

    节前我在超市狂购物。囤积食品打算在家过。物价涨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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