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法?我能怎么样?转过廊柱,奕一把把我拉到了阳台上。我用力推开他,往后一退,背靠着墙壁。奕双手一撑,把我困在了他的胸前。我没有退路,我看着奕露出的那种得意的神色,怒向胆边生,脚一曲撞向他的要害。他吃痛的后退。我赶紧往外跑。还没忘了回头看他。
奕一脸痛苦,看我的样子恨不得吃了我。我没功夫理他,转身回到宴会厅里。心里暗想:“小样儿,当我真是只兔子?兔子急了会咬人,哼!”
看到我施施然走回来,宁清脸上绽放出笑容。他突然大声说:“今天借天地娱乐的宴会,我有事宣布。我郑重向唐子琦小姐求婚,她已经答应,我们将于近期完婚。届时,希望各位前来观礼。”
宴会厅里响起了阵阵尖叫,阵阵欢呼。参加宴会得到如此八卦消息娱乐,欢呼一下应应景有何不可?
但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我意料。我现在弄明白了什么叫前是狼,后是虎。才脱虎穴,又入狼窝。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宁清当面宣布给我出了个极大的难题。我若不否定,就违背了我的本心。我和宁清还没达到非卿不嫁的程度。我要说没有这回事,则是当面驳宁氏的面子,小若的面子,大海的面子。宁清,宁若,大海,都是我极不想伤害的人呵。
宁清正站在我面前,一脸深情状。我回头,奕斜靠着廊柱,嘴角带着一丝冷笑。我再看向宁清,原来他也是这么老到的人,算准了这个日子,算准了奕出现,算准了——我只能对着他跟着他的剧本走。
我朝宁清笑笑,再回头,看看奕。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倒下去时我想,这真是最好的选择。
协议
我梦到了妈妈。她慈爱的说:“妹仔,今天给你煮三鲜米线好不好?”我雀跃。我和奕一人捧一大碗埋头吃,妈妈做的米线真香啊。奕总是把他碗里的笋片、肉丁挑给我吃。我背着妈妈迅速亲一下他的脸又偷笑着埋头大吃。我梦到妈妈给我绣衣裳,她的手真巧啊!妈妈总是说:“妹仔,来帮妈妈描花样。”我信誓旦旦地说:“阿娘,我以后把看到漂亮花儿都画下来给你绣。”妈妈抱着我开心地说:“我的妹仔是山里最漂亮的花儿呢。”我梦到妈妈在医院,躺在床上对我虚弱的笑。她说:“妹仔,妈妈不好,陪不了你了。妈妈要找爸爸去了。我的妹仔,你以后怎么办啊?”
我在做梦啊。梦里回到了苏河镇。奕用大木板抬起一摞煤,我乐呵呵用小木板装着两三块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往家运。汗珠从他额头上滴落,晶莹剔透,我掂起脚给他擦汗。奕说:“子琦真乖。”
我对奕说:“我要吃油爆虾。”他就带着我拿着竹篾去河边筛。我趁他不备,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把他踢进了水里。奕随手用竹篾兜起水向我泼来。
我解开湿湿的辫子,天然卷的头发披散着,等风吹干。奕呆呆地看我。他总是说:“子琦,你是山里的鸟。”
我梦到自已在哭,哭着扯着奕的衣裳不让他走。奕抱我,一遍遍说:“等我呵,子琦,等我。我写信给你,每天写信给你。”
我听到奕骂我:“你真是学坏了,子琦,谁教你骂脏话的!”我听到他痛心地说:“子琦啊,你怎么能吸烟呢。”我梦到奕恶狠狠地说:“你是我的,谁敢来抢你,我杀了他!”
我梦到奕温柔地诓着我:“子琦,我在呢,我一直在呢,我答应阿娘要照顾你一生一世呢。”
我梦到了宁清,他说:“嫁给我,嫁给我你就一直自由了。”转眼间,他没有了温和的面容:“你只能选择我!”奕在冷笑:“我就关你一辈子,你跑不掉的!”
我在梦里醒来。屋里有橙色的灯光。宁清守在床前。他温柔地对我说:“你太累了,这里是我家。”
宁家?他带我回来的?我想起了酒会。我不是累了,我只是下意识地想睡过去,再不醒来。我轻轻说:“对不起,宁清,我不能嫁给你。我要回家去。”
宁清笑了:“这事,以后再说,你好好休息。精神好了我们再谈。”
我叹口气说:“我没事了。”
宁清看着我,站起身,望着窗外慢慢说:“子琦,在小若带你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你知道我的感觉吗?我从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女孩子。象谜一样的女孩子,眼睛象泉水般透明,笑容狡诘得象狐狸。时不时思想会飘到一边去,带着伤痛和愁,快乐时象小鸟一样,你快乐周围的人也会被感染。睡着了跟婴儿一样。忍不住不爱你,不呵护你。我就想那怕你在我身边,那怕你不爱我,看着你也满足。这几年,我费尽了心思,然而,你却从没对我用过半点心。我自问还算是个条件不错的人,我以前不明白,现在知道了,你心里的那个人是展云弈。可是,子琦,你们未必能在一起,在一起未必幸福。我赌的就是这个。”他转过身看着我:“我赌你现在并不想回到他身边,而他势在必得,你没有选择,除了我。”
我说:“宁清,我是不想回去,但我也不想选择你。你何苦在这当头也来逼我呢?”
宁清笑了,眼睛里却没有笑意:“所以我说我只在赌,赌你会和我签下这个协议。”
协议?什么意思?宁清继续说:“展云弈现在分身乏术,他要接掌展氏家主一位,要回英国。这四年他一直忙于处理家族事务所以你在这里呆了四年没事发生,现在也一样,他至少有两年会忙活,而现在,他已没有多少时间,他势必要把你带走,而带走你他并没有时间来处理与你的感情,他对你不放心,只会找个地方关你两年。你要不想过那种日子,最好现在嫁给我,两年后,你自已选择走还是留。”
我听得目瞪口呆。宁清说:“展云弈在岭南最多只能呆几天。你拿定主意了,我们两天后就可以举行婚礼。”说完他朝门外走去,突又回过头来:“或许,我还在盼着两年里你会爱上我。”
我脑子里乱得很,宁清说的话我一时半会儿还消化不了。
嫁给宁清。我嫁了,奕会死心。然后我走,找个没人认得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我好想回苏河镇。安安宁宁地生活。或许不用两年,婚礼是给奕看的。他走了,我也离开。我相信宁清不会拦着我。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奕,我们怎么会这样?我只能选择找个人嫁才行吗?为什么我会心痛会难受?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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