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订机票回家”。
记者堵死了胡同口,还只有站在边上看展云奕和梅子发挥。感到奇怪,展云奕应该是少有亮相人前的人物,不然,我也不会不知道云天集团的执行董事长会是他,更不会去吃那顿倒霉的饭。隐约觉得不对劲。记者要出现昨天前几天早就会出现,为何偏偏是今天展云奕探班时就来了,还约得这么齐,就跟发了请柬似的。
只听一记者问:“展董亲来探班,是重视这个广告还是为了梅子小姐?”梅子站在一旁低头作娇羞状,不说话等于说话,不愧是演员出身。展云奕很有礼貌地回答:“我来探望未婚妻”。话音一落,就看到面前闪光灯一片,记者群情激动,现场一片哗然。提问一个接着一个:“梅子小姐和展先生何时订的婚?”“展氏家族从不与圈内人氏结姻,展先生对此事有何看法?”“梅子小姐会不会息影?”
大海咋舌:“家大业大爱出八卦,这话一点不假”。我心沉落又有一丝轻松,说:“还不赶紧想办法离开,再不走,我们就成了打听八卦的对象了”。大海惊醒,东看西看,实在没有退路,耸耸肩:“只有等这场风波过了吧”。
这时,听到展云奕慢吞吞地说:“我的未婚妻不是梅子小姐,是负责此次广告拍摄的唐子琦小姐”。
我张大口,变成化石。大海的嘴张得比我还大,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不信、恐惧、惊异。他指着我说:“你,你,你,啥时……”我迅速反应过来,奕,今天的唐子琦已不是昨天的小女孩,任你搓圆捏扁,我说有未婚夫,你干脆叫来媒体宣布我是你未婚妻,这是演的那一出啊。你TMD够狠,我也不是吃素的主。我拉着大海喊了一声:“快跑!”,利用大海的身体优势挡开最先反应冲过来的几路记者,冲向汽车打燃火就跑。大海几乎是下意识地跑,开车。我回过头,身后不远处展云奕笑容可掬,梅子面色青白,记者朝我们的车拍摄,也有围着他们俩狂轰烂炸的。场面混乱之极。
这时才发现,我们开的竟是梅子的保姆车。我苦笑:“梅子今天大失面子,会不会报警说我们偷车啊?”大海气极败坏地边开车边说:“你老实交待,今天怎么回事?还有昨天,吃饭进门前你那妆花了?还弄这样的场面出来?我可经不得你这样折腾!”他絮絮叨叨地念个不停:“我怎么回去跟宁清宁若交待啊,还不剥了我的皮,我真是误交损友!”
我叹了口气说:“大海,别忘了,前几天谁说可以为我三刀六洞的?”
大海笑了起来:“好说好说,你老实交待就行,看来眼下第一件事就是回宾馆拿东西开溜”。我点头赞同,这几天真够我受的了,先是生怕遇到展云奕睡不好,然后就没有任何准备的见到了以为万事大吉,事隔一天,就被他大张旗鼓地宣扬成了他的未婚妻。
收拾好东西,退房给剧组留言直奔机场。我突然害怕,对大海说:“大海,我们不坐飞机行吗?”大海奇怪地问:“为什么?”我咬着唇,终于说:“我怕在机场早有人候着了。我不想被他抓回去,我害怕。”
大海瞪着我,大笑起来:“唐子琦,你也有怕的时候?有这么严重么?”
我还瞪他一眼:“胡大海,你为我三刀六洞的时候到了,你不知道那个人有多疯狂?把全京城的娱记叫来也只有他做得出来!”
大海想了想说:“那怎么走?”我说:“坐火车,下午正好有班火车开往岭南,我们现在过去刚来得及。”大海点头让出租车掉头往火车站赶。
离开车还有十来分钟,我惶惶不安。生怕再出什么状况。上车后大海花钱包了个卧铺车厢。我进去就把门别上。大海好笑地看着我说:“唐子琦,你有必要这样吗?象在生死逃亡似的。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当是旧社会还有抢亲啊?”我没理他,直到火车开动,过了石家庄,一口气方才松了下来。
大海说:“好了,现在到岭南还有一天两夜,你可以慢慢说了。”
我看着他,这是我的好友,我可以信赖的人,他可以帮我,象娟子一样帮我。我艰难地开了口:“我四年前离开他,离开他之前和他交往了七年。”
大海再次张大了口,震惊地问:“你说你认得他十一年了?你还谈了七年恋爱?你是那个跟冰山一样没爱情细胞的唐子琦?从没恋爱绯闻的唐子琦?”
我烦躁地打断他:“我只不过来岭南没谈过恋爱,不想谈恋爱而已。什么叫没有感情细胞?绯闻?今天有了吧?明天看报吧”。做娱乐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明天的媒体会发布什么样的新闻。
大海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你认识他那么久,你就不知道云天是他家的?”我答:“我那时单纯得可怕,展云弈也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家族背景。顶多后来知道他家里有钱而已。他在高三时跑来我老家读了一年书认识的。就住在我家,后来我妈去世时只是说他是我老妈的表姐的一个熟人的孩子。家时没人又临高考了就托我妈照顾。日久生情,那时是单纯的喜欢,然后恋爱,为他考到北京,然后离开。完了”。
大海摇头说:“这么简单?就完了?那你们怎么会分手?”
“当然没有这样简单。但过程就这样”我没好气地回答。“大海,我回去要辞职。我不想被他找到。我只想平平淡淡过下去。你不知道,我来北京读书后才知道他有多么强势。他是爱我,也很宠我,但是,他不喜欢我和男同学走得近。头发不能是卷的,他说女学生要清纯,冬天不能穿短裙,他说只有小姐才穿成那样,那天那种颜色的口红绝对不能用。更别说吸烟啊,和你称兄道弟啊什么的。”
大海笑道:“你现在他不准的可全做齐了。”笑完又正色地问我:“子琦,那你还爱他,是吗?”我欲哭无泪地说:“是啊,我偏偏还就爱他,又不想没了自已,没见到的时候常想起和他在一起高兴的日子,看到了又怕他。”
“他倒底怎么你了?你这样怕?”大海问我。我说:“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是他对接近我的男同学做的事情,我大四的时候奕才从国外读书回到北京。我们平时只是通信,信上字里行间全是他的眷恋,他的温柔,他的深情。可以说七年里有六年,我们都是纸上恋爱。那事也是大四发生的”。
我慢慢地对大海说出了当年如石头一般压在心里的那件事。
如果重来,我仍然会选择离开奕,离开这个我深爱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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