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两顿饭,下午出来之前会吃一顿饭,凌晨回到出租房后再煮一碗面吃。
大的孩子每天最少要卖三十枝花,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说,他的任务是每天六十枝。问他们如果完不成任务会怎样,都嘿嘿笑着不回答。
他们中间有流浪儿童,更多的是被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们从贵州、安徽的偏僻山村以每年一千元至一千五百元的价格租出来的。
有孩子认真地告诉我,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卖几年花,等到了七八岁,她就能挣够读书的钱了,但是这只是他们天真的想法。对于一些偏僻山村来说,一个家庭除了供自己吃饭吃菜外,收入不过是几百块钱,所以家里女孩多的就租出来一年能有一千多元的收入。哪怕这些孩子被警察遣送回家,第二年,他们仍会被村里的熟人租出来,带到城里继续卖花。
有的孩子说他以后不会回去,大城市好,城市给了他们太多太大的诱惑。就算没有人租他们出来卖花,他们中有的孩子也会偷跑到城市成为流浪儿童。有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说,她再大一点儿,就到城里的餐馆打工。
这些租出来的孩子还算好。还有一些流浪儿童,他们没有父母,或者根本记不住自己来自哪里,只能跟着社会上的闲杂人混生活。偷东西,抢劫,什么都干。
采访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指着我手里的大半瓶橙汁要喝。我说:“我去给你买一瓶。”她摇头。原因是如果是全新的一瓶,她必须上交。我手里喝过的给了她,她现在就能喝。
凌晨三点,马路上出现了七八辆自行车。这些孩子欢呼雀跃地奔了过去。一辆自行车上搭一个或两个孩子。
我们开车跟踪,竟被这些孩子认出来了,不仅指给那些大人看,还把我们引到了死胡同里。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自行车从狭窄的路上一掠而过,听到那些孩子发出欢乐的笑声。
曾问过警察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解决。警察也很无奈,送他们回家,他们一样会出来。
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个撒谎时眼都不眨一下的小女孩。写《花不弃》时,我就想起了这些卖花的孩子。没办法为他们做更多,有时候也很无奈。就像很多读者反映的一样,买花吧,其实赚钱的是他们背后的大人;不买吧,又可怜他们。
若是穿越了,以他们早熟的心灵及对社会的提前认知,在全新的环境里,他们会过什么样的人生?希望这本书里的女主角花不弃能带着我们所有人的祝福,有人爱有人疼,有家有美好一点儿的人生。
——桩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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