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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花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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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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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展轻功也悄悄地走向凌波馆。

    莲衣客轻车熟路地自墙角翻落院中。满院里的灯笼让他呆了呆,莫若菲很宠花不弃,连元宵花灯都没有忘记她,他觉得送花不弃回莫府是正确的决定。

    院墙一角的老梅开着满树蜡梅,花不弃到莫府的第一个晚上睡不着就跑到了这里。莲衣客微笑着想,她也真会选地方,整座凌波馆只有这里能看到院子的全景,而从院子厢房的方向看过来却会被假山挡了。他从腰间取下几盏小小的兔儿灯,点亮了挂在树梢,轻声说:“不弃,来年愿你平安喜乐。”

    花不弃住的厢房还亮着灯,想起云琅说她受了寒,莲衣客眉心微微蹙了蹙,目光又瞟向檐下长廊。

    木质长廊上药香隐隐,地板反射着月亮的清辉。青儿和棠秋拥着毛毡靠着火盆,不知不觉已经睡着了。莲衣客轻轻地落在长廊上,静静地注视着二婢,想了想,伸出手指轻轻地按在二婢颈间血脉处,确定她俩晕睡过去。

    青儿两颊带着冻出来的红晕,蛾眉微蹙,眼睫黑亮,鼻子挺直,红唇纤巧,下巴玲珑秀美。她像一枚带着绯色的嫩桃,虽然没有完全长成熟,已经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裁剪合身的衣服箍出苗条的身段,棉袄领口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莲衣客蹲下身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巴,触手滑润,他突然看到她右颈耳侧下方有小小的一点痣,不禁疑惑起来。良久,莲衣客的目光突然亮了,他满意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厢房中传来花不弃阵阵的咳嗽声,连串不歇气的咳嗽,撕心裂肺一般,咳得莲衣客跟着也有了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花不弃咳醒了。房里没有人,她瞥见床头小几棉套中的茶壶,坐起身想倒碗蜂蜜水润喉。拿起杯子,喉间似有片羽毛轻轻拂过,她控制不住又咳了起来,手里的杯子没有放稳,摔在床边踏脚板上,发出叮当的声响。她有气无力地喊了声:“棠秋!青儿!给我倒杯蜂蜜水来。”

    花不弃的声音留住了他的脚步。寒风中满院灯笼微微晃动,花不弃穿着冰冷棉衣蜷在稻草堆里的脸在他脑中挥之不去。是再见她还是不见?就这一次吧,谁叫自己弄晕了婢女没人侍候她。他再不犹豫,端起火盆上煨着的药汤推开了房门。

    听到动静闻到药香,花不弃以为是棠秋和青儿端药进来,喘着气说:“又要喝药啦?有枇杷止咳糖浆就好了,要不换蛇胆川贝液也行啊。可不可以不喝?闻着味道我就想吐!”

    又一阵急咳从喉间蹦出来,肺几乎要从口中咳出来似的,花不弃按着胸口,浑身都咳得痛了。

    莲衣客端着药碗走到床边,扶起花不弃低声说:“张嘴。”

    低沉熟悉的声音惊得花不弃睁开了眼睛,他离她这么近,近得她能看清露在蒙面巾外面的他的眼睛。浓浓的睫毛,深得看不清楚情绪的双瞳。她喃喃地说:“我是在做梦还是醒着呢?你又来看我了。”

    莲衣客没有回答她,只把药碗凑近了她的嘴。

    扑鼻而来的药味刺激得花不弃皱眉,她下意识地扭开头,不想喝碗中的药。

    莲衣客有些焦急,放软了语气道:“这里我不能久留,你把药喝了我就走。不弃,良药苦口,别耍孩子脾气!”

    花不弃心里突然涌出委屈,偏过头说:“我就不喝!你答应了我为什么又反悔?既然不肯管我,还来莫府干什么?”

    莲衣客沉默了会儿道:“今晚我不是来看你的。那两个侍婢晕睡过去了,没有人侍候你。把药喝了吧。”

    如果青儿和棠秋没有被你弄晕,你就不会端药来?你更不会进来看我?花不弃小心眼儿发作,气得把头扭到了一边。

    莲衣客不客气地将花不弃的脸扳转过来,药碗再次递到她嘴边。花不弃眼神幽怨,似怒似嗔地瞅着他,他的手一颤,差点儿把药荡出来。花不弃说喜欢他的话蓦地在耳边响起,莲衣客把药碗往床边小几上重重一放,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就走。

    “别走!”来不及反应,他背上已贴住了一个温暖的身躯。花不弃低呼一声,从身后抱住了他。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忍耐不住地趴在他背后闷声咳嗽。滚烫的呼吸扑在莲衣客背上,烫得他有跳起来的冲动。

    莲衣客闭上双目,缓缓说道:“不弃”

    花不弃的眼泪涌出来,哽咽地说:“你不要生我的气。你中了一箭还来看我,我很高兴。”她伸手拿起几上的药碗一饮而尽,急切地说:“你看,我喝完了。”

    浓浓的药味在鼻端萦绕,花不弃怯怯的表情像邀赏的孩子。莲衣客鼻子有些发酸,他的手不受控制地伸出,轻轻抹去她嘴角的药渍。

    花不弃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之极,傻傻地笑了。

    那笑容像海上初升太阳的光芒,耀眼得让人不能直视。他若再看,会被这道光烧成齑粉!莲衣客后退一步,别过头硬下心肠说道:“花不弃,为了救你我中了一箭,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因为你受伤。你因我生病,咱们就算扯平了。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喝不喝药也与我无关。你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吧,当世上没有莲衣客这个人。”

    花不弃怔了怔,当从来没有见过他?当世上没有莲衣客这个人?一瞬间,记忆蜂拥而至。天门关,他揽住她的腰避开黑衣女的长鞭;柴房中,他送来鸡腿;松林里,他细心替她结好披风的带子;南下坊,他紧追在海伯身后担忧的目光。她生命中突起波澜的这些日子里,能给她安全感的人只有他,让她怎么能当他不存在?

    听到他的话,她没有伤心,只有后悔。花不弃目光空洞,轻声说:“我不该告诉你,我喜欢你。这样,你就不会像避瘟疫似的要离开我了。”

    是的,他听到她说喜欢他,他就不能再见她了。莲衣客缓缓回头,花不弃泪盈的脸叫他忍不住地疼惜。都是他的错,怎能怪她呢?他低声问道:“不弃,你想看看我的脸吗?”

    他的手已摸到蒙面巾正欲拉下,却见花不弃双手迅速地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莲衣客一愣,“为什么不看?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花不弃转过了身,一个不像她的声音从喉间溢出,“看了,我就会一直记住你。你走吧,你的箭伤,因为我受的伤,要全好了,我才不会内疚地想起你。”

    莲衣客叹了口气,决绝地离开。

    一闭眼,他的身影清晰浮现。可是这个人,让她心脏怦怦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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