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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花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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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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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馗捉鬼、金官赐福。

    凌波阁小巧玲珑,隐豪奢于无形。虽建于湖边,却铺设了地龙,引来暖气。窗户用细绡糊了,光线温温柔柔地透进来,照出室内精巧的布置。

    二楼一溜四扇雕梅兰竹菊的木门外是三尺宽的回廊。站在这里,别庄全景一览无余。远山于雪中隐现青黛之色,阳光像层金沙,湖水、树木包括小楼都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花不弃默默地记着莫若菲的话。当时那位夫人便是站在此处,看到了上门讨水喝的七王爷。

    她慢慢地露出笑容,这场戏很简单。

    西州府送来了二十余名与花不弃同龄的少女。

    今日七王爷会来别庄。她只需站在这里望望湖中怒放的水仙,让风吹动衣袂,看着水仙笑一笑。

    只不过,看到她的七王爷的感受就不同了。他会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个春日,初见那个十七岁的少女时的心情,原本的八分神似会变成百分之百的肯定。

    可是她为什么不激动?为什么不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兴奋?

    “九叔,我心软。真的不忍。”花不弃喃喃自语。

    花不弃拥紧了披风,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这是她必须要过的关卡,得不到王爷的认可,她无法预知自己的下场。

    “王爷的车轿已至别庄一里处。公子吩咐了,外面虽寒,但小姐最好忍着。”剑声低眉顺眼地站在花不弃身后说道。

    花不弃笑了笑说:“替我换个手炉。嘉欣和冰冰去厨房给我做红豆包了,只好麻烦剑声大哥!”

    剑声没动。

    花不弃唉声叹气道:“我要是冻得笑不出来咋办呢?”

    “我马上去!”

    花不弃听到剑声迅速下楼的脚步声,忍不住偷笑起来。还在一里开外,着什么急呀!她呵了呵手,往廊柱上一靠。

    耳边传来几声稚嫩的鸟叫,她好奇地探头去看。回廊下面的斜撑上筑了个燕子窝,窝里有两只小鸟伸着小脑袋,大鸟正在喂食。

    花不弃看得高兴,忍不住趴在栏杆上,探出了身体。

    她不清楚王府车骑的速度,低头看得正起劲,却听到剑声着急的声音,“小姐,你,你小心点儿!”

    “放心啦,不会掉下去的!”

    声音是从楼下传来的,花不弃以为是剑声换了暖炉回来,压根儿没有在意。

    此时凌波阁下的湖边已走来一行人,为首的由侍卫簇拥,气度不凡。

    为首的穿着紫红洒金蟒服,长髯飘飘,披着件黑貂皮大氅,目光定定地盯着她。莫若菲落后半步,陪在他身旁,笑容已然僵住。

    莫若菲远远地就看到花不弃趴在栏杆上,一只脚跷得老高,湖绿色的绣鞋一晃一晃的,低了头不知在看啥。他气得搓了搓手,使劲瞪了剑声一眼。

    剑声暗暗咒骂,大声喊道:“小姐,公子来了!”

    花不弃趴在栏杆上转过头笑,“这里有只燕子窝!”

    看到湖边来客的瞬间,花不弃愣住了。天啦,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她趴在栏杆上,身体僵硬,半晌不知道该如何招呼。这时窝里的老燕瞬间飞出了窝,翅膀扇在花不弃脸上。眼睛被羽毛拂了拂,花不弃不禁喊了声“哎哟”,身体重心不稳,便往楼下栽。

    “不弃!”莫若菲骇了一跳。他正移动脚步赶向小楼时,墙外掠进一道白色身影,如大鹤冲天,笔直冲向凌波阁。

    花不弃“啊啊”叫嚷了几声,脚用力勾住栏杆,身体晃了又晃,总算稳住了。她松了口气,得意地笑了。她正要说话,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寒冰似的脸,离她不过二尺远。花不弃眨了眨眼,看到一个年轻人单手勾着斜撑仰起脸冷眼瞅着她。

    她嘿嘿干笑两声道:“我的脚勾着栏杆呢,掉不下去的。”

    陈煜冷冷地说:“是吗?”栏杆镂空,他不动声色地捏碎一块燕巢弹向花不弃的脚背。

    他的眼神让花不弃有些害怕,她下意识地撑着栏杆往后退。就在这时,她的脚突然被一股力量往后推开,花不弃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正不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扑了下去。

    岸边传来几声惊呼。花不弃头朝下看着湖水吓得哇哇大叫。

    腰间一紧,陈煜拎住了她。

    花不弃惊魂未定还不忘喊道:“谢谢!”

    陈煜借力提着花不弃往岸边跃去,花不弃正感叹有惊无险之时,却听到冷笑声,“真以为本世子有这么好心来救你?”

    话音未落,花不弃的腰带裂开,扑通一声掉进了湖里。而半空中的陈煜似乎也惊呆了,翻转腾挪连使数种身法,才堪堪落在岸边玲珑石上。

    变化突然,湖边众人瞧得眼都直了。

    “剑声,救人!”莫若菲大喝一声。

    此时站在岸边玲珑石上的陈煜脚尖一点,借力朝湖中跃去。他去势甚急,轻功一掠三丈远,在离花不弃尚有五六丈距离时,扑通一声跳进了湖里。

    剑声吃惊地看了看莫若菲,主仆二人配合默契,同时从岸边一掠而起。

    水是这样的凉,衣裙像铁块一般沉重地拉着她往下沉。花不弃浑身的血液都凝固成了冰似的。她会水,却没办法游动,她拼尽了全身力气从水中冒出头来,尽力呼吸一口空气,又往下沉。

    她会死吗?花不弃憋着气再也无力挣扎。也许,岸边的人马上就要来救她了,她只要憋住呼吸就好。

    花不弃在水中睁开了眼睛,湖水碧玉似的清澈,阳光透过湖面却温暖不了她的身体。她突然想起了花九去世的那个雪夜。鹅毛大雪像一床被捅破了的羽绒被,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密集得让人看不清一丈外的事物。花九敞开了破烂的棉袄,将她裹进怀里。她的脸贴在他心口处,他全身仿佛只有碗大一块的地方还有热气。虽然在花九怀里,但她还是冷,冷得连哭都没有力气,冷得痛,耳根子更是传来剧烈的刺痛,痛得她连怎么爬进阿黄的狗窝都记不清了。

    她是花九用命护下来的,她的身上背负着花九的命。花不弃想到这里,奋力蹬动着双腿往上浮,裙子越裹越紧。在她几乎憋不住气的时候,身体被骤然拉出了水面。

    花不弃声嘶力竭地大口呼吸,清冷的空气刺激着肺,呛得她直咳嗽。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拉她出水的人,水草般缠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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