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剃着小平头,穿着黑夹克,身材结实,年纪虽轻,脸上已经有了沧桑。
他恭敬的说:“是周哥让我来的。”我“恩”一声,问:“你们怎么会在北京?什么时候来的?”他回答:“我们半年前就到北京了,周哥现在来北京发展了。”我“咦”了一声,没有说话。很久没联系了,彼此的情况已经生疏。我想了下,问:“为什么选北京?我记得以前说是要南下广州的。”他说:“本来是这么决定的。可是周哥说广州那边太混乱了,而这边正好有人,所以就到北京来了。”我想北京也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有权有势的人多着呢。可是我早就很这些事没关系了,所以也不管。周处既然敢来,自然有他的凭恃。
我问:“他让你来有什么事吗?”周处不会轻易找上我,看他来北京大半年了,而我半点消息都不知道就显而易见了。我已经和那个时候的我断绝关系了。他从手上提着的纸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周哥让我将这个给你送来。”我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着他的面打开来,愣了一下,竟然是上次被小偷偷走的钱包。我笑起来,问:“你们怎么找到的?”他说:“碰巧找到的。周哥让我问你,有没有少什么东西?”我仔细查了一下,夹层里“全家福”的黑白照片都在,真心的笑说:“没少,一样都没少。”他说:“那就好。”
我说:“阿平,真是谢谢你。当然,还有周——处,你代我谢谢他。”他没说话,伸头看了看我工作的地方,说:“木姐,你就一直在这种地方工作?”我说:“是啊,什么叫这种地方。在这里工作有什么不好吗?”他支吾了一声,才说:“木姐,其实我早来了一会儿,不敢打扰你,才一直站在外面等着。”我有些尴尬,刚刚店长正批评我说出的货怎么没有打印记录。我那个狼狈样肯定全被他看在眼里。我勉强笑了下,说:“没事,给人家工作,总是要受气的。”
他忽然说:“木姐,你何必要受这种气?跟着周哥不是很好吗?”我板着脸教训他:“阿平,到哪学的多嘴多舌?”他噤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木姐,你真要找工作,大可以让周哥帮忙找份好的。这些爬上爬下,被人吆喝来使唤去的事哪是你该做的呀!”我叹气,然后说:“那该是谁做?是你吗?别人能做,我当然也能做。你看,我还做的很好。阿平,你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过的很好。现在不做噩梦了。”他才点了点头。
临走前又说:“木姐,周哥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你如果有机会,就让林彬那小子小心点。”我头痛,林彬不知道在外面又干什么好事了。我点头表示知道,跟他一块下了电梯。周处之所以不亲自提醒林彬,而让我转弯抹角的警告他,是因为林彬跟他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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