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这什么这,还不快从实招来!”打得侯玉拉长半边脸苦兮兮说:“这怎么叫骗呢,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在下虽然风流,却不下流,从不强迫别人……”
云儿不耐烦,“你还挺多理由的,到底几个?”刀子架上他脖子。侯玉眼睛往上翻,“我说,我说……大概三四个……”云儿嗤笑,加大手劲,恶狠狠问:“到底几个?”侯玉感觉到匕首上传来的杀气,连忙说:“五六个……又或者是七八个……”见云儿脸色不好,头皮顿时发麻,“大概十几个吧,我也不记得了。”本来还想调笑说“你问这个,难不成是在吃醋?”碍于随时丧命的危险,不敢说出来。被人用刀子抵着脑袋,还有心思调情,可见此人定是天生的风流种子。
云儿懒得细究,又问:“说,哪里人,姓什么,叫什么,从哪来,到哪去?”侯玉听得她这么问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出来,老老实实答:“在下侯玉,山西太原人氏,从京城来,前往九华山。”云儿一眼瞥见他嘴角的笑意,恼羞成怒,又打了他一拳,“笑什么笑?去九华山干什么?”想起他说过去找人,于是又问:“找什么人?”见他似笑非笑一脸欠揍的样子,冷哼道:“你定然觉得我的问题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是不是?不过我杀起人来可不要什么技术含量,一刀捅下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要是敢说谎,哼——”
侯玉很配合地答:“找东方弃。”云儿差点跳起来,又是一个找东方弃的人,真不知道他以前到底欠下了多少风流孽债,女的找,男的也找!阴森森问:“找东方弃做什么?”侯玉抬头看她,“姑娘认识东方弃?”
“废话!”云儿心情顿时很不好,随即反应过来问话的人居然被该回答的人反问了,更加恼怒,“快说,找东方弃做什么?再不说,把你衣服剥了,扔大街上让人随便参观。”侯玉闷笑,又怕惹恼她当真做出这等贻笑大方的事来,以后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咳了声说:“找他自然是有事。”云儿更加烦躁,“你再敢把问题踢来踢去,顾左右而言他,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捋了捋袖子。
侯玉耐着性子说:“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表妹偷偷溜出来找东方弃,家里不放心,于是我跟出来找她,只要找到东方弃,就能找到她了。”云儿黑着一张脸问:“你表妹莫不是史潇潇?”侯玉点头:“正是潇潇,姑娘可有见过她?”云儿咬牙切齿说:“何止见过,我俩熟着呢。”见面就打,能不熟么。这俩还真不愧是表兄妹啊,一个好色,一个倒贴,全他妈的乱七八糟。侯玉一听,顿时放了一半心,“她没出事就好。”
云儿哼道:“她没出事,你可不见得就没事。”眼神一变,“你不知死活调戏我在先,又是姓史的那丫头的表哥,怨不得我拿你出气了!本来还想放你一马,怪就怪在你投错了胎,千不该万不该跟那姓史的是亲戚!”侯玉见她步步逼近,手伸向自己腰带,顿时“花容失色”,“你想干什么?”云儿恶作剧般笑起来,“干什么?自然是好玩的事儿。”
云儿打散他的头发,又剥了他的上衣,露出□的上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纯白色丝绸制的宽大的内裤,红色的系绳已经割断了,只要随便一动,顿时春光乍泄。云儿押着他来到窗口,喝道:“跳下去。”侯玉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市,苦苦哀求:“云儿姑娘,您行行好,换个其他的法子出气吧。”他这一跳,名声尽毁,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云儿横了眼他,刀尖捅在侯玉心口,“要命还是跳下去,随便你选。”侯玉把心一横,扬头说:“你杀了我吧。”始终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世家子弟,这等丢人现眼之事,叫他怎么做的出来?云儿只不过吓唬吓唬他,让他吃点苦头算了,倒没想过杀他,这下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侯玉也瞧出了些门道,梗着脖子就是不从。
俩人正僵持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迅速往这里来。俩人对看一眼,云儿脸色微变,还来不及有所动作。房门“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哐啷”又一声巨响,震得屋里的俩人耳膜嗡嗡作响。
灰尘起处,燕苏俊美的身影在明媚的阳光下出现,犹如魔魅。
第三十八章爱极必伤
云儿趁夜偷偷溜出九华山时,燕苏睡得极不安稳,他又梦见少年时的那场腥风血雨,漫天的鲜血不断从汉白玉大理石下涌上来。他躺在地上,猩红的血淹过他的胸口,一点一点往上,越过喉咙,直至口鼻耳眼,呼吸渐渐急促,胸口涨得越来越痛,差点就要炸开来……就在窒息的刹那,他睁开酸涩沉重的眼睑,猛地坐起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淡淡的下弦月透过窗棂照在地上,半点温度也无,阴森清冷。他摸了摸已然湿透的后背,汗水冷冰冰地黏在肌肤上,像是水蛇在身体上游走,感觉很难受。他掀开被子,另找了件衣服换上,胸前那道狭长的剑伤在掌心擦过,手稍稍顿了下,然后面无表情唤人进来伺候。
梳洗罢,他看了看时间,天色尚早,还未完全亮起来。东方一抹鱼肚白挂在厚重的云层之上,显得这个清晨有些压抑。冯陈进来禀报:“公子,属下等全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他略点了点头,“司空呢?”冯陈答:“魏公子说他马上过来。”他低头沉吟不语,不知在迟疑什么。
冯陈瞧了瞧他的脸色,小心翼翼说:“云姑娘那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打住,半晌才说:“听说她昨晚闹了半夜才睡?——推迟半个时辰再出发。”起身前往云儿的卧房,打算亲自叫她起床。却碰见一个侍卫神色慌张跑过来……诚惶诚恐说:“公子,属下该死,云姑娘不见了——”
燕苏脸色立变,厉声喝道:“怎么回事?”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只见云儿屋里被褥整齐,半个人影都没有。他摸了摸褥子,没有一点热气,显然是一夜都没有人睡;又见窗口半开,被山上的寒风吹得“吱悠吱悠”的响。他转过身来,眼睛在守卫的几个侍卫身上冷冷扫过,锐如寒刀冰剑。
几人都是铁铮铮的硬汉,不知杀过多少人,面对刀枪剑戟眉头都不皱一下,却被他一个眼神扫的浑身打了个寒噤。其中一人单膝跪地,低着头说:“属下等昨夜奉命保护云姑娘,哪知半夜被人偷袭,连来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已经被人放倒了。属下无能,请公子责罚。”众人跟着跪下。
燕苏冷冷道:“本宫一向治下严谨,赏罚分明,不用我说,自己去领罪吧。”几个人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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