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说:“楚兄,在下有一事相求。”楚惜风对他印象颇好,停下脚步,唯恐节外生枝,手中的金翎剑依然抵在云儿颈上,漫不经心道:“你说。”
东方弃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扔了过去,说:“云儿身体羸弱,需要每日服药才能保住性命,尤其经不得寒气,还望楚兄多加照顾。”楚惜风抓住随手往怀里一搁,挑眉说:“只要大家相安无事,一切都好说。”挟起云儿,点了她睡穴,似一抹轻烟在众人眼皮底下离开。
燕苏硬生生忍了这口恶气,怒道:“好一个金翎剑楚惜风!”他日若不将他凌迟处死,难雪今日之耻!他怒气之下带动内伤,脚下不稳身形微微晃了一下。魏司空眼尖,忙问:“公子,你受伤了?”听他气息短促,面色惨白,应该伤的不轻。他挥手:“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东方弃知道他不欲人知受伤一事,不着痕迹扶了他一把,纯阳内力透过俩人的指尖源源不断送进他体内,轻声说:“公子,夜深了,先回去休息吧。”
燕苏叹了口气,皱眉道:“云儿她——”欲语还休。东方弃便说:“楚惜风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行事虽然荒诞怪癖了点,但是信必诚、行必果,一诺千金,应该不会难为云儿的。”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楚惜风消失的方向,方转过身来面对众人,冷声喝道:“回去。”
回到客栈,众人经过这么一闹,都没有睡意,默默打点行装,准备上路。燕苏一个人坐在院外的松树下,手里把玩着蝶恋剑。众人不敢去打扰他,冯陈远远站住了,皱眉说:“公子今天行事大为反常,本来只要一声令下,刺客即可手到擒来,再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真凶,可是却因为云姑娘——”魏司空拍了拍他肩膀,说:“公子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楚惜风是何等人物,抓不如放,放长线钓大鱼,日后自有用处。再说云儿在他手里——好了好了,这是公子他自己的事,自有分寸,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俩人走开。东方弃迎了上去,行过礼后说:“公子,伤势可要紧?”燕苏不答,眼睛看着远处,问:“东方弃,听云儿说你救了她,怎么救的?”东方弃愣了下,随口说:“无意中救的。”不欲多说。燕苏也并不想知道其中具体情形,只说:“那么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是吗?”东方弃点头,“是的,醒来后就这样了,不过并不妨碍她现在快快乐乐地活着。”
燕苏微微颔首,发了一回呆,半晌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他拱手答:“云儿在楚惜风手里,我总要想办法救她出来,明天恐怕不能随公子回京,特来向公子辞行。”燕苏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说:“我并不急着回京,你没必要走。”招手叫来冯陈,“你吩咐下去,就说我身体不适,先不走了,在这儿休养两天,等情况好转,再作决定。”
冯陈愣了下,抬头说:“可是公子,皇上他——”燕苏摆手阻止他说下去,“父皇好的很,这招调虎离山之计虽不高明,却很管用。”谁要杀他,他心里有数,一动不如一静。冯陈随即明白过来,垂头不语。
燕苏侧过头来看着东方弃,倨傲地说:“楚惜风再厉害,也抵不过我的千军万马。”又对冯陈说:“你拿我的虎符火速前往宣城调五千精兵过来。”冯陈领命去了。他站起来,目视前方,手握在剑柄上,眸光凛冽,寒声说:“哼,楚惜风,欺人太甚!我就是掘地三尺,上天入地,也要把人给找出来!”
楚惜风挟着云儿一路疾奔,腾云驾雾般穿过茂密的丛林,跨过水流湍急的竹桥,行了大约有数十里,来到一处山脚下,方解开穴道,放她下来。他迎着初升的朝阳长啸一声,不一会儿,一匹金黄色骏马欢快地跑了过来,高大威猛,浑身鬈毛,像一帘洒下的阳光,神骏非常。
云儿摔在地上,脚踝磕到石头,疼的小脸皱成一团,见了这马,惊呼:“这不是狮子骢吗!”忙不迭爬起来,“哎呀,这马简直比狮子还神气,威风凛凛。”心中暗暗比较,狮子骢和宛天,不知哪个跑的更快?伸手想摸,楚惜风一掌横劈过来,吓得她赶紧收回了手,懦懦说:“我,我没想干什么。”
楚惜风哼道:“狮子骢性子暴烈,野性难驯,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不妨动一动它。”云儿堆起一张笑脸,连忙摆手:“我正青春年少,貌美如花,还想多活几年,呵呵。”楚惜风不理她,走到溪边,捧起一掌清泉,随便洗了把脸,将脚下沾上的黄泥擦去。
云儿漱了口,抬头向远处望去,群山巍峨,草木葱茏,山顶云遮雾掩,缥缈无踪。一轮圆盘大的太阳从山的缝隙里徐徐升起来,橘红色的光芒照的万物欣欣向荣,生机勃勃。云山雾霭间,有一只白色的大鸟扇着翅膀“呱”的一声从太阳底下飞过,白色的羽毛镀上一层金光,像是丹青国手笔下的一幅绝世名画。晨风拂过,头顶云雾飘飘然散开,化成各种形状,胜似仙境。她垂头想了下,决定问个明白:“这是哪里?你抓我做什么?”
楚惜风不答,翻身上马。云儿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说:“既然你已经逃了出来,不如放我走——”他居高临下看着她,神情似笑非笑,双手抱胸:“你觉得呢?”云儿察觉他全身每个毛孔静静发出一股杀气,打了个寒噤,耷拉着脑袋说:“我,我,我当然是……跟你走。”楚惜风夹了下马腹,瞬间来到她面前,手往下一探,轻而易举提起她,大喇喇往马上一扔,扬了下缰绳,狮子骢如一道金光射了出去。
云儿脸朝下横趴在马背上,手足悬空吊在半空中,靠不住实物的恐慌令她乱抓乱踢,拼命大叫。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刮的她脸颊生疼,胸口压的喘不过气来,肋骨几乎要断了,全身的知觉一点一点麻木。就在她几乎昏厥过去的时候,楚惜风一手拉她坐起来,冷哼道:“坐好了!”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狮子骢跑的更快了,成片的山石树林呼啦啦往后退去,只看见一团模糊的淡影。
也不知跑了多久,地势越来越狭窄。群山蜿蜒起伏,一眼望不到边;两岸绝壁耸立,怪石嶙峋,刀劈斧砍一般,笔直冲向青天。当中一条羊肠小径,仅可通人,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云雾在脚底盘旋,山风“呜呜呜”从身旁吹过,鬼哭狼嚎,甚是可怖。
云儿闭上眼睛不敢往下看,紧紧抱住狮子骢的脖子,胆战心惊问:“你要带我去哪里?”身子瑟瑟抖个不停,生怕他一个不高兴,顺手把自己扔下去,那可真是……不堪设想。楚惜风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怕,后来察觉到不对劲,摸了摸她指尖,冰凉侵
-->>(第2/11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