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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纹莲花楼之青龙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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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破门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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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王八十在鸡还没叫的时候就起床,快手快脚地将这木楼上下打扫抹拭了一遍,他本还想为大哥煮个稀饭什么的,但楼里却没有厨房,只有个烧水的炭架子,连颗米都找不到。在他忙碌的时候,李莲花却在睡觉,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鸡鸣三声,日出已久。

    在王八十把那吊钱又数了十遍之后,李莲花终于慢腾腾地起床了,刚刚穿好衣服,只听门外“砰”的一声响,吉祥纹莲花楼的大门骤然被人踹开,一个身穿金色锦袍的中年人持剑而入:“王八十呢?叫他出来见我!”

    李莲花刚刚穿好衣服下了楼,手上刚摸到王八十为他倒的一杯水,眼前就猛地出现了一位面色不善,气势惊人的金衣人。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来者何人所为何事,何时踹坏大门打算赔他银子几许……那金衣人已沉声道:“李莲花,在我万圣道看来,吉祥纹莲花楼不过尔尔,算不得龙潭虎穴,我只是要王八十,你让开。”

    万圣道是江浙武林总盟,近几年角丽谯野心渐显,除了四顾门重新崛起之外,江浙已在数年前成立万圣道总盟,联络、集中江浙三十三武林门派的消息和人手,统一进退决策。数年以来,万圣道已是武林中最具实力的结盟,黑白两道甚至官府都不得不给万圣道七分面子。

    李莲花一口水都还没喝,金衣人已撂下话来,指名要带走王八十。王八十根本不认识这浑身金光的中年人,吓得脸色惨白,不知他家里吊死了头猪竟会有如此惨重的后果,不……不不不就是头母猪吗……

    “金先生。”李莲花微笑道,“要带走王八十也可,但不知红艳阁这小厮是犯了什么事,让万圣道如此重视,不惜亲自来要人?”

    金衣人眉目严峻,神色凌厉,他并不生气,还笑得温和得很。

    金衣人被他称呼为“金先生”,显然一怔:“在下并不姓金。”

    李莲花也不介意:“王八十家里不过吊死了头母猪,和万圣道似乎……关系甚远……”

    金衣人怒道:“有人在他家中废墟寻得‘乱云针’封小七的令牌,还有断矛一支,岂是你所能阻挡?”

    李莲花皱起眉头:“封小七?”

    金衣人点头:“万圣道总盟主封磬之女。”

    李莲花看了王八十一眼,喃喃地道:“原来……那头母猪真的很大干系,王八十。”

    王八十听他号令,立刻道:“大哥,小的在。”李莲花指了指金衣人,正色道,“这位金先生有些事要问你,你尽管随他去,放心他不会为难你。”

    王八十魂飞魄散,一把抓住李莲花的裤腿,涕泪横飞:“大哥,大哥你千万不能抛下我,我不去,大哥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死也不去,我不要和别人走,大哥啊……”

    李莲花掩面叹息,那金衣人未免有些耸眉,大步走过来一把抓起王八十就要走,不想王八十人虽矮腿虽短,却力气惊人,竟然牢牢扒在李莲花腿上,死也不下来。

    拉拉扯扯不成体统,金衣人脸色黑了又黑,终于忍无可忍地道:“如此,请李楼主也随我走一趟。”

    李莲花一本正经地道:“我不介意到万圣道走一遭,但你踢坏我的大门,如果等我回来,楼内失窃……”

    金衣人眉头微微抽动,咬牙切齿地道:“大门万圣道自然会帮你修理,走吧!”李莲花欣欣然拍了拍衣袖:“金先生一诺千金,这就走吧。”

    金衣人面容越发扭曲,他不姓金!但好容易拿人到手,他自不欲和李莲花计较,一抬手:“走吧!”王八十眼见大哥也去,满心欢喜,紧紧跟在李莲花身后,随着金衣人走出大门。

    门外一辆马车正在等候,三人登上马车,骏马扬蹄,就此绝尘而去。

    马车中四壁素然,并无装饰,一身金衣的“金先生”盘膝闭目,李莲花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游目四顾,突然瞧见马车一角放着个三尺余长的包裹。那包裹是黄缎,黄缎是撕落的,并未裁边,边上却以浓墨挥毫画了什么东西,不是龙,约摸也是和龙差不多的东西,他对着那东西看了好一阵,突然问:“金先生,那是什么?”

    金衣人怒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千里啸风行’白千里。”

    李莲花“啊”了一声,歉然看着他:“那是什么?”

    白千里看了那包裹一眼,怒色突然淡去:“一柄剑。”

    李莲花问道:“可是‘少师’?”

    白千里一怔:“不错。”

    李莲花温和地看着那包裹,过了片刻,微微一笑。

    白千里奇道:“你认得‘少师’?”

    李莲花道:“认得。”

    白千里道:“此剑是李相夷当年的贴身佩剑,李相夷身带双剑,一刚一柔,刚者‘少师’,柔者‘吻颈’,双剑随李相夷一起坠海。数年之前,有人在东海捕鱼,偶得‘少师’,此后此剑被辗转贩卖,一直到我这里,已过了四十三手。”他淡淡地道,“名剑的宿命啊……”

    李莲花本已不看那剑,闻言又多看了那剑两眼:“此剑……”

    白千里冷冷地道:“你可是想看一眼?”

    李莲花连连点头,白千里道:“看吧。我不用剑,买回此剑的时候还是沧海剑莫沧海莫老让我的,本就是让人看的,多看一人,便多一人记得它当年的风采。”

    李莲花正色道:“金先生,真是谢了。”白千里一怔,这人又忘了他姓白不姓金,只见李莲花取过那黄缎包裹,略略一晃,柔软的黄缎滑落手背,露出黄缎中一柄剑来。

    那是柄灰黑色的长剑,偏又在灰黑之中泠泠透出一股浓郁的青碧来,剑质如井壁般幽暗而明润,黄缎飘落,扑面便见了清寒之气。

    李莲花隔着黄缎握着这剑的柄,虽然并未看见,但他知道这剑柄上雕着睚眦,睚眦之口可穿剑穗,十五年前,为博乔婉娩一笑,李相夷曾在剑柄上系了条长达丈许的红绸,在扬州“江山笑”青楼屋顶上练了一套“醉如狂”三十六剑。

    当年……扬州城中万人空巷,受踩踏者多少,只为争睹那红绸一剑。

    他也记得最后这柄剑斩碎了笛飞声船上的桅杆,绞入船头的锁甲链中,船倾之时,甲板崩裂,失却主人的剑倒弹而出,沉入茫茫大海……

    突然间,胸口窒息如死,握剑的手居然在微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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