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飘飞。
那一瞬仿佛世界惊恐得没有声音,又仿佛突然掠过了几百万年。
秦倦在左凤堂、秦筝和秦遥睁大的眼中,缓缓沉了下去,一刹那成了消失在风中的白点,连声音也未留下。
没有痕迹——空中没有痕迹,任谁也看不出这儿刚刚吞蚀了一条生命,任谁也不能证明,曾有这样一个人,他曾这样真实地存在过,生活过,爱过——一颗眼泪,随着秦倦跌下了万丈悬崖,一般地没有痕迹,无声无息。
******************枯干的倾斜爆裂停止了,左凤堂拉着俩人,呆呆地站在枯干上。
风很大。
吹起他们的衣袂,但触不到他们的心。
在那一刹,谁都觉得胸口空荡荡的,仿佛心也随着他跌下了山崖,碎成了没有知觉的千万片。
左凤堂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手上余温仍在,他不相信地看看手,又看看底下急流,仿佛不相信秦倦真的跌了下去——而他,竟没有牢牢地拉住他?
秦遥整个人呆了。
秦筝却用寂静如死的声音慢慢地道:“要幸福?”她像在说着一个奇怪的笑话,眼里尽是奇怪的神色,又慢慢地道:“左公子,我们应该上去了。这里很冷。”
左凤堂仍看看自己的手,充耳不闻。
“这里很冷,”秦筝便用她那奇怪的语调,奇怪的眼神,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重复,“这里很冷,很冷,很冷——”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