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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章 生世之谜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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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凤堂没有见过这么配称山庄的地方!

    一家朱门大宅。

    乌木雕栏,精细的镂花自这边墙角,直镂到那边墙角,一串开着娇黄花的不知名的藤蔓绕墙而生,几只粉蝶盈盈而飞。

    抬起头来,只见门匾上四个大字“紫泉宫殿”!

    左凤堂呆了一呆,他再不学无术,也知道“紫泉宫殿锁烟霞,欲取寒城到帝家。”这提匾的人好大口气!

    回过头来,秦倦像个幽灵一般苍白地盯着那门,那神气根本像一个死人!

    “公子?”左凤堂吃了一惊。

    “敲门。”秦倦低低地说出了他十多天来的第一句话,一双眼睛死寂得像鬼魅——他根本像个正在认罪的鬼,而且是个满身罪孽的鬼!

    左凤堂不懂他明明可以自己敲门,为什么不敲?但他还是敲了门。

    门过了很久才开,门内一片死寂,与秦倦的脸色一般诡异。

    开门的不是奴仆,是一个白衣女子。

    她穿着很华丽的衣裳,白衣之上以白线作绣,大花成团;头上玉钗金簪,满头珠翠。

    她也是个很美丽的女子,虽然一身华丽,但并不流于俗媚。

    她也很年轻,约莫十八九岁。

    但她脸上的神色,竟和秦倦一模一样,像个苍白的幽灵,根本就是一只活鬼!惨淡的活鬼!

    门开了,结果是一只鬼开门见到了另一只鬼,结果发现大家一模一样,都是鬼。

    左凤堂只觉莫名其妙,这女子的表情惨淡得像个幽灵,再加上那一身白衣,更觉鬼气森森,尤其她看秦倦的眼神,那种寒到极点的恨——恨到了极处反归于平淡麻木的恨——是血淋淋的恨啊!

    为什么?正在他疑惑不解的时候,秦倦开口了,他从未听过秦倦用这样死寂的语气说话:“大哥呢?”

    白衣女子慢慢抿起嘴角,慢慢抿成一朵冷笑。用她出奇动听的声音慢慢地道:“你以为,他还能上哪里去?”

    秦倦脸上那幽灵般的神色丝毫未变,用他早已失去生气的语调,疲倦地道:“我回来了。”

    白衣女子没有丝毫欢迎之意,只淡淡应了一声:“你还知道要回来?”

    秦倦不答,又问:“大哥他好吗?”

    白衣女子显出极其诧异的表情,像见了鬼一般看着秦倦,不可置信地问:“你问他好么?”她柔软的声音在秦倦耳中就像开了齿的锯刀,一字一字锯在他心上,“他还会好么?他永远不会好,难道你忘了,他之所以会这么不好,是你这个亲生弟弟亲手推他下火坑。才十年,难道你已忘了?”

    秦倦失去神采的眼缓缓眨动了一下:“我——”

    白衣女子根本不听他说什么,袖子一拂,她当先走了回去,头也不回:“进来吧,站在门口成什么样子?给人家看见了还当我亏待了你。”

    好刁蛮的小丫头!左风堂看她冷言冷语的样子,巴不得一巴掌打得她满地找牙,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秦倦讲话,她以为她是谁?

    在他心里窝火时,秦倦已缓步走了进去。

    过了好半天他才知道那小丫头叫秦筝,是秦倦的义妹,秦倦还有个大哥叫秦遥,此外他依旧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他便听到争吵声。

    秦倦的声音!

    他也会和人争吵?

    左凤堂像一支箭一样冲了出去。

    只见秦倦和秦筝面对面站在花圃之中,花海缤纷,周围一片娇黄雪白,两人花中一站,便如一对璧人,风采如画,只可惜两人的脸色都太苍白。

    “我不会让你见他的!”秦筝动听的声音提得很高,几乎是在尖叫,“你莫忘了,十年前,你本来可以救他的,但你没有!你只想着保住你自己!你莫忘了,当年的祸是谁闯出来的,当初的灾难本是该谁承担的?结果你逃了,你走了不再回来,你做了千凰楼楼主,你有钱有能耐,结果你还是没有救他!我怎么能让你见他?他怎么肯见你?”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筝,你不能这样不公平!”秦倦脸上泛了红晕,“就因为今天受伤害的是他,所以你一心袒护他?你一心一意为他想?那我呢?如果今天去王府的是我,你——”

    “啪”的一声,秦筝给了他一个耳光,咬牙道:“没有如果,实际上今天去王府的不是你!我不会忘记,当初我们相依为命,大哥是多么温柔的一个人,他把你宠得无微不至,他什么事都帮你担,什么难都帮你顶,你今天竟说得出这种话?你以为他受这样的耻辱,是为了谁?他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一头撞死,又是为了谁?你竟说得出这种话!”她气得全身发抖,如单薄的梨花在风中颤抖。

    “我知道之所以会落下今天这种结局,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否认过。大哥为了我,毁了他自己,一辈子万劫不复,都是我的错。”秦倦捂着脸颊,退了一步,“我知道我这样说话,是该下地狱!是该死!但难道连你也不明白?我宁愿去王府的那个人是我啊!哪一个才是最痛苦的我不知道,但我——我——”他放下了手,脸色黯然,“我理解大哥的心情,我愿意为他牺牲和他愿意为我牺牲,那是一样的,区别只是在于,他牺牲了而我没有,你若因此而恨我,那是不公平的!”

    “公平?你‘宁愿’?”秦筝冷笑,“这世上没有公平,你的‘宁愿’与事实是两码事,你知道这十年你风光得意时,他是怎么过的么?而他每次听到你的消息,仍会为你微笑。我就不懂,你有这样一个大哥,你怎么忍心让他跳入火坑?你怎么忍心不救他?你怎么忍心把他搁在这里一搁十年?你还有没有人性?”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秦倦的语气出奇地低弱,“我——活该被王爷看中,活该入王府,而大哥是无辜的,我是活该的,应该的?”

    秦筝似是呆了一下,随即冷笑:“难道不是?莫忘了当初王爷看上的是你,为什么要他担你的罪?你若不逃,他今天就不是这个样子。”她也知自己蛮不讲理,但正当盛怒之下,丝毫不考虑后果,冲口便说。

    秦倦失神地看着她,那神色惨白得根本不像一个活人:“你是这么想的?”他摇了摇头,又退了一步,“我无话可说。”他像疲惫得很,缓步往回走,走向花海的另一边。

    秦筝同样失神地望着他。她心里清楚,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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