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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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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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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轮天

    雾被玛玛带走已经十天了,雾-梅耶城堡的气氛一天比一天沉重;警局曾经接到雾失踪那晚的报警电话,但是除了一些奇异的怪笑,电话录音里什么也没有,无法追查雾消失的真正原因。

    藏血知道梅耶先生怀疑是他把雾藏起来,因为是他第一个发现雾失踪,居然远在日之家就知道雾失踪,而且他也在城堡里失踪了一阵子。但是他无法向梅耶先生解释雾去了哪里,所以只好故作不知。今天梅耶先生邀请父亲去城堡喝下午茶,藏血猜到一点他们要说什么——

    ***——

    伊贺颜大学。

    真秀的办公室。

    “梅耶先生请了日之先生喝茶?”穿着柔软质地的衣料,背后拖个帽子的真秀十指交叉地坐在椅子上,“我印象中,似乎梅耶先生和日之先生的交情并没有好到这个分上。”

    “我猜,说两件事。第一,试探雾是不是被我藏起来了;第二,”藏血耸耸肩,“他怀疑我和雾。”

    “他怀疑你试图拐走他女儿。”真秀说得咬文嚼字,之后补了一句,“你本人是没什么大事,看履历的话,很少人有你那么工整的。上好的家世,上好的学历,上好的能力,上好的相貌。”真秀似笑非笑地喝了一口茶,“主要是名檀那档子事不要让他查了出来,那可就大大地降低你的分数。”

    “你在说什么?说得我好像很希望被人家挑中做人家女婿。”藏血斯文擦着一个新的茶杯,“他查我什么我都不在乎。”

    不在乎?真秀挑眉笑,转开话题,“这可是你第一次进我这里居然还会擦茶杯,我这茶杯是新的,我不信你在家里也这么勤快。”

    藏血举起那个茶杯,茶杯晶晶亮,看了一阵他自己哑然失笑,“看来我回家也要勤快一下才可以,做儿子做了那么多年,居然没擦过家里的茶杯。”

    “你在担心。”真秀给自己倒茶,没给藏血倒茶,反正他也没心喝。

    “我在担心什么?”藏血笑笑。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做挑拨人心的刺猬。”真秀一只手插进口袋,“下午没课,和仲海约了打球,你去不去?”

    “我?”藏血又是那样笑笑,“我想回家。”

    “那你就回家。”真秀瞧了他两眼,淡淡地笑,也不多说什么。

    藏血走了,他很少这么安静,安静得近乎寂静。

    藏血的心很乱,连最经常的斯文的微笑都做不出来,来找他似乎是想说什么吧,但是他最终只是擦了一阵茶杯,什么也没说。藏血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女孩吧,不仅如此,他知道那个女孩去了哪里。真秀拿起藏血擦的那个茶杯,耸耸肩,往里头倒了茶继续喝。

    藏血知道那个女孩在哪里,但是他不能说。

    他担心梅耶先生。

    他更担心他自己。真秀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似乎藏血对自己这分崭新的爱,没有什么信心,对雾没有什么信心,对自己也没有什么信心。

    藏血不坚持,他是一个不强势的人,不喜欢勉强。而且他体贴,不喜欢别人不愉快,换句话说,他不自私。但是,真秀叹了口气,爱是自私的吧,为什么藏血留不住名檀?因为藏血在他所爱的那个人选择离开的时候,他不会挽留,他会放手。那样的话,如果有人与他抢夺,他怎么能不输呢?他让名檀离开的时候,仲海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推了推眼镜微笑,“我不喜欢勉强。”

    嫁给了藏血,是会很幸福的。但人们都喜欢那种强势的、疯狂的爱恋,那种一霎眼冰棱破裂的心动,藏血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有一个女孩,能够理解他的爱人的方式,那该是疯狂的爱恋之外的另一种幸福了。

    雾-梅耶,那个妖异的女孩,她能吗?真秀持保留意见——

    ***——

    风吹来,衣发俱飘。

    藏血仰天吸了一口空气,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没开车来上学,学校距离日之府很近,散步就能够到达。

    日之府地域广阔,道路上铺着青砖,路边生着短短的青草,草上开着白白的小花,长着紫黑色的浆果。很温和的天气,所谓春天。

    藏血的辫子在风中微微地摇晃,绕过脖子辫稍落入口袋里,辫子上青色绳子的绳带轻轻撞击着他的手背。

    一个人走路,总是觉得缺点什么。藏血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手心是那片水晶花瓣,在白天的光线下,水晶光滑透明,像一汪真正的水。她在魔界永远不回来了吗?玛玛说得没错,雾不留在玛玛身边的话,他保护不了她。

    他保护不了她……

    “日之。”有人淡淡地呼唤。

    藏血抬起头,有些意外,站在不远处树下的是名檀,他身边居然没有人陪着,一头长发随着风飘,映着他那种多年冰封,近乎是被封印的脸和他的眼睛。“名檀?你不是去了芬兰?”

    “我回来拿东西。”名檀眼也不眨,冷冷地说。

    “哦。”藏血应了一声,辫梢在口袋里,他带着一阵风从名檀身边走过,“好久不见了。”

    名檀站着不动,藏血从他身边走过了,他才说:“对不起。”

    藏血意外,站住、回头,笑了,“你居然会道歉?”

    “嗯。”名檀淡淡地应了一声。

    藏血耸耸肩,“不客气。”他回过身,继续往前走,走得很轻松,仿佛他从来没有在这条路上遇到名檀。

    名檀没有回头,“你从来没有要求我留下。”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藏血皱眉,又停了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如果开口说挽留的话,谁都会为你留下的。”名檀淡淡地道,“只是你从来不说。”

    藏血推了椎他发光的眼镜,也淡淡地道:“我从不喜欢勉强,从不喜欢‘要求’别人为我做什么事。”

    两个男子相互背立,相隔十米站着,谁也不回头。

    “你一辈子,就等着一个人为你留下吗?”名檀开始往前走,缓缓地消失在不远处的转角,“日之,你是一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情人。”

    藏血没动,一直到名檀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站在那里没动。

    “你一辈子,就等着一个人为你留下吗?”

    是我的错?

    藏血缓缓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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