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整天,家里的电话不停地响,刑露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静静地用手指翻阅着一本流行时装杂志,对铃声充耳不闻。她知道是徐承勋打来的。他一定已经发现她没去咖啡店上班。
到了傍晚,铃声终于停止了。明真下班回来,一拧开灯,发现刑露一个人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苍白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明真“哇”的一声叫了出来,问刑露:“为什么不开灯?你吓死我了!他现在就在楼下!”
刑露抬起头来问明真:
“你怎么说?”
明真把带回来的几本杂志放在桌子上说:
“我说你今天一大早出了门,只说去旅行,三天后回来,没说要去哪里。”
刑露说:
“谢谢你。”
随后她拿起那几本杂志翻阅,说:
“这是买给我的吗?”
明真回答:
“嗯,你看看是不是你要的那几本?你和他怎么了……他刚才的样子很紧张呢!”
明真说着走到窗子那边,从窗帘缝往下面看了一会儿,喃喃说:
“好像已经走了。”
刑露冷冷地问:
“他还说了什么?”
明真坐下来说:
“他问我你为什么会辞职。你辞职了吗?”
刑露点点头,又问:
“那你怎么说?”
明真双手托着头说:
“我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嘛!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他对你挺好的呀!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他长那么帅,你们很衬啊!有好几次我在楼下碰见他刚刚送你回来,脸上一径挂着微笑,甜得像块糖似的。说真的,那时候我还担心你会搬过去跟他住呢!”
刑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杂志,什么也没说。
随后的三天,徐承勋的电话没有再打来了。到了第四天大清早,家里的电话铃声又再响个不停,刑露依然好像没听见似的,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安静地读着手里的一本书。那是一本惊悚小说。
一直到了夜晚。刑露站起来,放下手里的书,换过一身衣服,对着镜子擦上口红,走到楼下,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子开动了,她背靠在车厢的椅子里,脸上的神情冷若冰霜。
后来,车子停在徐承勋的公寓外面。刑露下了车,仰头看了一眼,十楼那扇熟悉的窗户亮着昏黄的灯。她咬着牙,走了进去。
上了楼,刑露用钥匙开了门。门一推开,她看见徐承勋站在画室里,正看向门的这一边。他憔悴了,脸上的胡子也没刮。
看到刑露时,徐承勋与其说是抱她,不如说是扑过来。他叫道: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一声不响去旅行了?我很担心你!”
刑露站着不动,说:
“我什么地方都没去。”
徐承勋吃惊地说:
“但是,明真说你——”
刑露回答:
“是我要她这么说的。”
徐承勋不解地问:
“为什么?”
刑露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直直地望着他,抿着嘴唇说:
“我不想见你。”
徐承勋怔住了,久久地说不出话来。
“我是来拿回我的东西的!”刑露说完了,径自走进睡房里,打开衣柜,把她留在这里的几件衣服塞进一个纸袋里。
徐承勋急得把她手里的纸袋抢了过来,说:
“你是不是气我对你撒谎?你不喜欢我摆摊子,我以后都不去好了!”
刑露把纸袋抢回来,看了他一眼说:
“你连吃饭交租的钱都没有了,不摆摊子行吗?”
徐承勋说:
“你不喜欢我就不去!”
刑露瞪着他说:
“你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你以为生活是什么?现实点吧!”
她叹了一口气说:
“反正你以后做什么都不关我的事!”
她砰的一声把衣柜门摔上,冷漠地对他说:
“我们分手吧!”
徐承勋惊呆了,急切地问道:
“为什么,我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分手?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明白!”
刑露回答说:
“我们合不来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她说完,拎着那个纸袋走出睡房。徐承勋追出来,拉住她的手臂,近乎恳求地叫道: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吧!”
刑露拽开他的手说:
“你放开我!我们完了!”
徐承勋没放手。他使劲地搂着她,泪水在眼眶里滚动,说: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我不能没有你!不要离开我!”
刑露凝视着他,即使在生活最困难、最潦倒的日子,她也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么软弱。他的眼睛又红又肿,已经几天没睡了,那张曾经无忧无虑的脸给痛苦打败了。她鼻子发酸,带着悲哀的声音说:
“你根本不认识我!我们要的东西不一样!”
他感到她软化了,带着一丝希望哀求她说:
“我们再尝试好不好?”
她突然发现,徐承勋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不要离开我!”他把她抱入怀里,濡湿的脸摩掌着她的头发,想要吻她。
刑露别过脸去,终于说:
“你给我一点时间吧!”
徐承勋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搂着她说:
“今天晚上留下来吧!”
“不!”刑露说。她从他怀里睁开来。“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我会找你。”
她的态度是那么坚决,以致他不敢再说话了,深怕自己纠缠下去会让她改变主意。
刑露走了出去,没回头看他一眼。
她从公寓出来,瞥见那个秃头矮小的男人躲在拐角的暗影下,她直挺挺地朝他走过去。经过那个人身边的时候,她没抬起眼睛看他。
随后的三个星期,家里的电话每天都响,全都是徐承勋打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