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戳了戳他的脸:
“你好可恶啊!”
他捉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
“酬劳不是太高,但这是个好机会。我知道没有钱你也会做,如果因为不满意那个酬劳而帮你推掉的话,你会恨我一辈子。”
“你谈了很久吗?”她问。
“一个月了!我跟林孟如说好不要告诉你的。其实,酬劳也算不错的了,跟我心中的数字相去不远。”
“你是怎样做到的?”
“这是我的谋生伎俩,否则我怎么念财务?我不是艺术家,我只要有限度的完美。”
夜已深了,-拥抱自己的幸福时,不免想到/。去英国之前,她问/会不会来送机,他说不来了。那天在机场,她一直等一直等,希望他最后会出现,他始终没有来。妈妈催她上机,她回头看了许多次,知道他不会来了。
飞机爬到半空,在群星之上高高飞翔的时候,她问妈妈:
“/为什么不来?”
傅芳仪微笑说:“他心里不好受。”
去了伦敦之后,她写了很多信鼓励他继续学琴,/一封也没回。此刻,她忽然明白,她的鼓励,是一种炫耀。虽然她用意并非如此,但她终究是不自觉地炫耀了自己的幸福。
走过一家意大利家具店的时候,她看到玻璃门旁边有个圆柱形的鱼缸,在昏暗的夜色中闪闪发亮。鱼缸里面养了很多条泡眼金鱼。她的鼻子贴着玻璃,定定地看着其中一条泡眼金鱼。/看到她那些信时,大概也会气成这个样子吧?两只眼睛都长出了沉甸甸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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