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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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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 架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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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看衣服、看俄国倒爷、看北京的脸谱。

    "同志,这个多少钱?"表姐的声音。

    "称呼谁呀?谁是同志呀?"一个着汗衫的年轻胖子挑衅地问。

    这表姐,就因为她有上海口音就得老被欺负吗?

    "那该怎么称呼呢?"表姐细声细气地。

    "学了再来!"胖子说,"学会了再开口!"

    我放开孩子的手,走到胖子面前,说:

    "请您现在就告诉我,该怎么称呼您?"

    胖子有点儿吃惊,逞强地说:

    "学了再来。"

    "我现在就跟您学习,您请说。"我固执地站着。

    旁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透着看热闹的欣喜。

    胖子似乎不知该说什么好,半晌,眼睛注视别的地方,说:

    "你晚上来,我教你。"

    旁边的人吃吃地笑,看着我。

    我弯下腰,和胖子平视,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还不够资格。"

    牵回孩子的手,继续往前走,想想,又回头对胖子说:

    "这样子对待外地人,您真丢北京人的脸!"

    然后又是一个明亮的早晨,我兴高采烈地对安安说:

    "跟我去市场吗?"

    好一会儿没声音。

    "咦,不想去?"

    安安憋着什么,犹豫了半晌,皱着眉说:

    "我很想去,可是,"他结结巴巴地,"妈妈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吵架?"

    吵架?我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两天的旅程如此深刻地震撼了这小小的人。

    "安安,"我捧着他纤弱的脸庞,"妈妈只有在不公平的时候才吵架。"

    "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安安满腹委屈地说,"不公平也不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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