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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上海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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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啊,上海男人!第(5/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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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得无法察觉微澜死水。龙应台女士能惠顾上海男人这温柔雅趣确能证明男人之于上海,上海之于男人,总有那么些汗渍于奶渍,奶渍于血渍,是不可脱离了干系而春梦了无痕的。

    想起这个阴盛阳衰得很有些无所谓的城市,想起张爱玲笔下的佟振保,王安忆笔下的陈先,毛毛娘舅各色人等,是有些苍凉人世的泪可垂,情妇无恨的气可叹。倒突然觉悟涌动在上海蝼蚁般巢穴的清洁脸面,发油可鉴的男人,步态斯文的男人,深沉儒雅的男人,如程乃珊早期向往的带力士香皂味道的男人,无可选择地追寻着执著的仕女的淑女的上海,在交际花盛开之际无声无息地萎顿,这令人可怜的娇滴滴精致的男人是将被水性的上海蚀了腰骨望穿了秋水,在上海人异口同声(连龙应台女士也听到了)的气管炎的咳嗽声中强做欢颜。

    文人的上海男人粗俗市井的上海男人吸入城市废气喝入城市废水最多的上海男人痛苦并快乐着。无言,无声,无笑。不论佳丽坐拥一夜开五十瓶XO的江北上海男人或每天瑟缩于风中、流汗于阳光中,穿越过城市拥挤道路的男人,都在每天积攒自尊,每时消弭孤独每刻想逃避责任。城市目击的文章写得太滥了,花团锦簇的上海女人们冷眼望江淮,这《后庭花》的歌糜废得令人垂泪。灯红酒绿中上海男人被世俗成为霓虹灯下的哨兵,为世界上唯一一块毋需女权主义刺耳噪聒的净土默默耕耘。

    听广阔中国大地许多女人谈论上海男人艳羡是明摆着的,这或许也是某种龙头作用。这座20世纪中国最大的都市每一天都在重温曾经脂粉猩红的浪漫岁月,不但创造着对三姨太四姨太下跪,为五姨太六姨太剪脚趾甲的商界巨贾,还有那些做“阿诈里”做长工做瘪三只为博红颜一笑的男人。上海这个城市的积尘太厚了。每一种埋没都沉默得可怕。男人如若在冷酷世界失却了铁血原则就无尊严可言。迷雾穿透的上海无疑是等待着某种复兴的。

    龙应台女士对于上海男人的赞许是相比较其耳闻目睹的贤妻良母的其余世界。不是每个上海男人都有跪搓板的经历,深夜被赶出家门的男人或许正无忧无虑地走向情人的单身公寓,而家里河东狮吼的女人正百感交集自叹命苦或其他却死惦着灰溜溜走出家门的男人。诸如后悔衣服穿得是不是少,或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整个世界为这一场景会感动得哑口无言,然而生活的代价却昭然若揭。

    上海女人的嘴是刻毒了些,或许因为那嘴中同时流蜜才制止了反抗的革命。我只谈论的上海男人,看着骂遍千山万水的龙女士的话,在每一个被赋予面子的快乐瞬间尽情生活,不然,上海的男人就只有灰飞烟灭了。那是谁也不能想象的事。

    龙应台与周国平

    ——李泓冰

    龙应台在上海的报纸上对上海男人评头品足了一番,让上海的男人女人都不舒服,像在众目睽睽下,无端地成了一盘烤得透红的龙虾。各地副刊编辑们则兴奋于找到了热点,将龙应台端出的这盘龙虾敲骨吸髓、煎炒烹炸地吃了又吃。被形容为“龙旋风”的龙应台呢,早已坐在瑞士美丽的家中,欣赏并记录着她的儿子安安的如珠妙语,我们这里关于上海男人的喋喋不休,浑不关那个家中的痛痒。

    我读着龙应台的自选集《女人与小人》(上海文艺出版社),这是用女权主义的肝胆、怜爱与自得交织的慈母心肠熬成的一锅滚汤。嫁了德国丈夫的龙应台,时时有意无意地褒扬西方男性而对东方的伟丈夫心存不敬。

    我一直对住在大洋彼岸享受着西方、又对东方恨铁不成钢的同胞存着几分腹诽。真有责任感,何不回国尽忠尽孝?隔着天窗,说着亮话,总让吃不到葡萄的我酸得难以下咽。

    龙应台这颗遥远的酸葡萄,嚼在我嘴里原是过瘾得很的。那会儿和同学们都是壮怀激烈、以天下为己任的年纪,初入社会,事事都有逆鳞之痛,凡重击中国人积弊的文字,如龙应台的《中国人,你为何不生气?》之类,均觉如饮狂泉。重读龙应台,对那种俯拾即是的偏激、张狂、武断、自以为是,却觉得触目得很,感慨地想:年轻时真是幼稚,竟看不出来!

    扔下龙应台,拾起周国平,也是散文集,《守望的距离》(东方出版社)。如果说龙应台是“旋风”的话,周国平是润物无声的“细雨”,或者说像二三老友端坐于书斋,把着淡酒浮出的细语。平和、宽容、有味,不疾不徐,从容古今,从容情感,间或也有些浅浅的忧郁。读了不会让你有激赏的冲动,只是些微的叹服。周国平生于上海、学于上海,在广西度过十年的深山岁月,由考研而定居北京。只有生长于斯的学者,才能得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的真传,个中感受真是我们这些一同走过时代风雨的人才冷暖自知。从容与宽厚掩住的痛苦,不足为外人道,对自己人则不必说,全能心领神会;所以周国平索性这样标题:《为自己写,给朋友读》、《生命本来没有名字》……

    读周国平,像读中国古代哲人的书一样,让人沉静,让人出世。读龙应台,让人入世,让人痛楚、激动,想和人争吵。

    本来书架上这两位的书早就搁在一起,也不曾起过冲突,有过比较。最近恰巧前后脚地闲读龙、周,就对自己起了疑惑:何以对龙前恭后倨,而对周却网开一面?我警觉到,真是上了年纪了,开始将击剑长啸、白眼看人视为肤浅了。

    惊后反省,得了一个结论:今天的东方,其实更需要的是龙应台,而不是周国平。对自己的毛病,有痛楚才会下决心去根治,我们还没有到享受从容的时刻。周围平的境界,怕倒是能解了西方人的愁结;可是,东方独多周国平,龙应台却远嫁西方,所谓“橘逾淮为枳”。

    虽然仍是私心不以龙应台为然,还是决定,从此多读些“旋风”文字,少读些周国平。梁启超早就呼唤“少年中国”,几代人又过去了,总得更多一些中国人有少年激情才成呵!

    啊,上海男人!

    ——王战华

    ——1——

    上海有一份大报在去年曾发表了一位颇有些名气的“台湾女人”龙应台的文章《啊,上海男人!》。

    龙作家这篇行文在上海男人当中炸开了,有实力的“大手笔”便接踵而至地发表高见。

    我先后读过《捧不起的“上海男人”》、《也说“上海男人”》和《理解上海男人》。

    这些文章自然不乏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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