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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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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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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用你操心。”

    “我是在替乐言姐操心。”

    聂乐言站在一旁,只觉得苦笑不得,最近这对兄妹的谈话似乎常常都要扯上她。

    找了个去和客户商讨设计细节的借口,她收拾好东西提前从公司溜了出来。

    下午时分正式最热闹的时候,初春的城市沉浸在一片融融的暖意之中,阳光落在树影间,仿佛撒碎了的闪耀金片。

    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一路驶到新城的某个住宅小区里。

    程浩果然在家,她心情低落,却还是努力扬起几分笑意,说:“我来作客了。”

    他看到她,似乎楞了一下,然后才侧身让开,脚步似是不稳。

    外面阳光正好,可是屋子里却十分昏暗,所有的窗帘全都紧紧闭合着,只有几处微微留着缝隙,漏进一丝光线。

    空气里漂浮着明显的酒气,客厅的茶几上倒着凌乱的啤酒罐,正对着沙发的那台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里面放着拖沓冗长的广告,主持人的嘴巴滑稽的一开一合。

    聂乐言心下微凛,问:“你喝酒了?”

    隔得这么近,才终于看清楚程浩的面孔,即使在这样的暗处仍旧显得苍白削瘦,眼睛和两l颊都微微凹陷下去。他并没想到她回来,所以穿着最普通的运动衫和运动裤,颈后黑发的发尾扫下来,被帽子遮住。这样不修边幅,与过去判若两人。

    其实不用他回答,就已经能够看出答案。因为他似乎连站稳都有些费力,开了门之后就一直倚在墙边,比起眼睛不说话,隐隐听得出呼吸沉重。

    她怔了怔,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扶他:“去沙发上吧。”

    谁知手指刚刚碰到他的胳膊,他便像触电般猛地一震,她被吓了一跳,抬起头正对上他睁开来的眼睛。

    只有电视里发出忽明忽暗的一点光,他似乎醉眼迷离,眸底闪闪烁烁,一声不吭,只是这样看着她,仿佛在研究什么,又仿佛只是呆滞。

    她知道他醉了,因为她喝醉的时候也是这样神志迟钝。

    见他似乎没有抗拒的意思,她才轻轻扶住他。

    坐进沙发的那一刻,他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我去给你倒杯水。”她好脾气地说,一边试图抽出手来。

    可是他竟然握得很紧,一丝也不肯放松。

    没想到喝醉了的人力气也这么大,她又挣了挣,他低声说:“不要走……”

    他坐着,她站着,他就这样微微仰着头看她,那目光在湖南啊的房间里显得同样晦暗不明,她觉得他是

    在看她,又恍如是透过她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低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不要走……”其实更像是低喃和自语,她也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你醉了,我去倒杯水给你。”

    他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紧握的手指终于有一点点松动。

    她看见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一闪而后又倏忽幻灭,以为他累了,便趁机将手抽了出来,偏偏动作还不敢太大。

    转身走去厨房的时候,她仔细找着墙边的电灯开关,结果却又听见身后的人说:“……对不起。”

    她楞了一下,试图跟他开玩笑:“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谢谢。”

    程浩闭着眼睛,整个人陷在宽大的沙发里,显得那样消瘦,竟似不真实一般,如同一个影子就要隐没在黑暗中。

    他并没有听见她的话,只是低声的、语无伦次:“晓璐……对不起……我很想你……”

    原来是这样。

    心中突然微微震动。

    原来他是真的一直想着一个人,因为心心念念,所以才会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交出对方的名字。

    恍如顿悟,聂乐言呆立了片刻,才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

    饮水机,烧水壶,玻璃杯,白砂糖,蜂蜜,一样一样全都在搁在台子上。

    她将壶里装满水,又插上电源,橘色的指示灯亮起来,很快便听见“呼呼”的低微的沸腾声。

    冲洗干净的被子剔透发亮,倒了小半杯开水进去,又拿到饮水机下去兑温。

    她想,晓璐,是个什么样的人?

    蜂蜜挤出来,那晶莹的一抹黄色缓慢旋转下沉,渐渐化开在水中。

    她拿着唐诗一边搅拌一边默念,晓璐……晓璐……脑海中似乎终于有什么东西闪亮了一下,匆匆划过,恍若惊鸿。

    那只手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小鹿。

    原来竟是这样。

    他常年带着的手机链,那只从未离开过他身边的水晶制成的小鹿,那一日在火车车厢里摇晃闪耀,七彩斑斓得几乎夺人心魄。

    原来……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的投入是得不到回报的。

    此刻窗外的阳光如同一捧金沙,静静流淌在实质只见,可是轻轻一握它便又从指缝中悄悄漏走,消逝得无影无踪毫无声息,仿佛这么的多年的时光,和这么多年的感情。

    蜂蜜水兑出来,结果才发现程浩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微沉,可是样子越发沉默,只有眉心还是微微皱着。

    她刚找了条毯子给他盖上,门铃就响了。

    严诚买了许多食物过来,一一丢进冰箱,然后拉开窗帘,收走茶几上的空罐子,并到处搜罗未开封的酒。

    "最早发现他有抑郁症的时候,也是这样吗?”聂乐言站在身后问。

    严诚想了想,说:“那时候还是高中,他还没学会抽烟喝酒。”

    聂乐言不由一惊:“高中?”

    “……对。”

    “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皱起眉盯着严诚,“那时候才十几岁,又怎么会患上抑郁症?”这在她想来,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停下正在翻橱柜的手,严诚回过头,看了看她,有那么短暂的一刻他似乎由于不定,目光藏在镜片后头微微有点闪烁,直到最后才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心般地说:“当时有个同学死了,给我们的打击都十分大,而他和那个同学的关系最要好。”

    “……是这样?”聂乐言想了想,忽又问。“你知不知道晓璐是谁?”

    谁知严诚居然愣了愣,脸上的神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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