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又忍,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没有暴跳如雷:“算你能耐!”
一个餐厅领班模样的女孩子小跑过来,客客气气地问:“先生小姐,请问你们有什么问题需要帮助的吗?”
莫千南摊摊手:“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生我的气了,打坏的东西算在我账上。”说罢还冲人家暧昧地挤挤眼。
“……”钟叙叙气结:“莫少,你厉害!”
她忿忿掉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恰巧聂佩从洗手间出来,看见她一脸郁闷的表情:“呀!怎么了?”
钟叙叙:“被只疯狗咬了。”
“别这么说叙叙,我会难过的。”莫千南跟着她走过来,笑着跟聂佩打招呼:“美女,你好。”
聂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介意我坐下来吗?”莫千南彬彬有礼地问聂佩:“我是叙叙的朋友。”
“当然可以,请坐。”聂佩笑眯眯地回答。
钟叙叙斜斜看着他:“莫千南,无耻的人我见过,但是无耻到你这样的境界,还真是难得。”
莫千南坐到她旁边,态度十分真诚地解释:“没办法,我家老爷子最近逼我逼得厉害,恨不得一天叫我相十次亲,我简直不胜其烦,今天幸好遇到你,不然连好好吃一顿饭也难。”
“莫少居然也会沦落到频频相亲的地步?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钟叙叙呷一口茶,凉凉说。
莫千南稳稳一笑:“一切皆有可能。”站起来问:“你们要吃些什么?我去拿。”
聂佩摆手:“不必了,我们自己去。”
莫千南:“为*****,是男士的荣幸。”
莫千南是全世界最会拿捏女人心理的男人。
许玮婷曾经这么评价过。
果不其然,他时不时迸出的小幽默把聂佩逗得哈哈直笑,后来兴起,还玩起小花样,拿着一个小番茄随手切两下,就拼成一颗可爱的红心,摆在白色青花碟子上,漂亮诱人,聂佩啧啧称赞不已。
“对了叙叙,”聂佩从莫千南的笑话中回过神:“快跟组织汇报一下你们的意大利蜜月之旅情况,我打算夏天也去一趟。”
钟叙叙手里一直扇贝啪地掉到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莫千南停下来,别有深意地看着她:“一说到蜜月就这么激动?”
她重新捏起扇贝,把上面的粉丝送进口中:“我们有事,就提前回来了。”
“人生三件大事,出生,结婚,死亡。有什么事能比蜜月更重要?”她以为莫千南会是笑话她的表情,没想到他的居然一脸凝重认真,她的心脏微微震动了下。
“……湛墨青有工作要忙。”她想了想,她说的没错,只是湛墨青忙的是私人工作还是公司工作,那就不一定了。
“是么?”莫千南咄咄逼人地追问:“怎么我收到的消息,是湛总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在公司里出现了?”他停了停,诡异一笑:“不会是你们的婚姻出现问题了吧?”
一个人如果脱光了衣服被别人围观会是什么感觉?
钟叙叙觉得现在的她就是。
她愿意在心里竖起一堵墙,把所有的伤都藏在墙后面,最后藏到谁也看不见的角落。一旦这堵墙被人推倒,她小心翼翼守住的秘密都会被曝光在阳光下,她的自尊将随着灰飞烟灭。这是她最不想面对的难堪。
她压下心中翻涌的难受,用力握住桌上的果汁杯:“你想多了,莫少。”
莫千南冷静地扫视她,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的目光中有一丝可怜她的成分存在,让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是么?”
“别说这些了,我想吃点冰激凌,莫少,能不能麻烦你为我“效劳”一下?”聂佩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对话,她也学着钟叙叙称莫千南为“莫少”。
莫千南略显诧异地看看聂佩,随后微笑:“当然可以。”
……
“我送你们回去?”走出大厦,莫千南穿上咖啡色大衣,大厦门口的霓虹灯在他们身后不停闪耀。
聂佩在一旁接电话。
“不用了,佩佩有开车来。”钟叙叙想也不想就拒绝。
莫千南穿衣的动作停滞了一秒,唇畔的漾起招聘骚包微笑:“不考虑一下?”
钟叙叙懒得理他,朝他一摆手,张开嘴巴做出嘴型:拜拜!
“叙叙!”聂佩接完电话匆匆走过来:“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今天可能唱不成K了。”
钟叙叙:“没事,改天也是一样的。”
聂佩把她拉到一边:“放你鸽子,真对不起,大学有个师兄过来出差,今天刚到,约我出来聚聚,有两年没见了,不去不好。”
钟叙叙挪揄她:“不仅是去见你的师兄,还有你的陆总吧?”
聂佩娇嫩的面颊浮上两朵红云:“小妞,你答对了!”
她撇撇嘴:“果然有异性没人性,算了,我自己打车回,你忙你的。”
她想了想,朝莫千南勾勾手指:“莫千南,给你一个机会送本姑娘回家!”
晚饭时没有喝酒,她却觉得有点头晕。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选择自己打车而不是坐莫千南的车回去。她不是修女,但是她懂的什么样的人能接触,什么样的人不该接触。
然而现在,她突然觉得很寂寞。
湛墨青还在医院,回到家,她还是一个人。
其实就算湛墨青出院了,可能家里还是只有她一人。
她现在有一种错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两个月前,那时她还没有结婚,她还没有丈夫,她还没有这么痛苦。
她还像聂佩这样,对未来有憧憬,相信爱情,期待幸福有一天会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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