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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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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4章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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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湛墨青拉着钟叙叙坐在床边,徐徐吐出一口气:“叙叙,每个人都有过去。曾晔盈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

    他的眼光渐渐幽远起来,当年,他还是一个有着绚烂梦想的少年,而她,也正是豆菀年华中一抹醉人风景。那是他和她这一生最美好的时光,伸手好像就可以摘下满天繁星,低头就可以嗅见山花野果的芬芳。

    “我认识她的时候,刚上高中。”湛墨青笑笑,脸上线条渐渐柔和:“我是从学校初中部直升到高中部的,第一天进校报道的时候,我就跟几个以前的老同学在球场上打篮球,没想到我盖了我同学一个帽,用力太猛,球就飞出去,砸中了她,鼻子流了好多血。”

    “后来我吧她送到医务室,她真是一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女孩,哭得稀里哗啦,不像现在,渐渐坚强起来。”

    他慢慢地回忆,那些青春过往就像火车经过春天的原野时窗外的风景,刷拉拉在他眼前闪过,满目都是油菜花娇嫩的金黄。

    他本来就是在军区大院铁血丹心的氛围中成长,从小就牢牢记住了:“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的掉肉不得掉队”的格言,没想到他遇到她,她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急得他手足无措,一个劲儿哄她,这辈子所有的温言软语全用上了,还是干巴巴无济于事。

    她美丽,她柔弱,她就像一只需要他保护的小鸟,像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就是那时候,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一种柔软的美丽,直达他心底深处。

    “第二天开学典礼之后,老师编排座位,她居然跟我是同桌。”

    他生平第一次心动,便是她朝他走过来的那一刻钟。她长长的黑发扎成马尾,在脑后荡来荡去,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上面画着的那一刻可爱的红桃心,一下子击中了他。

    “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湛墨青的叙述言简意赅。

    “是什么时候?”钟叙叙问他。

    具体是什么时候?他也说不清。高中的生活繁忙而又琐碎,他们之间发生的哪一些甜蜜的小细节,一场球赛,一道题,一块橡皮,一支笔的小细节,他已经多年不再去想。他只记得,他们两个人慢慢地靠近,慢慢地有了默契,慢慢地,走到一起。

    “好像是高二吧。”湛墨青笑笑:“后来高考,我们考取了不同的学校,但还在一个城市。大二那年,我出国留学,一年之后,她也跟着出来了。”

    钟叙叙心里涌起一阵苦涩。

    她猜测过湛墨青和曾晔盈之间绵长的相处时光,但是真正听他说起来,还是觉得堵得慌。

    他交代得很简洁,但是她又怎么不能听出来他们在年少的爱情里面沉湎的幸福呢?

    “你们为什么会分开?”她问。

    “……”湛墨青沉默了一会儿,眼神黯下去:“后来,她的家里出了一点事情,我帮不上忙。”

    钟叙叙竖起耳朵认真地听,他却突然打住了。

    湛墨青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的头靠在他胸前,语气平静无波:“有一个学长很喜欢她,正好在那个时候帮她解决了问题,他们就在一起,一直到现在。”

    钟叙叙:“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湛墨青:“……她父亲参与走私,被逮捕了。”

    “……哦。”钟叙叙靠在他怀里,听着湛墨青沉而有力的心跳,她想,这颗心里面,装满了他和曾晔盈的初恋故事,还有没有地方留给她呢?

    她于是把头抬起来,身体坐正,问出了她藏在心底的问题:“曾小姐的那个学长,是中国人么?”

    湛墨青很意外她的问题,眼中写满惊讶。

    “她不是在意大利定居吗?我就是随便问问。”钟叙叙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希望听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湛墨青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他转过脸:“不是,是意大利人。”停了停,他又接着说:“所以叙叙你看,我和她只是过去。她这次回国,主要是办一些私人的事情,我们就算现在走近一点,也仅仅是因为曾经相识一场,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钟叙叙一字一句地问他:“真的只是过去?”

    湛墨青用力捏捏她的手,在她的鼻尖上刮了一下:“当然!”

    “看来还是你能力有问题。”钟叙叙低下头,把玩着湛墨青修长的手指,开玩笑般说:“人家意大利人都可以跨国办成的事,你居然无能为力,怪不得女友要被抢走。”

    湛墨青愣了一下,随后伸手在她的腋下使劲咯吱,气息热热呼在耳后:“你取笑我,嗯?”

    “哈哈!”她笑倒在病床上:“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

    湛墨青看着她的笑颜,明显松了一口气,把她从床上拉起来抱住:“以后不许乱想,知道不?”

    她咬着他的耳朵,轻轻说:“只要你对得起我,我就不乱想。”

    湛墨青,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好骗?如果真的过去了,那么你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去出差?为什么我们在意大利的时候,你会被打伤?袭击我们的人,其实是曾晔盈老公的手下,对不对?

    湛墨青,我知道的,远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

    钟叙叙走出医院,照例是乘地铁回家。

    湛墨青没有再要求她留在医院,而是体贴地告诉她,写完报告早点睡。

    她坚持带走那只尴尬的盆栽,出了医院,想扔掉,又有点舍不得。走近地铁口,看见有连个牛仔打扮的流浪歌手,在动情地唱:

    “你说你爱了不该爱的人

    你的心中满是伤痕

    你说你犯了不该犯的错

    心中满是悔恨

    ……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

    在每一个梦醒时分

    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

    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

    她站在人潮涌动的地铁通道静静地听,突然止不住泪水的奔流。

    一曲终了,在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慢慢走上去,掏出一百块钱放在歌手面前的纸箱里,然后从里面拿走两张他们自己刻录的唱片,想了一想,把手中的盆栽也轻轻放下。

    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被叫住:“小姐,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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