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个小混混的脑袋,后来是他兄弟赶到,把我们两个救了出来,现在,他恐怕连不是信任的人递过去的酒都不喝了吧。”
林天行听着有趣,“听起来,你跟他还更亲一点。”
许诺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说:“秦浩歌他们两人,你也知道的,好起来如蜜里调油,哪里有我参合的份。不过秦浩歌一直和欧阳烈不对盘,我要去见欧阳烈,总是背着他,他知道是要数落我的。不过我喜欢和欧阳烈出去玩,我们俩投缘,即使坐在一起喝果汁聊天都是好的。欧阳烈教了我不少东西,你知道吗?我会拆枪,拆了又装上,八、九种枪都会,不过都是老式的,而且现在已经手生了。还会修车,以前帮着欧阳烈护理过他的摩托车,不过现在也忘了大半了。”
林天行听着,没说话,许诺像是也忘了他,自顾说着:“暑假我带他去田里玩,我们偷了别家放养的鸡,跑到偏远的林子里去,他教我做叫花鸡,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还是让我妈知道了,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我打,还是他骑车来把我救走的。我妈也不高兴我和他来往,觉得他是混混,其实那时候他酒楼已经开了三家了,他有做生意的头脑,做混混只是业务爱好。”
林天行笑道:“听着怪羡慕你的。”
许诺歪着头回忆着,脸上不觉浮现了温暖笑意,“他一直说我不像个女孩子,会送我一些发卡项链,我不喜欢,也不敢戴,都被小曼拿去了。小曼和浩歌两人是高二开始交往的,那时候我很难过,一个人跑到学校花圃里哭,欧阳烈不知道怎么居然把我找到了,一句话都不说,拉着我上了摩托车,带着我开出城去。那天他把车开出很远很远,一直开到一个我们都不认识的村子里,车没油了,我们回不去,只好去村公社里借电话打回家,骗我妈说我在小曼家住一晚。”
许诺闭上眼睛。
她记得那个村子在半山腰,入夜了很凉,他们俩借宿在农民家里,挤在一张竹床上,欧阳烈身材高大,屈着身子侧躺着,把许诺抱在怀里,那个怀抱温暖包容,许诺靠着他,默默掉眼泪。
后来欧阳烈还说了一句:“他不要你,就算了,我在你身边呢。”
那里她听了很感动,觉得欧阳烈讲义气,关心朋友,现在想来,心跳如鼓。
简单的一句话,该怎么理解?那时候许诺又胖又不漂亮,欧阳烈身为高官子弟,英俊挺拔,气势潇洒,街道上,多少女孩子追着他跑,以前许诺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她虽然想了,也觉得那是不切实际的。
小曼去世后,许诺整理她的日记,看到她曾写着:当初许诺接了电话连夜不远万里赶过来看她,这世界上恐怕找不到比小诺更好的朋友。许诺心想,连夜开车陪全程陪她奔波操劳的男人,恐怕也再找不出来。
林天行在旁边,耐心地等待着许诺从回忆里走出来。
林天行注视着许诺,“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许诺茫然地望着他,而后明白过来。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她又摇了摇头,“早点知道就好了。”
林天行伸过手去,却还是没接住她眼角滑落的那滴泪。他觉得心像被插了一刀似的疼着,伸手抱住许诺,紧紧抱着,仿佛想把她嵌进身体里一样。
许诺对林天行说:“天行,我一直有点自卑。谁对我好点,我就紧紧抓住谁。比如你,暧暧昧昧着,我觉得那弥补了我的自信心,我以为我很成熟,其实我幼稚而且懦弱。对于这个世界,我还是个实习生。比如欧阳,你若说我从来没往那方面想过,当然不可能,只是我一直觉得他是那么高大、优秀,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我觉得那没半点可能性,又比如说你,虽然我讥讽你天真不成熟,可是我又能比你好到哪里去?”
“许诺……”
“我说你该长大了,其实我也该长大了。”许诺对自己说。
欧阳烈的手机还是处于留言状态,许诺心平气和,依旧每天给他打几个电话留言,问问好,说一说生活琐事,比如邻居家的猫生了三只小猫,比如对楼夫妻俩打架闹到警察上门,又比如工作完结客户给了一份厚厚的红包。
许诺打听过,这种留言有限量的,满了就要删除。她这样没完没了的留言,对方都还能记录,这说明这些留言欧阳烈都有接听,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很满足了。
这样过了一个礼拜,她接到了一个陌生人来的电话,声音有几分耳熟,等对方报上名,许诺才回忆起来,那居然是欧阳烈在国外旅居多年的母亲。
第六十八章
欧阳妈妈姓刘,刘女士今年五十五岁了,保养得当,看上去不过四十出头,穿着打扮高雅时髦,听说这两年一直住在巴黎。
许诺一直挺喜欢这位刘阿姨,她没有别的官太太的那种高傲,大概因为出身书香世家,饱读诗书的缘故,为人温婉谦和,以前还给她补习过功课。
刘阿姨笑着打量许诺,“八年不见了吧,真是女大十八变,从一个胖丫头,变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了。”
许诺有些不好意思,“人不能总是那个小孩子模样。”
刘阿姨叹息道:“孩子都长大了,也由不得大人说教了,你最近和阿烈联系多吗?”
许诺摇头,“我有一阵子联系不上他了。”
刘阿姨说:“这孩子,也是我和他爸拖累了他,当初如果不闹离婚,对他管教严厉一点,他也不会和社会上的那些人混在一起,现在倒是混得有出息了,他爸爸的事也没拖累到他
,只是什么贴心的话,都不肯和我们说了。”
许诺安慰她,“阿姨别担心,烈哥是男人,怎么会轻易说心里话?”
刘阿姨笑了,“说的也是,我糊涂了。唉,当初就想再要一个女儿,像你一样,多贴心啊。”说着拉着许诺的手。
许诺也握住她的手,她知道刘阿姨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一句客套话。
刘阿姨说:“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了,只是我有点担心阿烈,你知道他生病了吗?”
许诺像是被人在胸口狠捶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半边身子麻木了。
刘阿姨看她,“你也不知道?”
许诺茫然地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让人瞒着不告诉我,不过老头子知道了,不放心,找人告诉我,他心脏出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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