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明明是个小镇子,明明是个小地方,却有那么多有趣故事。”
许诺冷笑,“所以说小城故事多呢!”
是呀,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许诺依旧穿着T恤和棉布裤,抓着拖把当话筒,站在大堂正中间,满脸笑容地唱着。那声音,竟然出奇地悦耳动听,清亮圆润。
林天行的下巴喀啦一声掉地上。他扭头问刘锦程:“我没幻听吧?”
刘锦程很自豪,“当然没有!我姐打小唱歌就好听,以前读中学的时候还拿过好几个奖呢!”完了补充,“若不看人那就更好。”
那厢许诺唱完了小城故事,满大堂的客人哄然叫好,掌声如雷,直喊再来一个。
许诺落落大方,清了清喉咙,又唱起来: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客人们兴奋地打拍子,气氛热烈犹如开演唱会。有客人豪情一来,高呼道:“小二,上酒!”
“来咯!”林天行见机行事,赶紧开了一瓶白酒连着花生端过去。
那酒不便宜,客人只看了一眼,丝毫不介意,还笑呵呵地夸奖道:“你们这客栈服务真不错!小姑娘胖也胖得很喜气。”
林天行急忙笑道:“小的代她谢谢您啦!”
许诺唱完了天涯歌女,挥挥手要走,没想客人纷纷拦着不让,非要她唱民歌。许诺盛情难却。
当地有方言,外人不大听得懂,可是唱起歌来有股特别的韵味,轻轻软软又拉得长长的,听着就像是是小曲延着水路波荡流长一般。许诺说话声音清脆,唱歌的嗓子也是细而甜的,唱起民歌来,有种说不出的贴切。
小曲旋律欢快优美,林天行听着不禁跟着轻哼。这样看过去,许诺脸上泛着红晕,额角和鼻尖亮亮的想必都是汗水,可是笑容甜美亲切,眼睛明亮。林天行不由盯着她珍珠白的两排牙齿发愣。
出神间,闻到一股烟味。这熟悉的气息让他一下回过神来。
想不到在这种小地方还会碰到抽这牌子烟的人啊。林天行好奇地望过去。
客栈门口的银杏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光线昏暗看不清,只有那人指间如红宝石一样的光芒,时明时弱。林天行很确定,那人的目光,也是直直望着许诺的。
里面,许诺终于唱完歌,这下是怎么都不肯再唱,只承诺明天晚上准时准点再来服务大众。客人连声叫她再三保证才放她离开。
许诺跑出来透气,脸蛋红扑扑的,额头的汗顺着滑到下巴上,她一边擦汗一边对林天行说:“我说怎么没看到你,原来跑这偷懒来了。”
林天行想反驳。许诺却已经闻到了那股烟味,脸色一变,立刻四下张望。站在树下的男人往前迈了一步,许诺脸上大放光芒,欢喜地奔过去。
“烈哥!”她虽然高兴嗓音却压得很低,“嘿!你怎么来了?”
欧阳烈把烟头丢地上,笑着擦了擦许诺脸上的汗,“有事过来,就想看看你。倒是有阵子没听你唱歌了。”
“这还不容易,回头上KTV给你唱专场。”许诺笑。
林天行被许诺这娇媚可爱天真烂漫的神态举止雷得魂不附体,觉得自己的眼睛耳朵齐齐背叛。欧阳烈走到光线明亮一点的地方,林天行才把他看清楚。这是一个高大年轻的男人,轮廓硬朗,气质深沉阴郁,和许诺那单纯光明没半点相似之处,偏偏两人相处十分和谐。
欧阳烈对这许诺,表情总是很柔和的,他说:“听说今天卫生检查了?”
“是啊。还多亏了你提前告诉我。”
“没什么,顺利就好。”欧阳烈说完,把目光投向了林天行。他也是现在才看清楚林天行。这个男生又高又瘦,眉清目秀,一看也是好家庭出身。
许诺介绍说:“新来的伙计,小林。”
欧阳烈只是点了点头。
许诺拉起欧阳烈的手,“我们走走吧。这么热的天,去河边怎么样?”
“听你的吧。”欧阳烈低头笑了一下。
许诺吩咐林天行道:“我妈问起我你就说不知道。”
林天行道:“我还真不知道。”
许诺不和他废话,拉着欧阳烈就走了。林天行站在原地看他们俩背影一直走远消失在拐角,手都还是一直拉着的。他纳闷地抓抓脑袋。
客人闹够了,陆陆续续回房睡觉,留下满桌满地的花生壳瓜子皮。林天行打着呵欠慢慢扫着。许妈妈果真在嚷着许诺那丫头又跑不见了,刘叔要她不要管太严。外公在后院抽烟被外婆抓了个现行,不停地数落着。刘锦程在跟他爹讨价还价要求涨零花钱。
林天行耳朵听着,鼻子里闻到了夜花的芳香,不由浅浅地笑。然后他看到了一份丢在凳子上的财经报纸,头条头版的图片特别大,几乎占了整个版面。
他愣愣地看着,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拿起来翻了翻,脸色一下红一下白。
“小林,怎么了?”店伙计看着纳闷。
林天行丢下报纸,平淡地说:“没什么。一地垃圾收拾起来真麻烦。”
十五
许诺同欧阳烈没走太远。河边月色很好,两人就在岸边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
“英国怎么样?”许诺问
“没家乡好。”欧阳烈说,“我先去的美国,治伤,复健。老头子坚持要我继续进修,又觉得美国花花世界只会方便我继续学坏,就下狠心把我丢去英国了。那个小岛国,三分钟下雨三分钟晴,十分锻炼人的忍耐力。而且沉闷,没有什么消遣。而且我也算死过一回了,觉得读书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没想到你还会有这样想的一天。”
欧阳烈笑道:“读书无非是要静下心来,持之以恒。我又不需要成为科学家,拿到文凭就算成功了。”
许诺也觉得,欧阳烈身上最大的变化,就是他原来的轻浮跳脱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沉稳和耐性,整个人就像是深深沉在水底的一块基石。
“我觉得你变化真的有些大。”
“哦?”欧阳烈问,“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是好的。”许诺说,“你以前好多了。当然你以前也是好的,不同的好。”
欧阳烈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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