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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爱·异客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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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6章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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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圈。月光平静地洒下来,风有点儿冷,他们第一次在井底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时头顶只有一个圆圆的天空,几粒星辰闪着孤光。但月色与今夜一样柔和。

    远处模糊的山影被城市的夜灯衬得微微发亮,天际间有层紫光,分不清天与地,仿佛盘古开天那般混沌。

    过了一会儿,修鹇终于说:“我们下去看看,赵松己经走了。”

    修鹇的步子大,皮皮心急,儿乎在跑。

    他们在客厅里找到了贺兰静霆。

    他仍然穿着那件光滑如丝的纯黑睡袍,却在吸着一支烟。

    房间里没有点灯,却点了几支古老的巨烛,整个屋子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皮皮从没见过贺兰静霆抽烟。不过,那件曳地丝袍很配他的身材。他看上去像位末代贵族那样雍容而颓废。烟在他手指中兀自燃烧,而他则垂首陷入沉思。

    皮皮轻轻走过去,问道:“赵松来过?”

    他点点头。

    “他……你们……没什么事吧?”

    他摇摇头。

    然后他看着修鹇,指了指对面沙发上的一个帆布小包:“我给你们买了机票。这段时间,我希望你带着皮皮到远处逛一逛。等我和赵松了结之后,你们再回来。”

    修鹃一动不动地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了结?”

    “三天之后。”

    “他是想趁着你的伤尚未恢复早点下手。你不应该答应他!”修鹇道,“不如我代你去会会他,你带着皮皮离开这里。”

    “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谁说我有伤就杀不了他?”贺兰静霆点了点烟灰,笑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关键是,你们俩必须离开,好让我无后顾之忧。”

    修鹇的脸沉了沉,说:“我……”

    “或许我该说,我命令你带着皮皮离开这里。”贺兰静霆打断了他,“我给你们买了明早去新疆的机票,你们得在那里待一个月。不要联络我,我若有事会和你们电话联络。”

    说完这些话,他站了起来,伸出手来牵她:“皮皮。”

    他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卧室,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哭湿了他的胸口。他摸着她的脸柔声打趣:“小丫头,你终于担心我了,不再谋杀亲夫了。”

    她不说话,只是在他怀中抽泣。

    “别哭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他说,“不过,有件要紧的事情要托你。”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

    “还记得那个银行卡的密码吗?”

    她点点头。

    “把它倒过来,是另一个密码。”他从床前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很小的钥匙,“我在那个银行的地库里有一个保险箱。里面有一些重要的东西,有一部分是留给你的,另一部分是属于狐族的。”

    他将钥匙交到她的手中:“万一我出了事,狐族会选出一个新的右祭司。到时候这个人会来找你,你要亲手将这把钥匙交给他,你能答应我吗?”

    皮皮的身子一阵哆嗦。接过钥匙,慎重地点点头:“如果这个新的祭司是赵松,我也交给他吗?”

    他低声说:“我刚知道赵松杀了我的父亲。难怪这几百年我父亲一直没有音信,他的身上有我父亲的真元。这件事己有人透露给了长老会,所以新的祭司绝对不可能是赵松。”

    说完这话,他坐到床上,柔声地说:“夜深了,你还不困吗?”

    她爬上床,全身都缩到他的怀里:“不困,我睡不着,你抱着我好吗?”他紧紧地抱着她。

    “这一切会结束吗?',她在他怀里喃喃地说。

    “什么结束?”

    “你和我。”

    “不会。”他在她的额上亲吻了一下,“我和你,一切那远未穷尽。”她在黑暗中深深喘息,仿佛要把心头的沉重呼出来。

    伤口还在流血。她揽着他的腰,手掌很快就湿了。她把血抹在自己的胸口上,指间黏黏地,她放到嘴边,一点一点地吮干净。

    这是他的血,她要熟悉它,记住它。

    还没睡着吗?”过了一个小时,听见她呼吸忽快忽慢,还夹杂着抽泣,他在黑暗中问道。

    “一,二,三,我们一起闭眼睛。”皮皮说。

    也许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觉,皮皮没有说道别的话,她居然睡着了。

    机票是早上八点的。皮皮六点醒来,发现贺兰静霆正在替她收拾行李。她去浴室洗了澡,然后去书房找了一本全国分省交通地图塞进包里。

    收拾完毕出了房门,皮皮发现修鹇拿着汽车钥匙在客厅里等着她。相顾无言,她紧紧地拥抱了一下贺兰静霆,用力地看了他一眼,说:“等着我。”

    他点点头,将他们送出门外。

    出门就是一个下坡,汽车沿着二条小路很快就下了山。他的身影渐渐模糊,脸上却毫无表情,眼看就要转弯消逝之际,他忽然举起手挥了一下,皮皮顿时泪如雨下。

    就这么一路呜咽地到了飞机场。

    一下车,皮皮擦干泪,将机票一撕,对修鸥说:“我要去找燕昭工的墓,你愿意跟我去吗?”

    这仿佛也是他的计划,修鹇点点头:“那个墓在天津蓟县,我去买天津的机票。”

    他依然穿着一双人字拖鞋,自色的衬衣背后,依然用墨笔画了一只鸟。鸟的翅膀是黑的,样子像乌鸦,漠然的神态,一双眼睛很忧伤。“你吃早饭了吗?”皮皮问。

    “没有。”

    “我去给你买。”

    他点点头,径直去了售票台。皮皮发现他近来很不修边幅。胡子没剃,头发也很乱。只是修鹇长得太漂亮,所有的缺点都成了风格。他一路香风旖旎地走过去,路人无论男女皆频频回顾。

    她买了早餐香肠和肉包。回来时发现修鹇已坐在了通往安检的一排椅子上。

    她递给他早餐,同时,还有一双一次性的筷子和盘子。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如芒刺。随即拆开筷子,慢慢地吃了起来。她坐下来,喝了一抠豆浆,企图搭话:“宽永是天水人?我怎么听贺兰说他是英国人?”

    “别提他行吗?”他忽然不耐烦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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