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连他今后的人生也完全不能自主。此外还有一个更简单的原因,他不想被安达业瞧不起。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安达业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目送着他的离去。就让这个孩子吃点苦,或许他能这样找到自己的幸福也不错。安达业想着,不禁微笑。
安晴明租下了乐鱼楼下的房子。那天电话中他提起独立生活的想法,乐鱼便替他留意了起来。说来也巧五楼的一户人家即将乔迁新居,旧屋准备租出去,乐鱼兴冲冲地通知了他。
“喂,放着好好的大少爷不做,视察贫民窟吗?”当时白意迟还冷嘲热讽。他们四个那几天经常聚在一起吃午饭,吃的是乐鱼做的美味便当。对于白意迟而言,安晴明绝对是个碍眼的家伙,何况安达业对乐鱼的羞辱令他不爽至今。
“吃你的饭吧,八卦男。”千惠倒转筷子打白意迟的头,狭长的凤眼闪过一抹兴味。看来很有趣的样子,这条小笨鱼打的是近水楼台的如意算盘吗?
她家楼下?安公子脑海中想起那天在乐鱼楼下所见,嗅觉器官也自动回忆起闻到的怪味。安大少爷的表情一下子尴尬无比。他是想独立没错,可也不能太委屈了自己不是。正左右为难想找个借口婉言谢绝,乐鱼已擅自作主拍板决定了。
“就这样吧,他们星期六搬家,你星期天就可以搬进来。”作了决定后乐鱼兴致高昂,筷子分别点向千惠、白意迟,“你,还有你,星期天早上过来帮忙打扫。”
被点到名的两人一个被卤蛋噎到,一个笔直跳起来指着安晴明大呼小叫:“我干吗要帮这个家伙?”另一个无辜地耸耸肩,意思是“我也是被强迫的”。
“因为,我们都是朋友啊。”乐鱼笑得一脸灿烂,让人无法拒绝的“朋友”二字。
白意迟怏怏坐下,努力吃饭,嘴里不时嘀咕两声“便宜了你小子。”
“不客气。”他开门进屋。
安晴明这个人,嘿,还挺有意思的。乐鱼想着,往楼上走去。
接下来的一星期中每天早晨六点,睡得正酣的安晴明会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而后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以妄想震破他耳膜的高分贝音量大叫:“安晴明,起床!”
他会睁开眼,在床上伸个懒腰,嘟哝一句:“吵死人了。”
十分钟后安晴明会出现在乐鱼家中,两人一起喝她煮的粥吃他烤的面包。安大少爷虽然不会做家务,但对各种家用电器倒是一看说明书就会操作了。因此这台新买回来的面包机的操作权始终在他手里。
乐鱼总是匆匆吃完饭,把饭碗往水槽里一扔就跑出去继续派发报纸。他看了两天,到第三天便自动帮她洗碗兼收拾餐桌了。
“你这么缺钱?”有一次乐鱼曾对他说起过自己一共打了几份工,听得安晴明瞠目结舌。这个女生发疯不成,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没办法。”见他担心的神色,她心中没来由一紧。为了调节气氛,乐鱼故意打哈哈,“还不是为了赔你那件西装。”她重提旧事。
他的手托着腮帮,眼望别处,别扭地小声说着:“那是借口。”
“什么啊?”她眨着大眼,迷惑不解。
果然如千惠所说,是个迟钝的孩子!他叹了口气,放下手看着她,“笨蛋,那是我怕以后没借口和你再联系,明白了吧?”
她微微张开嘴,清秀的小脸一下子红晕一片。手忙脚乱站起身,乐鱼差点踢倒椅子,“我,我去派报纸了。”她下意识想逃避,不敢想他话语中的深意。
手腕被人握住,她回过头去。安晴明温柔地望着她,“少打几份工,万一病倒了,我……很多人会担心。”他松开了手,终究把自己归入众人之列。
“嗯,好。”她自然而然地答应了。
安晴明一怔,已经习惯她凡事都要先和自己抬杆的风格,怎么今天突然转性?看到他疑惑的眼神,乐鱼慌不择路逃到了门口,“你说地没错,很多人,很多人会担心的。”
他看着门关上,转回身喝完稀粥。没错,很多人都会担心。
也许真应了那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安晴明刚教育过乐鱼要当心身体之后,她就真的发起了高烧,让“很多人担心”地病倒了。
“倔强,不听劝告,看你还要不要死撑。”本着远亲不如近邻的人道主义精神,安晴明挑起了照顾乐鱼的担子。
“我也可以留下来啊。”白意迟不满千惠做主让安晴明照料乐鱼的建议,坚持要留下。
“孤男寡女,你想干吗?”千惠叉着腰斜睨白意迟,看得他这个本来没什么想法的大好青年突然觉得自己确实有很卑鄙的想法。
“他也是孤男。”白意迟哀怨地指着安晴明。明明对方也是如假包换的男儿身,凭什么这个孤男就可以和寡女同处一个屋檐下?
“人家现在住楼下,你懂不懂?”千惠不由分说将**的白意迟拖走,“安晴明,小鱼就交给你了。她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跟黑社会似的?安大少爷的脖子一阵阵发冷。
他照顾人的经验几乎为零,好在医生只吩咐让病人多喝水多睡觉再加上定时吃药,所以他整晚没睡,每隔四小时便叫醒乐鱼给她吃药。
她睡得迷迷糊糊,出了一身的汗,嘴唇干裂。安晴明用湿润的毛巾为她擦拭嘴唇,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疼不已。
他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情景:背后是耀眼的阳光,漫天的金急雨花,她整个人如最欢快的一首曲子般神采飞扬。
“小鱼,让我来照顾你。”安晴明握住她滚烫的手,轻声地许下承诺。
当太阳光照进房间,乐鱼醒了。睡了一夜后虽然退了烧,但四肢仍有点酸痛。阳光略略刺眼,她想抬起手遮挡,才发现手在安晴明掌中。
他伏在床边睡着了,这个姿势一定不好受,好看的眉毛紧皱在一起。乐鱼端详着他的睡脸,时空仿似回到第一次相见。
满天的金急雨花,他安祥地睡着,好像是俊美的天使堕入凡尘。
记起来夜深人静时,她在昏昏沉沉中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让我来照顾你。
说这话的人,是他吧?
乐鱼羞涩地微笑,将手从他掌中抽出。他没有察觉,依然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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