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蔷,轻轻地抿了嘴,笑得有如窗外一闪而过的花。“除了胖一点之外。童老师太宠它了。”
“一直喂它小鱼干的人不是你么?”童天南将手收回去,一面淡淡地插了句。
“咦?季蔷你经常去看它么?”欧阳婕怔了怔,看了看季蔷又看看对面的童天南。
“是啊,真是好可爱的猫呢。”季蔷回答着,眼睛有如这个时节开得正好的桃花,柔柔的,滟滟的,却只瞟向对面的人。而被看的人这时正站起来,要走到两节车厢交接的地方去抽烟。季蔷待他走远,轻轻地又加了一句,“托了那只猫的福呢。”
欧阳婕听到自己心底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脆脆地,咔嚓一声,裂开了。
火车四小时,下了车转小巴,大概要开四五十分钟的样子,就到了明溪。
欧阳婕他们下了车,找了家旅馆住下。童天南“不可以单独活动,晚上六点以前一定得回旅馆”的训话才刚落音,欧阳婕便拖了季蔷四处去逛。
明溪是个很古老的小镇,据说最先也不过只两条街,近几年靠旅游业才发展起来,但仍然很小,比不过A城一个区。自欧阳婕他们定下来的旅馆步行不用半小时便出了镇,再十分钟,便能看见农田。
但风景是真的漂亮,山明水秀,如同前朝名匠留下来的画卷立体化了一般。
镇子西边有条小河,大概不过八九米宽,河面上只有座小木桥,看起来年代久远,走上去的人一多便嘎吱作响。当地人多半也只将它作为风景的一部分保存下来。也有渡船,小小的,每次只能坐几个人,一个老梢公撑着,来来回回。
欧阳婕感觉时光像退回去好几十年,想来那些来旅游的人也就是好这个调调,所以当地人也就一直留着这些。
欧阳婕游兴未尽地想过河那边去看的时候,季蔷拖住她,“我饿了呀,我们先去吃点什么好不好?”
这样说起来欧阳婕好像觉得自己也有点饿了,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也没吃什么,于是又牵着季蔷的手,走回镇里来。找了家饭店,随意点了东西,吃完之后,两个女生抢着付帐时,欧阳婕才发现,她的钱包不见了。
在她们而言,出门在外丢了钱包,可算是大事了,急得欧阳婕额头上汗都冒出来。倒是开饭店的大婶在一边劝,“先不要着急,好好想想看,是不是忘在哪里了?”
“是啊,要不我们先回去找找?”季蔷付了饭钱,陪着欧阳婕按原路一直找回旅馆,在房间里又找了一番,依然没有钱包的踪迹。
季蔷跑去叫童天南,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时候,看见欧阳婕坐在床前发怔。
童天南挑起一条眉来,“哟,居然没有哭,真是值得表扬。”
季蔷瞪了他一眼,“老师。”
欧阳婕也抬起眼来瞪着他,“放心好了,我还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差劲。”
童天南笑了笑,“不把额头上的汗擦掉的话,说这种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呀。”
欧阳婕哼了一声,站起来,走到洗手间掬了捧水泼在自己脸上。稍稍静下来之后,努力地回想自己从家里出来之后的每一个细节,还没想起来什么,就听到童天南在身后又轻轻道:“说起来,你不会是根本没带出来吧?”
“我怎么会——”欧阳婕扭头吼到一半时,停下来,以她早上匆忙到那种程度,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一只手机递到她面前,童天南带着嘲弄笑意的声音沿着那只递手机的手臂传过来,“先打个电话回家确定一下吧?”
欧阳婕咬了咬牙,还是接过手机来,拨了号。
接电话的是阿傲,“喂?”
“阿傲啊?你去帮我找找看我的钱包还在不在我房里。”
“姐姐?你不是去明溪了么?钱包忘带了?”
“少废话啊,去帮我找,我过十分钟再打来。”欧阳婕朝着电话那端吼完便收了线,坐回床边,看着手表一分钟一分钟地等,童天南和季蔷就在旁边陪着她,一分钟一分钟地等。
在欧阳婕的感觉里大概有一世纪那么久的十分钟过去之后,她再度打电话回家,那边欧阳傲早已守在电话机旁,“姐姐啊?”
“嗯,找到没?”
“找到啦,就掉在床脚的地上。”欧阳傲的声音里带着笑,“你还真逗,钱包也没带居然敢出去旅行。”
“你少说一句会死啊?”
“不会,可是你没有钱包估计会饿死的,我帮你送来吧?你们住在什么地方?”
“吓?不用了。知道在家里就放心了,我会想办法的。”
“没关系的,反正我也放假,反正我也没有去明溪玩过,反正——”欧阳傲的声音小下去,欧阳婕没听清,追问了句,“什么?”
“没什么,你们住什么地方?我一会就去看还有没有去明溪的车。”
欧阳婕说了旅馆的名字,欧阳傲那边便挂了电话。欧阳婕还抓着手机发愣,季蔷先开了口,“不会吧?你弟弟不会是要过来吧?”
欧阳婕叹了口气,将手机还给童天南。“没错,他是说要过来,那家伙疯掉了。”
童天南收好自己的手机,轻轻地笑:“是么?我倒是觉得,有那样的弟弟很不错呢。”
欧阳婕还没听懂他那样笑是什么意思,季蔷已在旁边加了一句,“嗯,居然特意帮你送来,我也好想有个这样的弟弟啊。”
看着那一唱一合的两个人,欧阳婕觉得自己的眼角又开始抽搐。
这在她而言一向不是什么好兆头,上一次是碰上了童天南,这次,天知道会发生什么?
欧阳傲在第二天到了明溪。找到欧阳婕他们住的旅馆,老板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出去画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欧阳傲在大堂里坐了会,便起身去找她。
他一分钟都不想空等。
送钱包什么的,不过是个借口,他只是想见她。所以他跷掉了篮球队的春假集训,跑来明溪找她。
电话里欧阳婕听漏的那句便是“反正我也放假,反正我也没去明溪玩过,反正我想你了”。
只一天没见面而已,他便开始想念。
如数百只蚂蚁在心底噬咬一般地想念。
现在是旅游的淡季,游客并不多,像欧阳婕他们那样背着画板提着颜料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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