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顾忌,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阿珩凝望着远处,默不作声。
少昊筛选完蚕种,对阿珩行礼,“王子妃娘娘,我的活已经干完,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阿珩笑道:“好。”
阿珩和少昊同乘玄鸟回去,阿珩想到四哥的婚事将近,盘算着应该给未来的嫂子准备个见面礼。
少昊见她一直不说话,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该给嫂子送个什么礼。”
“你可打听了她的喜好?”
“不知道,四哥那性子呀!问十句,他回答半句,我在他耳边唠叨了一天,只打听出嫂子是当地大姓濁山氏。”
“神农的九黎、轩辕的若水,都是民风质朴彪悍的地方,只敬骁勇的英雄,你这个嫂子可不仅仅是出自大姓濁山氏,她是若水族未来的女族长。“
“啊?我四哥要娶若水的女族长?”阿珩眼睛瞪得老大,“我一直以为四哥会娶一个温婉柔丽的女子,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个女中豪杰!”
“你想送什么礼给女英雄?”少昊笑。
阿珩想了一瞬,眼睛一亮,歪着脑袋看着少昊,笑得贼兮兮,“自古英雄爱名器,最好的礼就要麻烦名闻天下的打铁匠少昊了,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帮忙,听说他从不打造兵器。”
“他倒也不是不肯,不过……”
阿珩紧张地问:“不过什么?”
少昊仰头看天,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过,当年白拿了你的雌酒方,这个就算回礼吧!只是时间有点紧,一年时间只能打造一把贴身的匕首。”
阿珩松了口气,激动地直摇少昊胳膊,“谢谢,谢谢,谢谢…”比自己收了少昊的好处还高兴。
少昊笑,“你们兄妹可真像,都是恨不得把天下最好的东西搜给对方。”
阿珩倒不否认,笑眯眯地点头,“四哥是世上最好的哥哥。”
“青阳呢?”
阿珩笑容一黯,低声道:“大哥和父王很像,都是以大局为重。”
少昊想说什么,却又只是苦笑了下,什么都没说。
夜晚,阿珩坐在榻上,膝上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衣袍。她的手从衣袍上轻轻抚过,当日神农山上,蚩尤让她许诺年年四月初八,相会于桃花树下,她告诉蚩尤,只要你每年都穿着我的袍子,我就年年来见你。言下之意,已是暗许了一生,蚩尤听明白了她的话外之意,所以狂喜。
和少昊成婚以来,她身边一直有侍女监视,而蚩尤那边,估计也是危机重重,她根本不敢给蚩尤任何消息,否则万一被发现,不仅会牵累母亲和四哥,还有可能把蚩尤陷入绝境。
如今大概因为和少昊成婚日久,传回去的消息都很让黄帝满意,黄帝对她渐渐放心,侍女们也习惯了她走来走去的忙碌,没有以前那么警惕。
明白要去人族的村寨看蚕,应该能找到机会让阿獙把衣袍偷偷带出高辛,送到蚩尤手里,蚩尤看到衣袍就该明白她想说的话。即使一再小心后,仍不幸被不怀好意者撞破,他们看到的也只是一件衣袍。
过了两日,阿珩向俊帝上书要去高辛的最北边传授养蚕,因为路途遥远,不能当日赶回五神山。
这段日子来,轩辕妭在民间的所作所为,俊帝一直看在眼里,百姓对他的赞誉也自然全部听到,比起深沉精明的少昊来,他更喜欢这个会养花弄草、会谈品书画的儿媳,所以很爽快地准许了轩辕妭的所求。
身边高辛族侍卫和侍女已经跟着轩辕妭出出进进了无数个村落,从没有出过任何纰漏,只看到王子妃真心为高辛百姓忙碌,警戒心自然而然也就降低了。
傍晚,阿珩做了个傀儡代替自己,早早安歇了。她自己却和阿獙偷偷赶去了九黎,这边的村落距离神农国很近,月亮才上树梢头,他们就到了九黎。
山坡上的桃花开得缤纷绚烂,山谷中的篝火明亮耀眼。少年少女们簇拥在桃花树下、篝火旁,唱着动人的情歌。
阿珩站在桃花树下,静静等候。
等到月过中天,蚩尤依旧没有来。
阿珩抱着阿獙,低声问:“阿獙,你真的把衣袍带给他了吗?”
“啊呜……”阿獙用力点点头,也着急地张望着。
阿珩摸摸它的头,安慰阿獙,“别着急,他会来的。”可实际上她心里七上八下,比谁都着急。
阿珩靠着阿獙,一边静听着山歌,一边等着蚩尤。
篝火渐渐熄灭了,山歌渐渐消逝了,山谷中千树桃花灼灼盛开,寂寂绚烂。
蚩尤一直没来。
阿珩抱着阿獙,心中无限难过。高辛宫廷规矩森严,为了筹划这次见面,她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借口向民妇传授养蚕,让俊帝同意她外出,又小心翼翼、恪守本份,换取了俊帝的相信,大半年的辛苦才换得一夜的自由,可蚩尤竟然再次失约。
她本来准备了满腹的话想告诉他,她的无奈,还有她的生气,生气于他去年的失约,生气于他竟然这么不相信她,可是所有的甜密打算全部落空,满腹的话无处可倾吐。
又是悲伤,又是愤怒,泪水不禁潸然而落。
烈阳突然兴奋地尖叫,阿獙也一边兴奋地叫,一边欢喜地跳来跳去。阿珩仰头望去,云宵中一抹红色的影子正在迅疾飘来。她破涕而笑,紧张又欢喜地擦去眼泪,整理着自己的发髻、衣衫,担心地问阿獙:“这样可以吗?乱不乱?”
大鹏鸟犹如流星,划破天空,直直下降,阿珩紧张地静静站着,阿獙兴奋地扑过去,想和以往一样扑到蚩尤身上,突然他停住了脚步,困惑地看着大鹏鸟。
大鹏鸟背上空无一人,他绕着桃花树盘旋一圈,把叼着的红色衣袍丢下,竟然一振翅,又没入云宵,迅速远去。
“呜呜……”阿獙低声哀鸣,困惑地绕着袍子转来转去。
阿珩脸色发白,她许诺只要他年年穿着红袍,她就来年年见他,她特意把红袍送回给他,他却让大鹏把红袍扔到桃花树下,表明他不会再穿。
阿珩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捡起衣袍,失魂落魄地抱着红袍,怔怔发呆。
桃花簌簌而落,渐渐地,阿珩的肩上,头上都是落花。
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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