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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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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本楚狂人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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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看你往哪里逃-"话断在口中。

    畜生带着草丛陷入地底,等祝融赶到,已经不见畜生的踪影。

    这是一个猎人捕捉黑熊的陷阱,里面有一只误入陷阱的小鹿,因为这几日山寨忙着准备进献奴隶,猎人没有时间来收取猎物,鹿的鲜血却引来了狼,它们不敢从上面进入,也不敢接近陷阱,就从侧面打洞进去偷吃。畜生竟然就利用这个人和狼无意中共同建造的地底洞窟又逃脱了。

    "看你如何逃出我的手掌心!"祝融用神识搜寻,却发现再搜不到畜生,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残余的鹿尸被撕成了几块,这头狡猾的畜生深谙野兽和猎人的斗智斗勇,猜到祝融能在这里埋伏他,肯定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指引着祝融,所以他像有经验的猎人用动物的尿掩盖人的气味一样,竟然将死鹿的尸体撕裂,边逃边用鹿血涂抹全身,掩盖泄露行踪的"气味"。

    祝融的火灵千年炼造,风吹不散,水洗不掉,鹿血也绝对盖不住,但天生万物,相生相克,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也相克。畜生满身是血地在地底钻爬,全身就会被黄土包裹,浸染了鲜血的黄土恰恰克制住了祝融的火灵。也不知道畜生是懂得五行相克,还是误打误撞,反正祝融失去了畜生的踪迹。

    祝融气得一掌击出,乱飞的火焰将身周的野草烧为灰烬。

    蓝阗领着众神赶来,听到祝融气急败坏地咒骂要碎尸万段畜生,知道祝融又输了,都不敢多语。

    等祝融怒气稍平,蓝阗问明情况后,说道:"畜生一只手受伤,一只脚的脚筋被烧断,即使逃也逃不快,我们仔细搜,一定可以追到他。"

    祝融立即下令,搜遍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异样。

    如同蓝阗分析,畜生毕竟已经不良于行,逃跑过程中顾了头就顾不到尾,难免留下蛛丝马迹,虽然有复杂的地形做掩护,可追杀他的神不是一般的小神小妖,而是一群灵力高强的神将。

    畜生用了各种方法,都没有办法彻底甩脱他们。

    不眠不休地逃了七天,畜生已经精疲力竭。因为一直没有机会休息,他身上的伤也越发严重,被祝融烧断脚筋的左腿疼得越来越厉害,每动一下,就犹如烈火在里面上跳下窜,炙骨的疼痛。

    畜生仰头看看眼前的千丈峭壁,翻过这座山就出了九夷。他在很多年前去过那里,也许逃到那里就能甩掉后面追着他不放的神将。

    他深吸了一口气,拖着断腿向峭壁上攀援,往日几个纵跃就能翻越的山峰,如今却只能一寸寸地挪动。

    他抓住了一块凸起的岩石,胳膊上气力已尽,手一抖没抓牢,滚落下去,幸亏被横生的树枝挡了一下,才缓住坠势。畜生往下看了一眼,几块滚落的石头砸到地上,碎裂开,他若摔下去,肯定也会粉身碎骨。

    不知道是伤还是累,他有些头晕,恨恨地吐出一口血水,继续挣扎着向峭壁上爬去。

    靠着一只脚、一只手爬到峭壁顶端,他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身体软软地趴在山崖上,大口地吸着气,只想沉沉睡去。

    山林中有夜枭啼叫,野狼哀嗥,它们的声音表明有外来者,祝融他们又追上来了。

    畜生用力支撑起身子,抬头看向对面的山崖,如果他的胳膊没有被打伤,脚筋没有被烧断,这么宽的悬崖他可以轻易翻越,可如今他全身是伤,连再走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逃不掉了。

    几百年间,他跟随着兽群无数次奔逃,已经看多了猎人如何捕杀他的同伴,在一次次生死挣扎间,他学会了各种各样求生的技能,可再凶猛的老虎只要受了伤,就能被猎人擒获。

    他深吸了一口气,忍着剧痛爬起来,四肢垂地,却只有一手一脚能真正用力,犹如受伤的狼一般匍匐着前进,走到了悬崖边。

    他宁可从这个悬崖跳下去粉身碎骨,宁愿血肉被母狼撕去养育小狼,也不愿毛皮被剥下,变成猎人地上的坐垫,头颅被割下,变成猎人屋子的装饰。

    他仰头看向苍天,墨蓝的天上,一轮皎洁的圆月,当空而照。几百年间,他有无数同伴,死了一群又一群,丛林中,朝生暮死十分寻常,他从抢不到食物到今日统御山林,了无遗憾,可是这又是一个春天,让他狂躁困惑的春天……

    夜枭的叫声更尖锐了,他闭上了眼睛,纵身跃下。

    随着身体的快速坠落,呼呼的风声从耳畔刮过,犹如一曲死亡的丧歌。也许因为失去了视觉,嗅觉异样灵敏,也许因为对生命还有留恋,空气中的每一种气味都能清晰地辨别:满溢的芳香,那是草木在开花繁衍;淡淡的腥甜,那是野兽为了哺育后代把猎物的尸体拖拽回巢穴;若有若无的奶香,那是才刚出生的小兽们的气味;还有一种陌生的味道无法辨认,顺着山风飘来,带着一点点清香、一点点暖意和一点点莫名的东西,让他的身体竟然焦躁发热。

    他正困惑于山林里还有他无法辨认的气味,突然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犹如银铃荡漾在春风中。他心头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居然抓住了树枝,几百年早已形成的本能,身体自然而然地迅速一缩、一翻,挂在树上。

    山涧中,怪石嶙峋,有一条潺潺溪水流淌,随着两侧山势的忽窄忽宽,溪水一处流得湍急,一处流得缓慢。一个青衫少女从山涧外走来,一手提着绣鞋,一手提着裙裾,垫着脚尖,在溪流中的石头上跳来跳去,她一边跳一边笑,粼粼月光就在她雪白的足尖荡漾,轻盈若水精,空灵似花妖。

    那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山涧两边的崖壁上全是灼灼盛开的桃花,溶溶月色下,似胭霞、似彩锦,美得如梦如幻。青衣少女显然也是爱上了这方景致,蹲在溪中的大石上掬了掬水,忽地站起来,拔下发簪,散开青丝,解开罗带,褪去衣衫,光着身子扑通一声跳进溪水,像条鱼儿一般,在水里嬉戏游玩,一时潜入水里,一时跃出水面,一时就躺在水面上,哼着歌谣休憩,任由那满山涧的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温柔地亲吻她的身体。

    风中那股陌生的气息越发浓烈,一些莫名的东西让他的身体悸动、燥热、却又兴奋、喜悦。

    夜枭的叫声越来越凄厉,祝融正循踪而来,畜生却恍恍惚惚,忘记了一切,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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