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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法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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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起风云-1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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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再起风云

    1

    梅涵收到一封信。

    信是挂号寄来的,寄信人地址是三河市一家宾馆。

    信拿手里,梅涵突然就有一丝不祥之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点怪。等她打开,捧着那一堆照片,心里就不只是怪了。

    一股火从心底燃起来,很快,整个身子都焚烧在烈火中。愤怒的双手忍了又忍,才没把那些肮脏的照片撕碎。

    一个上午,梅涵都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她怀疑,她排斥,她惊诧,她愤怒,她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另一个声音的蛊惑:他真的背叛了我?

    一想背叛,梅涵的心暗了下来。

    她拿起电话,用不容商量的口气说:“马其鸣,请你立即回家。”

    马其鸣接连给梅涵往回打电话,手机关机,办公室电话没人接,打到她秘书那里,秘书说梅主任十一点多回家了,她身体不舒服,脸色很不好。往家打,电话通着,就是不接。

    马其鸣没有理由再犹豫下去,从结婚到现在,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发生,没头没脑丢下一句话便扰不理他,梅涵怎么了?他心急火燎赶回省城,一进门,就听到冷冰冰的两个字:“离婚。”

    马其鸣让这两个字打愣了,恐慌地看着妻子,弄不清她脸上那一片血染的愤怒从何而来。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怯怯开口。

    梅涵持续着她的愤怒,她已打定主意,决不跟他提理由,既然到了这地步,谈那些还有啥用。

    “梅涵——”马其鸣唤了一声。

    “涵子——”马其鸣又唤了一声。

    “少叫我!”梅涵的愤怒已到了顶点,这种时候,他居然还叫得出口?“肉麻!无耻!”她从沙发上起身,提起包,还有收拾好的自用品,钥匙一扔,打算永远离开这个家。

    马其鸣的目光触到了茶几上的几页纸,那是写好的离婚协议。

    “梅涵你冷静点,到底什么事,总得说清楚。”马其鸣抱住梅涵,将她硬拉了回来。

    这一拉,梅涵的泪就像脱线的珠子,从她晶莹的眸子里噼里啪啦掉下来。

    梅涵就是这样,在她心目中,自己是完美的,丈夫是完美的,爱情更是完美的,从没有一丝乌云遮挡住他们共守的蓝天。他们在彼此的世界里,共守着一个盟,爱情的盟、心灵的盟,他们曾经暗自发誓,决不让一粒尘吹进他们的眼睛。

    现在,爱情坍塌了,誓言颠覆了,天空翻滚着乌云,沙尘暴扬,她看到血一般的滚滚恶浪,冲垮了他们共守着的那堵墙。

    冲进这个家的,不只是第三者,不只是背叛,不只是偷情,是颠覆,是对她一生的颠覆。

    她再也站不住,照片上那些无耻的镜头像无数只狼爪,锋利而又尖锐地撕裂她。

    “马其鸣,你真狠毒啊。”她这样叫了一声,倒了下去。

    等她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晨。晨光透过洁净的窗户,将一天里最美的希望洒进来,梅涵看了一眼,立刻疼得闭上眼。

    马其鸣静静坐在床头,这一夜,他已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全弄清了,剩下的,就是将这只摇碎了的小船重新修好。

    任何时候,夫妻都得同舟共济,这是马其鸣的逻辑,也是他对待家庭对待妻子的信条,可惜,现在他才发现,太唯美的船是经不住风浪的。

    “你听我说——”他尝试着找一种途径,解释这些的确很难,很费劲,马其鸣还从没遇到过这种费劲事儿。

    “我不要听!”梅涵的声音依旧尖利而嘶鸣。

    “你必须听!”马其鸣猛地抬高了声音,他很少在妻子前用这种口气,现在必须用。

    “凭什么?”梅涵的尖叫比他更高,几乎要让空气都疯掉。

    “因为这是个陷阱!”

    马其鸣的确跟唐如意有过幽会,如果说那也叫幽会的话。不是那一次,那次唐如意住了一宿便走了,马其鸣第二天赶到宾馆,只看到一张很精致的留言条,上面写着:看到你这么顺心,我真是开心,有缘再见。马其鸣拿着那张散发着暗香的留言条,仔细玩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一笑,将他扔到了窗外。

    风吹香纸,舞在空中。

    马其鸣觉得心随纸飞,飘啊飘的,迟迟不肯落地。

    后来的日子,偶尔也会出神地想上一会儿,想着想着,一丝淡淡的苦,咸咸的甜便会很不经意地撞一下他的心,他感觉叫心的地方有一种轻微的疼痛。

    再次见面是跟袁波书记谈话之后,那次谈话对他和袁波书记都有一种穿透的意义。是的,人和人之间,有时应该需要一种力量去穿透,那些貌似坚硬的壳,或者心灵的坚冰,打碎其实也很容易,只需拿出一样东西,真诚。

    那个日子对三河也别具意义,正是人大程副主任视察三河的第一天。夜里十二点,袁波书记忽然打电话,问睡了没。马其鸣说睡不着,袁波书记也说睡不着。马其鸣说要不我过来,下盘棋?袁波书记说下棋就不用了,你过来倒可以,到宾馆来吧,二号。

    每个领导都有一个特别代号,是他们在某个宾馆休息或办公的房号。

    马其鸣赶到时,袁波书记正襟危坐,一点不像睡过的样子,一定是就那么坐了半宿。而且,烟灰缸积满了烟蒂。

    袁波书记抽烟,一定是遇上了比杀头还难受的事。

    “找过你了?”马其鸣问。

    “两次。”

    “都谈了什么?”

    “一次是你,一次是李春江。”

    马其鸣有点难受,是他折磨得袁波书记无法入睡。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是有打算,还叫你?”

    沉默。空气往下坠,开始压人,透不过气,接着,烟雾升起来,两股烟。

    “少抽点。”袁波书记说。

    “你不也在抽吗?”马其鸣说。

    “我这是想不出主意。”

    “依他的意思……?”马其鸣终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让你走,我找省委反映,他做工作。”

    “李春江呢?”

    “也调走,永远离开三河。”过了一会,又说,“有家农场,缺个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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