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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大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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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重拳出击-1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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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混蛋,我饶不了他!”秦西岳愤怒地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用力摔在了地上。声音惊动了外面的姚嫂,跑进来问:“怎么了秦老师,你跟孩子们发什么脾气?”

    秦西岳没理姚嫂,这阵儿他已完全顾不上什么体面了。欧阳做出如此荒唐可怕的事,让他这个当岳父的还有啥脸面见人?他的心情乱极了,脑子里轰轰炸响着“欧阳默黔”四个字。到后来,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气急败坏地冲思思吼道:“他现在在哪儿?我要立刻见他!”

    思思被父亲的态度吓坏了。路上她就担忧,父亲一旦得知实情,肯定会将她骂个半死。见父亲怒火中烧的样子,她吓得往后缩了缩,怯怯地道:“我跟他没联系过,也不想联系。”说完,斜眼看了看强逸凡,又大着胆子说:“爸,眼下不是追究欧阳的时候,得想办法,赶快让强叔叔把签约的事停下来。”

    “想什么办法?”秦西岳火道,“强伟贪污公款,被双规了。你让我找谁想办法?”

    一旁的强逸凡先是一怔,等听清秦西岳是在说自己父亲时,脸色陡然一变,失魂落魄地说:“我爸贪污?被双规了?不可能,我爸怎么会贪污呢!”

    强逸凡拿到资料后,就跟父亲联系过,可父亲的手机一直关着,死活打不通。打到办公室,秘书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强逸凡感觉父亲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这层担心一直在他心里藏着。其实早在他上次到河阳,在跟父亲深谈过一次后,这种不安就已经笼罩了他。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竟会被指控为贪污。临上飞机前他还在电话里问过母亲,母亲沙哑着嗓子说:“你爸好几天没跟我联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坐在飞机上,他还在不住地想:到底出了什么事啊?父亲怎么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呢?

    “不可能,秦伯伯,这不可能!”强逸凡再次吼道。

    “我也知道这不可能,但事实就是这样。你冲我吼什么?去问你父亲啊,问问他把那四十多万弄到哪儿去了!”

    “四十多万?”强逸凡傻眼了。这些钱在香港也许不算什么,但在偏僻落后的大西北,却无异于一个天文数字。父亲难道真的……

    他不敢想下去,匆匆说了句告辞的话,就急着往自己家赶。思思跟了出来,也要跟他一块儿去。秦西岳在后面喝道:“思思你给我回来,你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就在秦西岳为此事震惊的时候,河阳方面也是一片混乱。周一粲本打算等大整顿告一段落后,再安排签约仪式。她这样安排自然有她的想法。她不想急着签约,因为谈判的事是在强伟手上有了结果的,急着签约,就等于是肯定了强伟的工作。另外,她想把签约场面弄得盛大一些,隆重一些,这样就需要时间,需要精心准备,特别是到会的嘉宾,她得一个个斟酌,一个个提前拜访。这是一次难得的联络感情的机会,她绝不能轻易浪费掉。

    谁知,齐默然突然打来电话,问她签约的事怎么还不抓紧。她刚把自己的设想说了一半,齐默然的批评就到了:“办事拖拖拉拉,哪像个干工作的样子!”她还想斗胆解释几句,齐默然已经不耐烦了:“把其他工作都停下,抓紧签约!”

    周一粲这才意识到,她又犯错了。

    于是,她召开紧急会议,将签约的事分头安排下去。到了这时候,她还不忘把场面搞大点,搞隆重点,特别是媒体宣传这一块,她对宣传部门下了硬指标:省内新闻媒体,要一家不漏地请到会场;中央驻省媒体,要宣传部长亲自到银州去请,一家一家落实;至于宣传材料,她要亲自审定。

    安排完这些,周一粲想到省城,专门向齐默然汇报一下,免得齐默然对她有更多看法。就在她要出门时,周铁山慌慌张张走进来,道:“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强伟都已经提前把事情捅出去了。”

    “什么事情?”周一粲惊问。

    “还能是什么事?实话跟你说了吧:他查出的那点底细,全都捅到中纪委了!”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以为只有你们这些人上面有关系?我周铁山虽然无能,但关键时候,通个风报个信的人还是有的。”

    周一粲听出了周铁山话里的意思:他还在河化这事上耿耿于怀,到现在都不肯死心呢。齐默然和周一粲突然决定将河化卖给瑞特公司,令他极为不满,为此他还跟齐默然当面吵了起来。这些日子,周一粲打电话他一律不接。周一粲原来还想让他赞助一下签字仪式呢,后来一转念,还是放弃了。

    “怕了是不?”周铁山紧跟着又说。

    “我怕什么?”周一粲强作镇静,随口应了一句,心里对周铁山的不满几乎达到了极点:这人真是张狂啊,居然不把她这个市委书记放在眼里!要不是他带来的那个消息太突然、太可怕,她可能忍不住就要发作了。

    “你当然不怕了,你周大书记怕什么啊?”周铁山不阴不阳地说,“不过有句俗话,叫‘树倒猢狲散’,还望周大书记好生掂量。我也是看在咱们同一个姓的份上,赶来跟你通个信儿。既然你不领情,算我多嘴。”说完,悻悻地往外走。

    周一粲一把拽住他:“你发什么神经?把话说清楚再走。”

    周铁山见她脸上有了冷汗,知道她是真怕了,这才说道:强伟赶在齐默然对他采取措施前,将他掌握的很多材料一并寄到了中纪委。估摸着就在这几天,中纪委很可能对齐默然采取断然措施。

    “不会吧?”周一粲的声音完全变了,气软无力,脸上更是蜡黄一片,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颓然地坐回到沙发上,求救似的盯住周铁山。仿佛周铁山有什么锦囊妙计,能化解掉这一场突然而至的危机。

    周铁山不带任何表情地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走了。

    这话忽然让周一粲陷入到极大的矛盾中。

    周铁山说:“啥事该做,啥事不该做,你自己想吧。”

    这一天,周一粲终是强行阻止了自己前往省城的脚步。天色很晚的时候,她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她在省委的一位朋友。那朋友很是谨慎,听完她的问话,只是说了句:“眼下谁也说不清要发生什么,还是靠自己的判断吧。”

    另一个,她思来想去,还是打给了齐默然。她想,无论如何,她应该亲口问问他。如果真有事,他不会不向她透露,如果没事,那真该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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