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狂,居然将尸体碎片抛在彬江码头。
案件发生后,江北省委高度重视,责成省市公安联合成立了专案组,陶陶一开始也在专案组内,后来因为另一起刑事案件,她跟谭伟退出了专案组。人虽是退了出来,心却一直被连环杀人案牵着。三个月来,陶陶背着谭伟,老往钟涛这儿跑,她答应钟涛,需要帮忙的时候,只管说。钟涛也不客气,只要有新动向,第一时间就通知陶陶。
陶陶赶到太平洋大饭店时,三名刑警已候在那里,这是港商投资的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平日陶陶很少有机会进去,据说这里面不欢迎警察。
“钟队呢?”陶陶问化妆成出租车司机的李警。
李警指指里面,暗示陶陶不要乱讲话,陶陶警惕地瞅了眼四周,发现十多个武警埋伏在周围。看来,疑犯真的出现了!
陶陶往下拉了把太阳帽,整整衣装,大步往里走。今天她穿的是一身休闲服,虽不是名牌,却也不是低档货,门童上下打量她一阵,迎过来问:“请问小姐需要什么帮助?”
“帮我查一下香港来的陈女士,是不是住二十一楼?”陶陶边说边掏出手机,佯装拨号,目光警惕地扫向大厅。大厅很平静,看不出有什么不正常。
趁着门童跟值班经理说话的时候,陶陶一个健步,进了电梯。电梯里两男三女,穿着时尚的年轻女人正用英语跟中年男人交谈,陶陶听得懂他们的话,他们在说古董。对了,早就听说太平洋大饭店是彬江的地下文物市场,看来还真是如此。另一对男女当着他们的面,搂起了脖子,陶陶发现他们也不年轻了,怎么跟年轻人一样饥渴?想想定是偷情的,男的一身名牌,女的还真有几分姿色。剩下一女的,年纪跟陶陶差不多,穿得也很正规,看不出什么职业。但她的眼神有点怪,一直盯住陶陶不放。陶陶斜了她一眼,正要挪开目光,忽然发现她的手——
女人的左手一直装在包里,很夸张的一个坤包。
陶陶佯装无事地斜靠在电梯上,心里却不免有几分紧张。钟涛在二十二楼,上面还有几个干警,她要在八楼打埋伏,八楼是多功能厅,正在办一个什么展品会。
还好,正装女人也在八楼下,陶陶松下一口气,刚才她还想,如果女人不下,她只能跟着。这女人虽然气定如神,眼里分明带一股邪气。而制造连环血案的很有可能是一团伙,目前掌握的情况看,这个团伙来自境外,跟香港某个黑社会组织有关。
女人下了电梯,大大方方往展厅走,陶陶紧追几步,穿过通往展厅的长廊时,女人跟保安亮了一张牌,陶陶被保安礼貌地拒在了通道外。
眼睁睁看着女人进了展厅,陶陶却无计可施,展厅里人头攒动,展出的是彬江两位收藏家收藏的古董还有墨宝。四个着黑色西服的帅男子金刚一样立在展厅正门两侧,有个胖男人在他们边上打手机,嘴里叽里咕噜说着日语。
“奶奶的!”陶陶恨了一声,一跺脚,想上楼,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掏出一看,是钟涛发来的短信,让她快速撤退,收线了。
刚到停车场,陶陶就冲钟涛发火:“玩什么玩,耍人啊?”
钟涛没说话,表情凝重,严肃得吓人。
车子驶过平安大街,驶过中心广场,最后绕过槐安路,停在了江边码头上。
“说话啊,干嘛要收线,不是说疑犯露面了么?”一到江边,陶陶就无所顾忌了。
“不说话会哑巴啊!”钟涛气急败坏骂了她一声。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
“不知道!”
“……”
陶陶委屈地站了一会儿,正想甩手走人,忽然发现钟涛眼里怒射着两股异样的光,那光陶陶见过,是在参加工作不久,一次追捕毒枭的行动中,当时也是中途忽然取消行动,人员逼迫撤退,钟涛将自己关在家里,陶陶追去问原由,被钟涛狠狠剋了一顿,然后钟涛就盯着窗外,眼里就是现在这种骇人的光。
陶陶轻轻走过去:“钟涛,到底怎么了?”
钟涛这次没发火,也许他已经意识到,刚才对陶陶太过分,转过身,内疚地盯住陶陶:“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
“谁?”
“说出来怕吓死你。”
“我还没那么胆小。”陶陶嘴上虽不服,心,却扑扑跳了起来。不该看见的人,难道是?
“到底什么人,能把你钟大队长吓成这样?”她故做镇静地追问道。
钟涛犹豫一会,一咬牙道:“省领导!”
“什么?!”
钟涛丢下发呆的陶陶,往前走了,江水涛涛,烟波迷离,他的心乱成一片。怎么会,怎么可能?!他不停地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这事也许永远没有答案,就跟那次追捕毒枭,也是中途忽然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后来毒枭虽然被击毙,但有个结永远留在了他心底。为什么?太多的时候,钟涛脑子里忽然会跳出这个词,会跳出那一幕。但是没有答案。坐在台上的人照旧坐在台上,而且权力越来越重,并不因他发现了某个秘密,那人就会改变方向,走到另一条路上。
不会的,这世界荒唐透顶。这是钟涛一度时期悲观至极的想法,那段时间他差点要放弃警察这个职业了,我为什么要做警察,做警察有什么用?后来,后来有个人帮他打开了这个结,告诉他一句朴素的真理:看到的罪恶永远比你铲除的罪恶多,这就是社会需要警察的理由。
“不要以为你能铲除所有的罪恶,没谁有这个能力,上帝也做不到,但身为警察,你至少在铲除罪恶。如果因为罪恶而放弃自己的选择,等于是在做恶。”那人又说。
现在,这句话又在耳边回响。钟涛掏出手机,想打给那个人,一阵风吹来,把他这个想法吹走了。
他知道,那个人现在也身处困境,不能给他添乱,我得自己解决。这么想着,他停下脚步,冲苍苍茫茫的江水吼了一嗓子。
陶陶追上来,想说什么,没敢说,她还陷在刚才的恐慌里,钟涛那句话,的确把她吓坏了,吓懵了。
钟涛忽然一笑,说:
“走吧,回去晚了,可别说是我拖了你的后腿。”
坐到车上,钟涛忽然掏出一张照片,问陶陶:“见过这女人吗?”
陶陶赌气地说:“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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